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時間只停留在這一刻,他不是沈七,那該有多好,那一夜,他們吃了晚飯,何西有看見小孩來給他送信,然后,她看見他有背起了他的吉他,走出房間,她多想一把扯過他的武器,求他不要去,甚至讓他不要干了。
可當(dāng)他走出來,越過她向外走去時,她真切的聽到自己居然還在向他笑著告別:平安回來,我在家等你。
她知道他做的事,是違法……刀口舔血的事,每去一次都有冒著生命危險的可能,即便他是沈七,是傳奇,但做為一個殺手,沒有人能真正保證,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能回來的,是傳奇,回不來的,一炮灰而已,他也不例外。
即便這些,早在認(rèn)識他的那一刻,她便真切的明了了,可她同樣明白,江湖,不是你想退就能輕易抽身而去,但至少每一次,她給他的都是最好的一面,這樣,即便是出事了,她也希望他為了最好的她,也能拼了命的活下來。
“那怕……是尸體……"
一盤爛果,一束枯花,還是記憶中的樣子,當(dāng)冷夜,再次來到她的墳前,比起當(dāng)年他親手修整過的墳頭,這些年竟顯得越加的荒涼,一腳將碑前的枯花爛果,厭惡的踢走,擺上他新置辦的,取下帽子,不拘小節(jié)的就坐了下來:
錦秋,我已經(jīng)找到我們的女兒了,她長得和你很像,一眼,就能看見你當(dāng)年的影子,是個矛盾有敏感的女孩子,若你還活著,我想你一定會喜歡她,畢竟你生前是那么喜歡孩子。
邊說邊喝著酒,一點都不在乎他從后備箱拉上來的文青還綁在離他只有一米開外不遠(yuǎn)的樹上。
我已經(jīng)找到肖紅了,這些年,她顯然過得很好,好到大概已經(jīng)忘了當(dāng)年她曾做過什么!但沒關(guān)系,既然我回來了,自然也有辦法讓她想起,親口承認(rèn),害死你的事實。
話罷,他便著手小心拔掉墳頭的雜草,連帶著他喝的酒瓶一起,收拾干凈后,才有不緊不慢的解開樹上的文青,像拉一口牲口一般扯著便走。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終在冷夜開車后,文青終于吐掉了嘴里的布,嚷嚷道:你有本事殺了我?guī)煾福瑸楹芜€要留下我,有本事把我也殺了,這樣綁著我,到底有何用意?
轉(zhuǎn)頭,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文青,那你真該感謝你的師父,他在死前,告訴了我,你的身份,否則,你早就是后備箱的塑料袋里的一袋碎尸了。
你的爺爺陳漢文,是當(dāng)年執(zhí)行錦秋槍決的見證者,我查過,當(dāng)年,他曾三次上訴因證據(jù)不足,請求過免除錦秋的死刑,可最后還是因那時的南城“打嚴(yán)”給駁回了。
你是他唯一的孫子,我自然不會殺你,但也不會輕易放了你,這段時間我會時刻帶著你,我需要一個見證,若有一天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顧好,我的女兒——冷未末。
以往,華茂大廈都以它的極度奢華,而遠(yuǎn)近聞名的每天很早的,便會為自己招攬不少的業(yè)界名流,可奇怪的是,今天的華茂大廈一號餐廳里,九點了還空無一人,連前臺也無一人在崗,這樣大的手筆和氣派,從冷冽一腳踏入華茂起,心中便對今天要面見的那位有了數(shù)。
可真實的看見碩大的一號餐廳,此時正坐著一紅唇烈焰的她,多少還是令他感到意外于,她會真的回來。
好久不見了,冷,散露著女王風(fēng)范的霸氣,一雙神秘的丹鳳眼下,溢著妖嬈的嫵媚風(fēng)情,黑直發(fā)下是一酷到底的皮衣牛仔褲,伸手向他的一瞬間,也在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她——黑美人,紅杏她回來了。
自昨天約好的地點爽約后,文青的手機(jī)便始終打不通,這兩天下來,未末的右眼皮跳得就沒停過,總覺得那不對勁,再把她這些天自打綿秋的名字蹦出來后,諸事不順的事聯(lián)想起來,才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些天要找的人,不是走了,就是死了,這會竟連文青都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打了最后一通電話打不通,便再也沉不住氣的去了他上班的警局,剛要進(jìn)去,手機(jī)便響了,一看顯示名,居然是文青主動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