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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來客棧
“林長老,咱們修仙門向來以光明正大,除魔降妖為己任。按這小姑娘所言,怕是貴宗弟子行事自作主張,而這道友也是被迫出手,并沒有過錯。好在貴宗弟子沒有過多傷害,修養(yǎng)個幾天便可痊愈,此事作罷如何?”屠夜看著林長老,心思還在想著那個帥帥的小哥哥到底是誰?
“此事已不是對與錯的問題,他打了我眾多弟子,傳出去,我清風(fēng)谷顏面何存?如若就這樣作罷,我當如何向宗主交代?向宗門交代?”林長老黑凈的臉頰上透著一絲羞憤,環(huán)看著這一群不爭氣的弟子,即使要請人,要動手也得隱晦一點,做的漂亮一點,如今被人抓了把柄,又當如何善后?
“那不知林長老,你有何高見?以眾欺人還是單打獨斗?”屠夜輕拂額頭,無奈的看著林長老,自己已然給了他臺階,既不知分寸,那索性看你如何收臺。
林長老心中并無底氣是這黑衣男子的對手,以他們這群天嬌所言,這黑衣男子修為約莫也是同一個層次,如今卻是不可能再是眾人圍攻,不然這宗門臉面蕩然無存,若宗主得知也必然不會放過自己,可話既然已出,對了。
“這本是你們小輩之間的事,就由你們小輩自己解決,我們不便插手,如今我清風(fēng)谷真?zhèn)魈祢溛丛?,便等玄風(fēng)秘境開啟,在玄風(fēng)山脈比試,由我宗真?zhèn)鞯茏犹怀鰬?zhàn),你可敢應(yīng)?”林長老盯著戮日,沉聲說道。
戮日仿似喝足了,猩紅的雙眼轉(zhuǎn)過頭和林長老對視,獰笑一聲:“你說夠了沒有,要打便打,不打便滾。”
“豎子狂妄!”林,宋兩位長老聞言大怒,就要出手。屠夜等眾白云劍山修士立馬圍住二人沉聲道:“這里不便出手,下方眾多凡人,恐傷及無辜。還望長老三思?!?p> “帥哥哥,這老頭說的是那個人,是不是眼睛長得像星星一樣,很高,穿白衣服的的嗎?他好像也說是清風(fēng)谷的,還說不喜歡他們?!鄙佼敿铱粗@一群劍拔弩張的人,聽聞那老頭說讓那太一來和大當家的打,小腦袋思索著,那個人是不是就是被大當家一掌打趴下的人。
“你見過太一?”宋長老目光灼灼的盯著少當家,按她的形容,確認是太一無疑了,谷內(nèi)眾弟子,除卻后山那些老怪物未出世的弟子。老大性子清冷高傲,一心只為修道,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日里雖少和其他弟子交往,但也談不上不喜歡他們。唯獨老二太一,修為天賦明明極強,卻性子散漫,一人總是獨來獨往,谷中不少弟子都被他教訓(xùn)過,也有些長老被他氣得破口大罵,卻無可奈何。
眾人都疑惑的朝著少當家的看來。
“你說的那個帥帥的小哥哥不會就是他吧?”屠夜若有所思的盯著少當家,心中已明確了幾分。
“對呀,就是他,被我大當家的一掌拍暈了,現(xiàn)在不知道找哪個大夫去了,大當家的說他還有一口氣,普通的大夫可不行啊!”少當家的想起那一場比斗,一臉崇拜的看著戮日。
“休得胡言亂語,你可知道辱沒我清風(fēng)谷的后果?”林長老憤怒的盯著少當家,心中自是一萬個不相信。
少當家的被他盯著渾身不舒服,兔子般躲到戮日身旁,探出半個腦袋:“你不相信問他們啊,就在那,那些人都看見了?!鄙佼敿艺f著說著,手指著一樓比斗的地方。
“林長老和小姑娘置什么氣,大不了下去一問便知?!蓖酪箤χ珠L老淡笑道,心中卻想著這黑衣男子修為到了哪種程度,連自己也未看透!
輕紗蒙面女子鳳仙子,妙音妙舞,戒嗔,端木幾人也盯著這黑衣男子,一招打敗太一?這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端木心思最為復(fù)雜,雖然在這修士界自己和太一齊名,但他知曉自己還弱他幾分,這黑衣男子一招擊敗太一?那上次和自己比斗難道并未用全力?他修為到底如何?自己何時才能報那受辱之仇?
林長老恨恨的盯了一眼戮日:“他日你總會為今日行為付出代價的。走?!绷?,宋二長老帶著眾弟子和一群傷號又浩浩蕩蕩尋太一去了。
戮日猩紅的雙眸盯著林長老眾人下樓的身影顯得更加的鮮紅,身上驟然散發(fā)出陰森冰寒的殺機,宛如地獄中爬出來的幽鬼,不踩死幾只蒼蠅看來螞蟻還真以為自己好欺負了。感受到自己手心傳來的溫潤,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陳倩,殺機一瞬間又消失無蹤。
發(fā)生在陳國和蒼云國交界城市里的那一場屠殺,陳倩就深知戮日的可怕殺心,就在剛那一瞬間渾身又感受到那如若幽冥的氣息,她艱難倔強的用顫抖的手去拉戮日,只感覺戮日的手如同寒冰一般。
“此人太可怕了,以后只要見到他,就得躲得遠遠的,千萬不能讓小祖宗和他接近了?!标P(guān)姓爺爺渾身濕透,那一股殺機讓得他內(nèi)心被寒意填滿,若不是只有一瞬,就要跪伏下來,這是有多少生靈喪生在他手里才能養(yǎng)出的殺氣??!
而在場的眾人,防佛遭遇了一次一瞬間的地獄之旅,額頭上就微布著細密的汗珠,眼神驚疑不定,這人到底是誰?年紀輕輕,怎么會有如此可怕的殺氣?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了什么?端木幾人雖也是殺伐果斷之人,面對這次比上次還更可怕的殺機,也有些抵擋不住。
“大當家,你的身體怎么這么冰啊,還沒入冬啊,不過剛我怎么也有點冰冰涼涼的感覺,很不舒服?!鄙佼敿沂[白圓嫩小手趕緊從戮日背上縮了回來,一臉的莫名其妙。
屠夜臉色微沉了下來,雖是只有片刻,但那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讓他心煩意亂,對著戮日沉聲道:“閣下好重的殺心啊?!?p> 戮日抬起眼瞼看著屠夜:“你救了他們?!?p>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輩修士秉承天運得以修道,應(yīng)該感恩,更應(yīng)該在力所能及范圍內(nèi)回饋蒼生,才不負自己一身所學(xué),不負這天地之恩?!蓖酪拐J真的看著戮日,希望他能聽得進去,減少殺戮之心吧。
白云劍宗長老和眾弟子驕傲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白衣男子,無比尊崇,有這樣的后起之秀,有這樣的抱負之心,我白云劍宗何愁不興。
戮日也認真的打量著屠夜,旋即緩緩的搖了搖頭:“那是你的道,并非我的。你走吧。”
“哎,長老我們回去吧?!蓖酪孤杂行┦目戳艘谎勐救?,帶著自己宗門中眾人離開了此地,而其他宗門眾人有忌憚的,有好奇的,有恨惡的,有心思復(fù)雜的,打量了一眼戮日之后,也紛紛離開了。
“戮日大哥,你會怪我多管閑事嗎?”陳倩坐在戮日旁邊眼皮微垂,歉然說道。
“怎么會,我大當家的心胸廣闊,宰相什么撐船,小娘子你多心啦?!鄙佼敿业拿愘坏哪橆a一副山寨做派。
戮日淡笑的看著少當家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陳姑娘,你該回去了。”
突然一團泛著白光的暗器飛來,戮日皺著眉頭,手指一夾,卻是一個小紙團。戮日感知人已走了,并沒在意,攤開紙團一看,上面散發(fā)淡淡幽香,卻出現(xiàn)如雞爪一般的幾個小字:今夜二更,城南樹林一會。
“大當家的,那是什么?怎么你們修仙之人都和我們綠林好漢一樣呀?”少當家的疑惑問道。
城南樹林
戮日飛身而來,站立在一個土丘之上,筆直的身軀在月光下映照下身影拖得很長,清風(fēng)輕吻著枝椏,也卷起了他的發(fā)梢。
“出來吧?!甭救掌届o的看著前方的大樹,像是自言自語。
只見四道個人影飄然而至,站立了大樹兩根樹杈之上,兩男兩女。
“閣下果然好修為。”一個身穿黑衣,身材修長,面色卻有些陰翳的男子對著戮日說道。
“青冥,你打不過他?!痹鹿獾你y色光輝絲絲縷縷柔和的照映在一個少女身上,只見那少女肌膚似雪,清淡的雙眉整潔美麗,長長的漆黑睫毛下大眼中似有一汪清泉,精致的鼻梁,朱唇皓齒綽約多姿,聲音宛若天籟,身穿著連衣白裙,手中拿著一支碧藍長笛尾部系著一根七色彩帶,似仙女下凡,此刻正笑吟吟的盯著戮日。
“雪兒,看你說的。都沒打過,誰知道呢?”黑衣男子聞言,轉(zhuǎn)過頭對著女子委屈說道。
“你們找我何事?”戮日看著這四人,兩人呈前站立,兩人呈后站立似乎是前兩人的仆從。今日酒樓之上,戮日就發(fā)覺這四人,身上氣息似有同源。
“今日看你出手和那些所謂正派宗門之人相斗,你是我宮哪個分宗的?怎么以前從沒有聽說過你?”青冥眼光有趣的打量著戮日,出聲問道。
“有屁樹上放完,有事下來再說,我沒功夫陪你聊?!甭救湛粗@樹上的男子,不屑道。
“找死,竟敢跟我宮圣子這樣說話?!鼻嘹ど砗笠荒凶勇勓詫χ救张龋w身下來向戮日討教。
青冥不管不問,淡笑看著。
“你還真是一直不把你身邊人當人看?!泵利惻悠擦艘谎矍嘹?,從樹枝上輕飄飄的飛身下來,長長的裙子和秀發(fā)在風(fēng)中搖曳,身姿飄渺美若不真實。
戮日猩紅雙眸盯著朝自己沖來的人,右手一揚,一個漆黑的大掌印憑空直打在他胸口,那男子還沒有近身,就噴血倒飛而出,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只見胸口黑色掌印還冒著一絲黑氣。
“大魔手?!鼻嘹ひ诧w身下來盯著倒地男子的傷痕,平淡的說道。
戮日看著這個冒牌貨,明明是魔神掌,他叫大魔手,無聲的嘲諷著他。
“你究竟是哪個分宗的?還是你不是我宮的人?”青冥微皺眉頭,自己這圣子身份似乎并不頂用,他完全不認得自己,突然懷疑這黑衣男子并非魔宮之人。
“你可知非我宮人,習(xí)我宮法有什么后果?”青冥對著戮日連續(xù)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