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兩!
這個數(shù)字立馬把姜王氏憤怒的嘴臉給擊碎。
不肯多想,她伸手就要去拿,徐子其卻將銀票往回收了收。
眼看自己到嘴邊的肥肉吃不到,姜王氏急不可耐,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銀票,絲毫不敢挪眼。
這可是五十兩銀子啊!
等拿到手,她后面這好幾年可都不愁吃喝了!
“銀票我可以給你?!?p> 徐子其淡然開口,“不過在給你之前,我有個要求?!?p> 姜王氏死盯著銀票險些流出哈喇子,聽到徐子其的話,還是抬頭瞧了他一眼,“什么條件?”
“既然姜素已嫁我為妻,便是我徐家的人。所以至此以后,她與你們姜家再無瓜葛!”
徐子其嗓音低沉冰冷,聲音不大,卻足夠威懾力。
姜王氏抿了抿唇,遲疑了片刻后,一把將銀票從他手里搶了過來,揣進懷里離開。
一旁近距離觀看完方才那一幕的李大娘已然是瞠目結(jié)舌,
她全然沒有想到,這個平日里孤僻獨往的徐子其,竟然這么有實力。
“徐公子,深藏不露啊。”李大娘悻悻的笑著恭維道。
徐子其并未理會,轉(zhuǎn)而看向姜素,“我出去一趟?!?p> 說完,也不等姜素做出回應(yīng),邁出了門去。
見自己遭不待見,李大娘面上的笑容也是一僵,也不好意思再此久留,隨意給自己尋了個臺階,“素啊,大娘家里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要是遇到什么難處,盡管來找大娘幫忙啊!”
李大娘邊說邊走了出去。
熱鬧看完了,村民們也散了。
唯一給姜素留下的,便是這一地的狼藉……
姜德水在家里摩拳擦掌的等候了許久。
聽到屋外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透過窗戶看見姜王氏的身影,姜德水連忙走出去詢問情況。
“怎么樣?拿到手了嗎?拿到多少?”
姜德水一下子拋出三個問題,姜王氏頓下腳步,將銀票拿出來砸在了姜德水的手中。
看到銀票,姜德水喜出望外,展開一看,面上的喜色卻立馬消失不見,“不是說二百兩的賞銀嗎,怎么才拿到五十兩?”
姜德水的不滿跟疑惑,反倒是讓姜王氏內(nèi)心更加窩火,悶哼一聲,“能拿到五十兩已經(jīng)不錯了!你還指望拿多少?就這五十兩,還是老娘撒潑打滾換來的呢!”
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倒了杯水飲下,坐下罵罵咧咧,“村里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咋了,今天全幫著那死丫頭說話!”
說著,便把今天去找姜素要錢的過程跟姜德水添油加醋的講了一番。
原以為會得到幾句安慰,不成想?yún)s被姜德水極為嫌棄的數(shù)落道:“真沒用,連個小丫頭片子你都唬不??!你說你一天天還能干什么?”
“什么?”
姜王氏立即變了臉色,推搡了姜德水一把,“我沒用?你有用你怎么不自己去要???成天就知道使喚我,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說著,順手抄起手上的杯子朝姜德水臉上扔去。
由于動作極快,姜德水根本來不及躲閃,杯子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鼻子上,彈落在地摔得七零八落。
“哎喲!”
奇痛感襲來,姜德水忽然覺得鼻孔有一股暖流,伸手一抹,沾染了滿手沾血。
姜德水頓時怒火中燒,“死婆娘,翻了天了你!”
趕緊從門外尋來了一根木棒沖了進來,“王桂芝,老子今天非收拾你不可!”
……
入夜,月明星稀。
姜素剛將飯菜端上桌,徐子其便走了進來。
“回來啦?”她抬頭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又進廚房端菜,一面囑咐,“洗洗手準(zhǔn)備吃飯吧。”
“嗯?!?p> 徐子其應(yīng)了一聲,隨她進了廚房,舀了一瓢水,“我聽說姜王氏兩口子打了一架,姜王氏連牙都給打斷了一顆,差點冒出人命?!?p> 他不愿將那家人再與姜素扯上關(guān)系,因此用的稱謂都并無“爹娘”二字。
姜素一直在家里,因此姜家打架的消息,她也是知情的。
見她沒什么反應(yīng),徐子其又問道:“你已經(jīng)知道了?”
姜素點了點頭,“這村子就這么大,知道了也不稀奇吧?!?p> “也是。”
徐子其拿毛巾把手擦干,走到飯桌旁坐下。
姜素坐在他對面,吃飯途中兩人無話。
看他眼里的米飯差不多要吃盡了,姜素這才開口,“徐大哥,我想了一天,覺得這錢還是……”
她手剛伸進了袖子,便遭到了徐子其冷然拒絕,“不必給我。一個姑娘家,應(yīng)當(dāng)多攢點錢傍身?!?p> 姜素手上的動作就這樣僵在了原處。
沒等她有下一步的舉動,徐子其將碗筷一放,站起身來,“我吃飽了?!?p> 眼看他又要回房,姜素也顧不得收拾桌子,連忙跟了上去,“我知道你視金錢如糞土,但我心里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何況你今天還替我給了我娘五十兩,這……”
她嘴里粉鳳凰黃鳳凰的說著,卻是沒有注意到徐子其什么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來。
待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自然跟徐子其撞了個滿懷。
冰涼如大理石的胸膛傳來陣陣心跳。
徐子其冷漠的面容上像是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呼吸一促,眸色閃過一抹異樣。
嘴上卻依然是平日里淡漠的口吻,“你走路,如今連抬頭都不會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這男人身上的荷爾蒙太旺緣故,姜素臉微微一紅,往后退了一步:“還,還不是因為你!走得好端端的,突然回頭做什么?”
趁這個時候,她趕緊把銀票拿了出來,強塞到他手里。
“總之無論如何,這銀子你必須收下!我不喜歡白占人便宜!”
說罷,扭頭出去,還替他帶上了房門。
將桌上的殘羹剩飯收拾洗刷干凈后,姜素便走到屋外透氣。
回想起方才與徐子其的接觸,姜素越發(fā)覺得自己丟盡了老臉。
想當(dāng)年,她也是調(diào)戲男人的一把老手,如今來到這個年代,竟然就被徐子其的一個懷抱就引得臉紅心跳。
嘖嘖嘖,屬實不是什么好兆頭。
時間一晃過了半個月。
由于姜王氏兩口子身上都負(fù)了傷,沒有前來騷擾,姜素過了一段平靜無比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