“大哥?”沈超躊躇了半天,往前往后的,腳底下的雪都踩禿嚕皮了,也沒等來沈虎的回答。
“干什么?!鄙蚧G掉手里的東西,扭頭,沒好氣的盯著沈超看。
“……雞呢?”沈超頓了好半天,也沒準(zhǔn)備好措辭,干干巴巴的開口。
沈虎一下子就爆炸了,不說還好,本來他就因為找不到雞煩的厲害,這人還沒有眼力見的在他的底線上蹦噠著跳舞。
干脆手往后一背,看著沈超:“你來,你去抓,你厲害?!?p> 沈超懵逼了一下子,看著突然陰陽怪氣起來的沈虎,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是你抓嗎?”
“不抓了,你那么厲害,你來抓?!?p> 沈超:“……我……我抓不到。”
“抓不到你還說?”沈虎撇了一眼,扭過頭去,繼續(xù)往前走。
沈超頓了一下,也跟著有點生氣。
都是啥跟啥啊,他不就問了一嘴嗎?虎子哥啥時候脾氣這么怪了。
他不是他心里最好的乖寶寶了嗎?
真的是。
早知道不來了。
沈超想著,抬腿使勁踩了幾腳露出來黃色動土的地,抬頭看了一眼沈虎離他越來越遠(yuǎn)的背影,重重的嘆了口氣,扭頭就跑。
他才不要跟上去找罵。
他又不傻。
人走后,沈虎又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不少路,小路都走到盡頭了,腳都凍的不會走路了,連根雞毛都沒看見。
煩的他伸手抓了幾根頭發(fā)下來。
后腦勺因為抓的次數(shù)太多,太用力了,都能看見里面一道一道的血印子。
可能是天太冷了,沈虎也沒覺得疼,只是一陣一陣的心煩。
甚至連帶著都記恨上劉老王了。
他要是不拿走那兩只雞,他也用不著天寒地凍的走這么遠(yuǎn),還找了個寂寞。
真的是越想越氣,捶在褲邊的手攥成拳頭,轟佟一下捶到一邊的樹上。
干枯到?jīng)]有樹葉的干子晃悠了幾下,窸窸窣窣的落下來不少雪。
淋了沈虎一身。
本來就生氣,又一下子被淋的透心涼,沈虎對著臉刪了一巴掌,扭頭就往回跑。
腳沒有知覺了,一路跑下來跟踩在棉花團子似的,除了膝蓋跑的有點酸,也沒有什么感覺。
……
“你咋回來了,你虎子哥呢?!鄙驉蹏粗チ藳]兩分鐘,耷拉著一張臉回來的沈超,探頭看了一眼。
“虎子哥生氣了?!鄙虺怪^,想著方才的沈虎,蔫蔫噠噠的說道。
“生氣了?你又惹他了?”
“我沒有,是他自己突然生氣的?!蓖蝗槐话擦俗锩纳虺貏e不樂意,頭蹭的一下子就抬起來了。
眼睛瞪的像銅鈴,還嚇了沈愛國一哆嗦。
“你沒惹他生氣,他能胡亂生氣?”沈愛國不信。
他兒子啥樣雖然他最聰明,可到底是人心隔肚皮,他又不能把他兒子的心挖出來看看,這話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是。
他想的可通透了,等沈超活到十八歲,他就撂挑子不干了。
都十八歲了,啥事都能干了,他一把老骨頭的,也該享享清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