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真假千金
“夏予玫,你根本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你只是個抱養(yǎng)的野種!”
女人陰森殘忍的話似一道雷,炸響在予玫耳邊。
“你胡說什么?”
予玫剛從手術室里出來,臉色枯黃如紙,小腹里一陣痙攣。
她才剛捐肝給媽媽,怎么會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
“呵,你沒聽清,那我再說一遍,你,不是媽生的,我才是!”
夏薔薇抱臂,站在病床前,吹了吹指甲:“換句話說,你就是我的墊腳石!”
“當年,我媽只是一個帶著拖油瓶的離婚女人,穆家這種豪門,怎么肯承認她和我呢?哪怕進了穆家的門,也免不得要吃許多苦頭,所以她干脆把我寄養(yǎng)在鄉(xiāng)下,領養(yǎng)了你帶進門。”
后來,她媽沈之藍從一個見不得光的二姨太熬成了戶口本上的穆太太。
而予玫卻始終是小三兒生的拖油瓶,得不到穆家的承認。
這些年,在穆家過著仰人鼻息的卑賤生活。
“如今你考上了哈佛,又是全市第一的高考狀元,穆家終于不嫌丟人,要公認承認你,那么我,作為穆家即將公開的正牌千金,當然要回歸了!”
“不……我不信,你說謊,我不相信!”
予玫捂緊傷口,疼得冷汗涔涔。
她和媽被推進手術室前,才握緊了手,生死惜別,怎么會一場手術醒來后就成這樣?
除非媽親口告訴她,不然誰的話她也不聽。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p> 夏薔薇忿忿摔門出去,沒過多久,母親沈之藍走進來。
予玫錯愕地盯著她,同樣是剛做完手術,為什么她看起來面色紅潤,行動自如?
沈之藍拎著保溫桶,打開湯盅,舀出一勺湯遞到她唇邊:“予玫,來,聽話。”
予玫抿緊唇,警惕的眼神像受驚的幼獸。
沈之藍放下湯匙,嘆了口氣:“唉……看來你和薔薇已經(jīng)見過了?”
“是,媽,她說的是假的,是編出來騙我的,對不對?”
予玫虛弱得要命,卻還是不死心抓緊她手腕,想征求一個答案。
”她一定是騙我的,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我和你肝源都是匹配的,怎么會不是你女兒!“
沈之藍眼睛飛快眨了一下,反握住她手:”予玫,在媽媽心里,你們兩個都是媽媽的女兒,薔薇小你幾天,算你妹妹,你這個當姐姐的,以后要讓著些妹妹。聽到了么?“
轟!
予玫腦袋嗡嗡作響,再也聽不清她說什么了,只覺得那張溫婉柔善的臉,像張畫皮似的搖搖欲墜,皮下真實面目要呼之欲出。
想起自己這些年在穆家受盡白眼吃盡苦頭,連傭人都敢欺負她。
可為了沈之藍的婚姻幸福,她默默打掉牙齒往肚子里咽,從來不說。
卻原來,自己的隱忍苦楚,不過是沈之藍設計好的騙局!自己不過是個給夏薔薇當墊腳石的炮灰。
她越想,傷口越疼,腦子又愈發(fā)清明,漸漸地受不住刺激,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這時,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夏薔薇再度走進來:”媽,你理她作什么,反正肝已經(jīng)移植給穆老太太了,錄取通知書我也拿到,她現(xiàn)在就是個沒用的廢物,把她扔了吧!“
沈之藍緩緩站起身,盯著昏迷的女孩,眼神幽深了幾分:”不……傻孩子,她還有用?!?p> **
予玫被孤零零晾在醫(yī)院,沈之藍再也沒來看過她。
她獨自辦理好出院手續(xù),回穆家收拾行李,打算遠走高飛。
穆家。
望著臥室里一張和沈之藍的母女合影,予玫走了神。
她清瘦的背影落入門外那人眼底,沒有鎖的門不自覺被推開。
予玫聽到聲音,轉過去,還沒看清楚來人。
突然,啪嗒一下!
燈源從外面被切斷。
臥室里一片漆黑。
歐式百葉窗外彌漫進來陣陣詭異的香氣。
予玫起先還掙扎了幾下,可沒過一會兒,便手腳發(fā)軟,暈厥在男人懷里。
她做了個夢,夢里她被一個俊美如天神般的男人吊在帆船桅桿上,海面巨浪滔天,上下?lián)u擺不定,渾身被拆散架般疼。
待她醒來,便對上一張冷峻的臉。
她揉了揉眼,囈語呢喃:”大哥?“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
“混賬!”
狠厲的一聲咆哮,男人目光恨不得活吃了她。
予玫嚇得跌落下床,瑟縮到墻角,兩眼發(fā)花,臉上羞窘得滾燙。
她想掙扎著爬起來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不著寸縷,嚇得趕緊抱緊了自己,蜷縮著身子。
“大哥……”
她可憐茫然又無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男人卻邁開長腿,朝她走過來。
他撕扯下身上的襯衫,赤著上身,胸膛上紋有一行古老的希臘字母,那張俊美得不可思議的臉此刻布滿霜雪,是她從未見過的刺骨疏冷。
“夏予玫,你想學你媽爬穆家男人的床?”
她被他拎起來,兩條腿懸空,一絲不掛的身子幾乎要貼緊他。
她眼中泛淚,拼命搖頭,從小到大,在穆家,她最敬最怕的,就是他——穆家的繼承人,穆寒洲。
她怎么敢惹上他?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他鉗住下顎,那張刀削般的薄唇湊近,不經(jīng)意地掠過她唇,驚起一陣戰(zhàn)栗:”可惜啊,對著你這張廉價的臉,我實在是下不去嘴!“
他殘酷的話伴隨著冷笑在她瞳孔中放大,予玫渾身都在抖,下巴處傳來的痛,使她抽冷氣。
她含著哭腔的嗓子,沙啞得叫他浮想聯(lián)翩:”我沒有,大哥,不是你想的這樣,求你相信我?!?p>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她只是悄悄回來收拾行李而已。
”大哥?“
他好看的劍眉揚起,捏住她下巴的那只手又收緊了幾分。
予玫疼得臉揪成一團,眼淚不住往下流:”不,不……穆……穆先生。“
她怎么配喊他大哥。
她不過是穆家養(yǎng)的一條狗。
早在許多年前,沈之藍公然當小三,破壞穆寒洲父母婚姻時,他就恨她。
再后來,沈之藍帶著她這個拖油瓶嫁進穆家。
她整日里大哥長,大哥短,他卻從沒應過她。
這樣卑賤的她,怎么配喊他大哥。
“誰給你吃的豹子膽,敢對我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