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入秋而來的第一場最盛大的大雨,夏天沒入雨里,捂著胸口不知走了多久,只到自己精疲力竭的再也走不動了,才毫無知覺的癱在一棵楓樹下,不顧三三兩兩行走匆忙的人,無意間瞥見投來的異樣的目光,放聲大哭起來。
只到一把傘,悄無聲息的向他偏來,替他擋住外面的風(fēng)雨,他才不免,徹底崩潰的抱著那個人的腿,嚎啕大哭。。。
“他哭的很委屈,很可悲,甚至是,很瘋刺,他不明白,到底是從一開始就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正常過,他本來以為,他的人生不過是一場無足輕重的笑話,還不至于淪落到可嘆的地步。"
可當(dāng)真正看見,那些連他都曾忽略的片刻,通過照片,全映照在他的眼睛里時,他才知道,這一切有多荒唐。
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個又一個的糖紙包裹的騙局而已,他的父親是個啃老,他的母親有何嘗無辜,而他最珍視的姐姐,有在這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有多少是出自她的陳述,又有多少是她耳濡目染,添油加醋促成,在童年那段灰暗的歲月里,他已早就分不清了,就一股腦把一切的恩怨匯加在一起,最終成就了一心仇視人生的現(xiàn)在的自己。
可那些仇恨有是緣自那,有一天,當(dāng)一切真相大白,那些無辜的局外者,連一聲爺爺都沒能等到的人,若他真的有錯,他有是錯在哪?若他真的沒錯,那這些年他有是恨的誰,那些走過的彎路,做下的叛逆,究竟有是為那般。。。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可有不得在大雨中,大徹大悟后,有不得不去直視,自己這些年真的錯了的現(xiàn)實。
對不起,我錯了。。。可終究還是晚了。
抬起了,看著一直靜靜為他撐傘的嘟嘟,在淚雨里,迷離再清醒,他才逐漸豁然開朗的,開始直面起自己該走的路。
忘記這是第幾次從暈迷中醒來,房間還是那個房間,只是身旁的人,已被她折磨的越加疲憊,似乎在未末記憶里,他和自己在一起后,如這般趴在床邊的姿態(tài)就很常見,伸出手,她想叫他上來睡,可手才放出去一半,便被他手上刺目的傷口,怔的怵了一下。
那一刀,她記得,是他在手術(shù)室里徒手接她那一刀所留下的,即便十來天了,那刀疤依舊是觸目驚心的肉眼可見,可她卻顧不上心疼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傷,便充沛了她的內(nèi)心,令未末一秒也不愿在他身邊多呆的,起身就要“逃離"。
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間,若大的屋子,滿滿都是她與寒辰的記憶,她竟一時不知該去何處,有能往何處,只能游魂似的四處亂走,走著走著,不自覺就走到了他的房間,記憶里,打她搬進(jìn)來起,他的房間便是擺設(shè),他極少進(jìn)過,她似乎也從未走進(jìn)過。
恍恍惚惚的,她便用她手指上的婚戒打開了那房間,房間里的陳述很簡單,除了一張床,和床頭上掛的那幅巨大的,她們的婚紗照以外,幾乎就沒有其它什么!
這若大的房子里,唯有他的這間,荒涼的幾近令人窒息,未末甚至在不到一分鐘里,便將房間一覽無余后,竟第一次體會到他這些年的寂寥。
心一動,她便隱約感覺胸口一種沉悶,迎面而來,令她難受的就扶了一下墻,這一扶,她的身體忽然就被身后那面透明的玻璃墻,突然露出的一條縫,顯形的門給帶的前傾了一下。
一種強(qiáng)烈的好奇心,便促使她有推了幾把,最終露出一條可供她進(jìn)入的口,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