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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曦夜暮云

第二十三章:他的愛,她的恨

君曦夜暮云 咖啡點(diǎn)燈 2754 2021-05-19 22:01:21

  觀夜剛欲開口,不巧常白在這時(shí)闖了進(jìn)來,原本有要緊事報(bào)備的某人在看到地上一片凌亂的紅衣時(shí),整個人都停在門邊,目瞪口呆的望著床榻方向的某二人:

  “不是吧,你們……看來我來的不是時(shí)候”他驚訝到失聲,正準(zhǔn)備掉頭開溜時(shí),被某人不耐煩的喊住了,

  “你來干什么,出什么事了嗎”

  沐云初聽到觀夜話也有些驚訝,她覺得觀夜第一句話不應(yīng)該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嗎。

  看來人家不急于解釋,但是對于她就不一樣了:

  “你別誤會,觀夜只是生病暈了,我剛給他擦冷水降溫呢”

  她拋給常白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微笑,示意他所見一切都是一場誤會而已。

  “哦,我還以為你真跑來給他暖床了…”他耿直的說

  “暖你個大頭鬼”沐云初頓時(shí)暴跳如雷,恨不得一拳砸在他那欠扁的腦袋上。

  常白恢復(fù)表情,正色撇了她一眼淡言:“我有事跟阿夜說,你不覺得你有必要回避一下嗎”

  沐云初確定他沒什么事了,才端起冷水盆瀟灑離去,走之前還嫌棄道:

  “芝麻大事,本娘子還沒興趣聽呢”

  沐云初前腳剛走,此時(shí)觀夜的表情就明顯不高興了,冷冷對他道,

  “火急火燎的,到底是何事”

  常白正準(zhǔn)備按舊說事,聽到他的語氣時(shí),話頓時(shí)卡在了喉嚨里,他環(huán)胸納悶起來:

  “阿夜,你的語氣很不對呀”

  “……”

  “還有這臉色,怎么一副我破壞了你好事的意思,難不成你們真的…”

  “說正事”觀夜截?cái)嗨腻谒迹谒奶嵝严?,恢?fù)神色。

  常白也不再打趣,字簡意駭?shù)溃?p>  “馬車被偷了”

  “你不是說已經(jīng)料理好一切了嗎”他登時(shí)質(zhì)問起來。

  常白心里一陣發(fā)苦,有些欲哭無淚。

  “我是處理好了的,所有馬車我都澆上了火油,本來一有動靜便能立即點(diǎn)火銷毀,奈何老天作祟呀,那天偏偏下起了大雨,火勢起不來,我們勢單力薄,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劫走馬車…”

  觀夜冷撇他一眼,一扯身上:“早知如此,當(dāng)初你就該燒了一了百了,現(xiàn)下又被劫回去了,你說你是不是閑著沒事干?”

  常白苦著臉,如今腸子都青了:“也怪我,總想著給我們手下?lián)Q點(diǎn)稱手的家伙,沒想到如今得不嘗失了”

  “我們也沒寒酸到需要草船借箭吧?”他狹長的眸流露出危險(xiǎn)的氣息,常白頓時(shí)覺得四周冷了下來:“干嘛,人家不正想著給府院節(jié)省點(diǎn)開支嘛,雖說下手不多,但是集中起來也是一筆很大的花銷,特別是我那幾個雞蛋里挑骨頭的玩意,上次用了一下他的破傘,到現(xiàn)在還不依不饒要求要一模一樣的,真的個敗家子”常白一想到這就氣的咬牙,奈何身邊就這幾個能用的手下了,不然早就被他一腳踢開,不知道在哪喝涼白開了。

  觀夜無視他的咬牙切齒,又繼續(xù)問:“馬車運(yùn)出邊境了?”

  常白老實(shí)點(diǎn)頭,觀夜頓時(shí)臉黑:

  “你先下去吧,這幾日最好別出門”

  “為什么”

  “我怕我忍不住打你一頓”

  “……”

  …………………………………

  富麗堂皇的皇宮里,此時(shí)正燈火通明,各位大臣并立兩排,正朝坐在九龍皇位上的儲莊行禮:

  “吾皇萬歲”

  儲莊一身明黃色龍袍,身上的金龍紋路十分耀眼,此時(shí)他正俯視萬生,可臉上卻絲毫沒有那種傲世天下的神情,更多的是一種淡然憂慮,每日都要受這些人朝拜,儲莊的臉上難免流露出一絲倦意,他揮揮龍袖,依舊重復(fù)那句話: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啟稟圣上,邊撩來信,突厥內(nèi)部暗潮涌動,騷動不斷,很有進(jìn)舉我中原邊境的趨勢”

  “如今高榮將軍被暗殺,真兇一直逍遙法外,恐有人要亂我中原頂柱”

  “西關(guān)倒一直穩(wěn)定,不曾有大事發(fā)生”

  “回皇上,南部戰(zhàn)火連連,導(dǎo)致難民已經(jīng)怨氣不斷,賑災(zāi)的官員也遠(yuǎn)遠(yuǎn)不夠,臣懇請圣上再撥銀兩萬兩出來,慰籍好南部難民,削弱他們的怨氣,防止他們趁亂造反”

  “準(zhǔn)了,都準(zhǔn)了”儲莊聲音頗大,單手抵著太陽穴揉了起來,表情陰沉,不過擾亂他心的卻不是大臣口中的紛亂,而是距此不遠(yuǎn),長秋宮里頭住著的那位娘娘身上。

  那位薄情冷淡的奕秋娘娘,在后宮里,算是受盡了恩寵…

  聽說儲莊上位自今,一共去過兩位娘娘的宮里過夜,一位是早已被封為后的溫西皇后,還有一位便是僅為妃位的奕秋娘娘,后與妃完全是不是同一個概念,可朝中人皆知,皇上夜夜都在長秋宮過夜,偶爾在自己的寢宮入睡,那崇恩殿,卻是很少再去。

  而那位奕秋娘娘也在被封為妃那日起,便終日將自己關(guān)在宮內(nèi)。

  不聞后宮糾紛,不參朝中政事。

  與被冷淡的溫西皇后相比,她確實(shí)有些不知好歹,偏偏儲莊對她這一套忍耐至今,無人知曉他為何要寵愛一個不待見自己的女人,也無人可知那位女子是何身份,只知道那個女人,是儲莊不顧朝中眾臣勸阻,都要迎娶入宮,但這一切,也不過是儲莊一廂情愿罷了。

  寒風(fēng)瑟瑟,他遣散身后的侍從,獨(dú)自一人走進(jìn)長秋宮,未脫身上的龍袍,在大雪紛飛的夜里倒顯得幾分孤寂,越過幾重紅綠大門,他來到臥殿,看著近窗而立的女子,大步流星走了上去,一掃先前的疲倦,輕笑道:

  “今日的吃食可還合胃口,我特地從西域雇來頂級廚子”

  奕秋的目光一直望著窗外白色的風(fēng)景,沒有看他:

  “蒙皇上掛念,妾無礙”

  她簡單的一句話沒有絲毫感情,他卻早已司空見慣,抬手從榻邊拿起一件披風(fēng),為她輕輕披上:

  “窗子風(fēng)大,不要總是站在這,染了風(fēng)寒就不好了”

  他溫柔的聲音灌入她耳朵,卻讓她覺得無比刺耳,奕秋輕抿唇角,開口不知是喜是悲:

  “這是第幾個冬天了…”

  儲莊握著她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小手,聽著她沉沉的聲調(diào),卻拿她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他低頭蹭蹭她的黑發(fā),小聲道:

  “你總是要我記起那天,可什么時(shí)候,你才能真正接受我”

  奕秋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回眸看著他,眼底的憎恨無比明復(fù),仿佛在告訴他,這決不可能,儲莊嘆了一口氣,心里早已被她傷的遍體鱗傷…

  阿秋,哪怕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我也滿足了,你可知我有多愛你嗎…

  往事歷歷在目,可儲莊絲毫不在意,他只想她能陪伴他左右,能陪他度過最后的時(shí)光,不論她是否恨他…他只要她!

  “現(xiàn)如今這世間不太平了,個個地方都在打仗,你說,這是不是我的報(bào)應(yīng)來了”儲莊將她轉(zhuǎn)過來,目光含情的向她問。

  奕秋別過臉,沒有接話,儲莊笑容依舊:

  “或許天注定我就不該當(dāng)這個皇帝…”

  可為了你,我卻愿意負(fù)天下人。

  儲莊卷起她一絲青絲,湊到嘴邊吻了吻:

  “你每日這副薄情冷淡的表情會累嗎”

  “累又如何,如今我不過是在茍延殘喘罷了,如果有機(jī)會,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她眼底盡是被夜色侵染的冷色,儲莊見了心一顫,而后又恢復(fù)了神色,嘴里苦笑。

  “這幾年你愿意對我說的話甚少,如今開口都是要?dú)⑽业脑?,也罷,不管怎么樣,我都一直深愛著你”

  “你的愛于我而言,都是這世間最令我憎惡的東西”

  如今再朝中能如此不懼皇威辱罵圣上的人,估計(jì)就只有奕秋了,儲莊也不惱,只當(dāng)這是兩夫妻間的吵鬧,他緊緊將她擁在懷里,臉埋在她的瑩白的脖子中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芳香,薄唇不緊不慢張合:

  “我不在乎…”

  奕秋聽了手下一緊,指甲深陷手心,卻未破皮,她感受掌心的刺痛,良久才松開…

  長秋宮最后一盞燈滅,時(shí)間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奕秋在黑暗中掃一眼旁邊熟睡的儲莊,一顆碎淚從眼角滑落,她曾無數(shù)次想要自刎隨他而去,可一想到那個年幼的孩子,她又不得以斷了這個念頭,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他最后的血脈…

  保住他們唯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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