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孫悟空攜則天緣辭別了靈山,望天庭而去,一路風塵仆仆,一縷七彩煙霞伴隨著他倆奔赴在蒼茫浩瀚的天宇之中,腳下是一片掩蓋紗絮而顯得淺綠的蕨野,迎面的和風洗落則天緣清爽的幽香。
闊落宏偉的大雄寶殿,不比從前擁擠,略顯冷清與靜謐,兩側的護法揭諦,四大金剛以應則天緣辯駁,如來采納了她的提議,己永久撤消而絕不復職,敞開的殿門更顯得昂揚大氣與莊嚴肅穆。此時,但聽如來道:“凡塵奢侈莫過于癡情,西梁女王則天緣這奇女子,情凝冰心,遂循孽門之債,尋尋覓覓,復逢勝佛以待重續(xù)前緣,此去天庭應是因果秉承,善始善終矣!”
觀音菩薩微笑著道:“性情乃凡塵紐帶,舉世之不可或缺,歸真返璞,因果必有酬應,千里蟬聯(lián),萬世姻緣,佛祖慶祥,金禪玄奘當知足矣!
“幾多因果都在緣孽之中,人世間陰差陽錯,凝成塵世幾多連理錯落,李戴張冠,難覓善始善終,不乏流離顛沛,自于艾怨。況且這猴頭名堂繁多,志得意迷,難免節(jié)外生枝,以至世事難料,風情莫測,滄桑顛沛,循落塵芥,難以涅槃?!?p> 阿儺道,“情殤緲緲,緣份可曾佑過誰?金蟬子,好個金蟬子呀!”
如來與觀音菩薩俯首無言,各自忖量,惻隱之心與無奈釋懷交織著復雜的情緒,好一陣無語的沉寂,觀音菩薩平和地道:“弟子告辭了。 ”
如來及諸神以禮相送,觀音菩薩輕快地回南海落伽山,不題。
且說南天門外,輪值的增廣天王領馭著龐、劉、茍、畢、鄧、辛、張、陶,布置巡視,各路大力天丁,按位就崗。千里眼手搭涼棚,脖伸頸仰,舉目遠眺,萬里碧空一覽無余:萬壑疊障,江山妖嬈;江海滔滔,百褶騰浪,碧波淘淘,察見淵魚跳躍,細視萬翼翱翔。此刻它聚精凝望,疑惑地道:“呵 ——大圣攜帶著一個女子,朝我方而來,嘩一一這女子身材窈窕,嬌媚靚麗,與大圣眉來眼去,說說笑笑,好親熱呢,這大圣又在搬弄啥明堂呢? ”
“容我聽來!”順風耳側端背掌,抽動筋胳,耳納廣袤之聲,梳理辨識,道:“唉喲喲,聽來肉麻啊,聽聽‘ 見到玉帝,依了老孫,順應了,一切隨你所愿,真是生逢良緣,眷屬當結有情人,美滿幸福,好甜蜜… …’ ,大圣的情商也脫俗呢!”
千里眼緊接著道:“這女的嫵媚嬌嫩,笑得真甜,好有情調(diào)呢!”
惟有增長天王拉著“ 驢臉” ,滿臉肅容,不屑一顧,道:“這猴子就那把戲,挪提俚俗穢語,搬弄奇技淫巧,擅長取悅婦人,致榮辱而不顧,有失禮數(shù),瀆褻禮法,成何體統(tǒng)? ”
千里眼順風兩大神各完其說,惹得天神們翹首以待,以博好事一睹,滿其欲知。
孫悟空馭著一個凡人,在碧空云海中走得慢悠悠的,則天緣問這問那,萬疑尋釋,自是無拘無束,況且與孫悟空又是故交,自然沒了忌諱,伴隨著許多歡聲笑語。
南天門就在面前,清晰可見,崗上的輪值天神顯擺得象木偶似的。孫悟空歇步端詳女王則天緣,女王則天緣疑惑著問:“悟空,是啥讓你猶豫起來? ”
孫悟空撥出一根毫毛,變成一條淺藍色的紗巾,在則天緣面前比劃一下,紗巾輕輕地飄落在她的頭上,遮掩了則天緣下半邊臉龐,掩飾了儀容俊貌,露臉的是逢松的流海,和半遮半掩的印堂,還有秀氣的眉毛,那橫翹斜柯招惹挑撓的睫毛,在目眨珠閃時和洽地協(xié)調(diào)著,雖遮掩了妖嬈,但也稍泄溢現(xiàn)了她的靈氣。
南天門近在眼前,老遠孫悟空就給則天緣介紹這是誰,那是誰,誰是誰了,則天緣一睹便記,即記便牢,再覷能認。
則天緣已臨上界,舉目天堂,但見紫光萬道,璨然生輝,瑞氣千重,彌漫繚繞。 宏偉的南天門,寶玉砌成,碧光溢彩。兩邊排列著數(shù)十員鎮(zhèn)天元帥,俊朗魁梧,持銑擁旄??颗缘慕鸺咨袢?,有數(shù)十位之眾,個個握戟執(zhí)鞭,刀持劍揚,魁梧彪悍,精神顫抖,斗志昂揚。 她面對眾天神之時,毫不怯懦,竟然能遂一精準地辯神識職,時而抬舉著左手,時而伸舒著右手,這雙靈巧嬌俏的手,貌似柔荑,揮灑自如,碧玉無瑕晶瑩剔透的那雙手鐲,攜抱繚繞著貴氣,何不內(nèi)斂的玉指遷尖,與掌連襟成優(yōu)雅的弧度,小巧玲瓏地顯擺著萬般嬌嗔的姿態(tài),嬌慎的指甲似璞如岫,熠熠生輝。這雙靈動而纖柔的手,翻覆著似乎游刃著,遮掩不住奇異的魅力和神威。
孫悟空和誰打招呼,則天緣也適時套近,落落大方,宛如重逢故交舊友。
孫悟空領著則大緣直奔靈霄殿,不等宣詔,徑往御前,雙雙不摳禮法,且不朝禮,自是引起眾仙卿們憤憤不平,叨叨怨言。
“玉帝老兒,美事一樁,恭候御批!”孫悟空呈上如來箋牘,“嘩啦啦” 在玉帝案前展開,道:“批了!批了!! ”
玉帝目睹殿前二位不速之客,見其不待宣詔,也朝不揖禮,心中不悅,貫于如來薦箋,不得不閱,閱覽之后, “哈哈” 大笑,道:“原來是西梁國的女王,朕當是誰呢!大圣,女王謀求對偶,還怕拋頭露臉,巧媳婦可是要見公婆的啊。 ”
“老孫擔心惹人眼球,那就揭開吧!”孫悟空輕吹一口氣,把女王則天緣臉上淺藍色臉巾揭去,她并無知曉,微翹著的臉龐恰巧朝圣著玉帝,玉帝心里嘀咕著:是位啥女王,驚擾了如來,待朕看過究竟!不看則矣,一覷驚鴻!
則天緣果真是個地道的美人胚子,她輕握的雙手扣在小腹前,挺起的前胸襯托著豐滿的身材,雙肩圓滑均衡,娟好靜秀,瑤環(huán)瑜珥,細看但見:白皙的頸項上戴著精透的白玉項鏈,項鏈上垂串著一枚珍異的圓環(huán)的翡翠,熠熠生輝。橢圓的下腭襯托著豐滿腮頰,構成鵝蛋形的臉龐,秀氣的鼻子。玲瓏潤澤的雙唇,輕綴淡紅脂膏。 雙耳垂珠,金環(huán)巧掛。嬌媚的風眼,汪汪傳情,更是透著靈犀的智慧和超俗的魅力,眼瞼舒緩,眉宇不凡。肌膚凝脂,白皙細膩,真乃玉璞尚有瑕玷,肌膚更無疵痣。云鬢嬌飾,簪星曳月,恰飾巧妙,拼綴成艷,更是幽香輕飄漫溢,隱隱可聞。 女王端莊風韻,諄美俏麗,翩若驚鴻。靈霄殿上,她婷婷玉立,容顏絕倫,氣質(zhì)超凡,不愧落雁沉魚,羞花閉月,真是巧奪眼目,美色可餐!
玉帝看呆了,發(fā)愣了好一陣,恬淡著道:“大圣,好事呀!你辛苦啦!朕賜你御酒百罐,玉液瓊漿百罐,珍饌異果百簍。 ”遂命五斗星君遣送回府,吩咐安靜寧神二司好生照料大圣。
“玉帝老兒,這般眷顧,老孫照收照收!”孫悟空謝過玉帝,轉對女王則天緣道:“玉帝老兒辦事慷慨,不設門檻,有求必應,放心便罷!”
孫悟空隨五斗星君回大圣府。真是:艷事如春風,祈謀多相逢,百草嫩自綠,醉春好尋蹤。孫悟空攜一佳麗回府的事自是在天庭傳開了,仙卿神圣們都想一睹西梁女王芳容靚姿,結伙訪臨大圣府,美人未看著,御酒倒是如水飲,亦不亦樂呼!
玉帝在靈宵寶殿上,俯視著出班的文武仙卿,面對嬌媚靚麗迷人的西梁女王,頓生心儀之愛,欲火燎燒,但面對睽睽眾目,心存摳束,不敢放浪形骸,深諳人貴適意的真諦,暫緩計較,端聲正色道:“女王陛下,人間風月鸞姻,遵規(guī)蹈矩,按部就班,逐一為汝解惑釋疑,天賜姻緣一線牽,心需平,情需明,方得始終,汝暫且旅居在天懿宮吧!”
剛巧朝議碎雜,人人輕描淡抹,事不累贅,玉帝借此散朝回宮,并藉此送西梁女王往天懿宮。
天懿宮落成至今已有數(shù)千年,暫無仙卿居住,空置著,因此落成至今仍然深鎖著,為防蟲食蟻侵,宮內(nèi)圈養(yǎng)著二只公雞精:赤毛紫冠的謂巽二郎,橙毛紅冠的為巽七郎。以蟲蟻蝶蛾為食,恰是維護了宮殿,它倆閑時打打更,相互梳理羽毛,時不時嬉戲娛樂,倒也不寂寞,宮殿因此也不顯得靜謐陰森。
則天緣入住天懿宮,成了首位位居民,天懿宮也因此熱鬧起來,有詩曰:璞玉渾金問是誰?華冠麗服履金靴,本是叼蟲報曉客,女王粗疏被此累。
這些日子,玉帝上朝片刻,朝事簡批略審,草草敷衍,退朝便往天懿堂來歇息,藉此與西梁女王則天緣相處。
玉帝恭維炫耀道:“天上有三十六座天宮,七十二重寶殿,都是鬼斧神工,精雕細作,座座金碧輝煌,處處玲瓏剔透,讓西梁陛下耳目一新啊!”
則天緣點頭道:“玉帝,天上宮厥處處富麗堂煌,實在太美了!朕也曾見過這般媲美的宮殿,名門雕塑的樓閣都是一個模式,并無別樣異宅,見多了平庸無奇。 ”
“西梁陛下所見到的是宇闕天宮,那是俗人修身樹德,積蓄了千斗功德所得的回報,那是天地之庇佑和恩賜,他們的終結是斗富,攀比和妒忌,以至排斥。與朕的宮厥不在一個層面上。 ”玉帝加重語氣道,“他們一朝功德耗盡,必遭遣返苦難的塵世,重修功德,尚未有重蹈前輩子輝煌榮耀的先例呢!”
“塵世草莽原本就是只圖今生,不管來世。 ”則天緣透出淺淺的輕蔑,道:“廣廈千間,夜宿一枕席,盈余的俱是圖蹴虛榮的擺設,余亟累贅,顯盡貪婪欲念罷了。 ”
玉帝細想:西梁女王不入仙景,安知逍遙,讓她開開眼界,見識見識,遂道:“擁有是一種享受,擁有的境界就覺得是平庸無奇,倘若西梁陛下坐擁所有的宮闕,心境可不一樣,琢磨琢磨,陛下會有另一番感受。 ”
則天緣笑著微微搖搖頭,她心里憧憬的是神仙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滿姻緣,她渴望的是神仙都不敢追求的連理,她尋覓是神仙都不敢仰慕的歸真反璞兩性境界。
玉帝暫不上朝,領著則天緣訪金闕探銀鑾投紫府,觀琪花賦瑤草賞瓊葩。隨處撞動金鐘,功曹神表進丹墀;逢時奏鳴天鼓,神圣朝王參玉帝。到處是朝王瑞靄生,臨時參圣祥云繞。致身金璧輝煌, 舉目星辰燦爛。這天游太陽宮,毗沙宮、頤神宮… …彼時游寶光殿,朝會殿、天寶殿… …真是君王寵在御身側,百事暫擱不早朝。
齊天府內(nèi),那些造訪的神圣,多半欲睹則天緣的嬌容靚麗,赴了空也就順便奉迎孫悟空罷了,與孫悟空一道受用百罐御酒,千籃仙果。孫悟空恰是充滿了好客的情懷,呼朋邀友,視親搭戚,來者也井臼親操,臨門如家,無所忌諱。席間觥籌交錯,迎奉杯筷,淋漓盡慶,在稱兄道弟的氣氛中,自是酣醉迷糊,沉浸在忘情的逍遙之中,真是千般自在,萬般逍遙,地道的神仙日子。
此刻,安靜寧神兩司呈告道:“大圣,王母娘娘駕到!”
孫悟空飲得忙情癡惑,屁股都沒挪一下,一股勁地舉杯吆喝,吩咐道:“送蟠桃來的,備盞留席,好生接待!”
王母娘娘匆匆步履,裙褶翻飛,邊走邊道:“都回吧,都回吧!”
眾神圣紛紛會意,擱下觥籌,撂下匙筷,陸續(xù)離席,各自速速回府,轉眼之間,齊天府空蕩蕩起來,隨王母娘娘而來的是二縱仙女,每列九人,人人都提著籃子,籃里盛滿了仙果,有蟠桃,柚子、香蕉、桂園、蓮子、開心果… …仙女們整齊地把果籃擺置在案臺上,也前后退去,王母娘娘朝寧靜安神二司揮揮手,二司會意地回避,孫悟空連瞧也不瞧那些禮物,雙手一攤,道:“俺甚是惹上娘娘了,傾禮逐客,何至于此嗎? ”
“大圣,你何止惹本宮? ”王母娘娘顏面威儀道:“你犯了天條,踐踏了律法。 ”
“哈哈… …王母娘娘當俺老孫是嚇大的?”孫悟空開懷大笑,落拓不羈道:“俺老孫舉步惟慎,知曉那可為那不可為,深曉忌憚之理,惹誰之有?倚老賣老逼人需有點斤兩,恐汝莫須有矣!”
王母娘娘滿臉認真,道:“大圣,你可是明人辦了糊涂事,歪不知錯。 ”
“王母娘娘且莫腸子彎彎,繞得霧里云里,但說無妨。 ”孫悟空露出迷惘的神情,道:“似褒實貶是何緣故? ”
王母娘娘自是守正不撓起來,道:“天上所有女眷都歸屬本宮管轄,有踐踏者,罪不容赦。 西梁女王為何不投本宮?生事何人擔當? 莫不是大圣由你背鍋?懼涅呼? ”
“原來是這回事攪擾了王母娘娘!”孫悟空細想亦然,這差三錯四的委實瘙人,一時無語。
王母娘娘反而笑容可恭起來,慢條絲理,平心靜氣道:“大圣一向性情豪邁不拘,怎的不到本宮瑤池來?久不見大圣心中也鬧騰,且今百果恰逢換鮮卸舊之時,給大圣嘗個鮮。也順便把新來乍到的西梁女王領回本宮,厚待安置。 ”
“玉帝老兒沒把西梁女王送貴處?又沒的與娘娘溝通?沒的上冊署案? ”孫悟空問道,“玉帝老兒不至于疏忽了這些規(guī)矩? ”
王母娘娘默默地點頭。
“呵 ——好好,當下俺已事明,讓西梁女王投貴處便是。 ”孫悟空反而抱怨道, “客人都給你攆走了,沒個面子,掃興、掃興!”
王母娘娘微笑著道:“本宮盼大圣到瑤池來,讓你盡興游蟠桃園,還厭棄本宮嗎? ”
孫悟空咀嚼其言:不可嫌棄女流之輩,要是這般鼠腹雞腸,傳出去要損毀了面子。他轉念琢磨:這事蹊蹺,王母娘娘造訪,不大合情理,容我細問。 旁敲側擊著道:“齊天府不比瑤池風光,瑤池風光旖旎,鳥話花香,云蒸霞蔚,且宜撫琴抹弦,吟風弄月,此等風雅之處,老孫念念便罷,不合時宜,不合時宜!”
“大圣,還是你小瞧瑤池了,要不為舍不把西梁女王帶到本宮,讓本宮安置到瑤池來? ”王母娘娘懲忿窒欲,似嘆涵嗟,道:“大圣可真謙怠了,嘴上說一套心里系一套罷了,蟠桃園總該是大圣應該想起的地方,也是最適宜安置西梁女王的地方吧!”
“唔 ——” 孫悟空點點頭,道:“那是,那是!”
王母娘娘一陣沉吟,一陣囁嚅,四顧無人,道:“大圣,西梁女主的到來,天庭可是有心艷遇了,不知大圣怎樣弄來這一美姬,她豐神絕世,驚鴻艷影,更是口角噙香,嫵媚動人,言柔語順,天庭都傳開了:得此美人,轉世做豬鬣都不悔!”
孫悟空聽得口瞪目呆,疑惑地問道:“老孫兩耳不聽閑逛事,不曉得,不曉得!不置于此罷,不信,不信!”
“大圣,你都給御酒熏得醉醺醺的,那還知曉!”王母娘娘只好開門見山挑白,道:“這西梁女王與大圣還有瓜葛呢!”
“胡扯,啥與老孫又粘腥? ”孫悟空晃搖著頭,豈當回事。
“國有國法,天有天規(guī),天上所有女眷都歸本宮管轄,大圣在凡間攜回一女子為甚不入天籍,而讓她浪蕩于天庭呢? ”王母娘娘一針見血,道:“西梁國女王又是怎么回事呀? ”
“哈哈” 孫悟空大笑地擺著手,道:“誤會誤會,西梁女王則天緣是奔玄奘唐僧來的,求玉帝老兒給個照牌罷了,俺是個保媒的,可絕不亂點鴛鴦呢!則天緣向玉帝老兒討得文牘,應到月老那兒去了!”
王母娘娘道:“天懿宮都賞賜給西梁女王了,兩人形影不離,而今老兒朝也不上,奏拆都不批了,朝老都告到本宮這里來了,朝野只有你蒙在鼓里了。 ”
“真的!?老兒在哪? ”孫悟空聽罷,摔觥倒籌,揮拳捋袖,道:“拿老孫開刷了,敢玩俺于股掌之上,真豈有此理,待俺即便找他玉帝老兒,與他甩甩算珠子。 ”
王母娘娘道:“就在天懿宮!”
孫悟空二話不說,推開桌子,氣沖沖走出齊天府,頭也不回地直赴天懿宮。
王母娘娘緊隨孫悟空的身后,一幫文武仙官又緊隨王母娘娘的身后,只有王母娘娘在叫喚著:“大圣,大圣… …稍安勿燥!”
不稍一會,孫悟空便到了天懿宮,門前神將欲阻攔,被孫悟空的金箍棒輕輕一撩,神將一拔拔倒下,他大步流星直搗天懿宮內(nèi)。
且說玉帝和女王則天緣在光風亭里賦歌醉酒,欣賞著銷魂潭中紅綠銀白的鯉魚,此境超然:柳蔭斑駁,煙生絲絲繞碧;凝眸迷離,近影迢迢如眉。此宮遍植丹桂,花木翠艷,濃香馥郁,鳥語和鳴,聲調(diào)婉約。
“大圣,大圣一一” 王母娘娘的喊聲率先傳遍天懿宮,玉帝聞言之時,也看到孫悟空沖沖撞撞的身影,擱下觥盞,道:“大圣,你好興致!”
孫悟空輕拋著手中的金箍棒,左手拋右手執(zhí),右手拋左手執(zhí),反復地甩來甩去,一語雙關道:“玉帝老兒,看君寂寞,待老孫小舞金箍棒,助助興!”
玉帝看到了王母娘娘和隨后而至的神圣們,洞徹事理,招手道:“都來捧捧緣,好好!女王陛下,著朕的御牘,到鸞和宮找月老去吧,讓月老仙翁成就陛下的美滿姻緣!”
孫悟空學得了觀音菩薩那套“ 細琢明變數(shù)“的技巧,自是識時務,而今也揆情度理,道:“玉帝老兒,費心了費心了,耽擱了你正事,不該不該!”
王母娘娘款款地走向西梁女王則緣,輕輕地捧過她的手,微微地點點頭,端詳起則天緣來,真是黯淡了糾纏紛紜,平息了孽情怨恨。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