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能將里頭的所有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一樓,就是大廳門診。二樓則是神經(jīng)內(nèi)科。三樓……額,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東西,不說了,多說會長針眼的。
直到四樓。
從岳珊的話里得知,圓子有可能被那些人帶到了四樓實驗室。
她扒在外墻上,抽出只手來看了眼腕表。
石頭已經(jīng)生效34分鐘了。
但是說明上寫的是,在使用三十分鐘以后才能摘下來,這是對佩戴最短時間上的限制,因此就說明石頭現(xiàn)在還在生效中。
窗戶那里開出了一道縫隙,江葉就把那窗戶一抬,低頭鉆了進去。
從四樓到五樓只有一道樓梯,而下去以后樓梯口旁有兩個房間。
江葉現(xiàn)在就站在其中一個房間里。
第一個房間里沒人,于是她轉(zhuǎn)而轉(zhuǎn)而去另一個房間。
來到房間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蒙上監(jiān)控。
然而房間里寂靜空蕩,只有幾臺儀器和實驗桌擺在一旁,唯一的可疑物,便是桌上放置著一排排化學器皿,還有沾了血的一排小刀。
她拿起桌上的刀,眼皮突突直跳。
“踏踏——”
她嗖的一下轉(zhuǎn)身躲進隔間。
從門縫里靜靜窺探著,只見一個白大褂閑庭漫步著走進來。
來到剛才江葉站的位置,將不明物品放在桌上,轉(zhuǎn)身離去。
確定那女醫(yī)生不會原路返回了,她走過去,拿起桌上那張紙。
上面寫著:凌晨2:30,鴿子老李來取器材,那孩子在3號實驗樓B501。
門外又響起一陣腳步聲,江葉耳力清晰,又一次躲進一旁的儲物間里。
好吧,這次來的并非一人,而是一行人,黑白無常大隊正朝著這間屋里行來。
她懷疑應該是自己的石頭“真身”一不注意顯現(xiàn)在了監(jiān)控下面,又一直移動著,造成了一小部分人的恐慌。
哦不,并非是她不小心,而是她故意暴露,她要惹起這家醫(yī)院的恐慌。
那一行人進了屋,直接就對屋里各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搜查起來,各種踹桌椅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一副勢必要把江葉給搜查出來的架勢。
“誒……你們都別碰器材啊,這些可都是林醫(yī)生的心血啊!”
果然不愧是那個姓林的老頭養(yǎng)的忠心傀儡,日常說話句句林醫(yī)生,絕不離嘴。
但是自己躲在這里,遲早會被那幾個家伙給搜到。
自己目前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塊大石頭,如果要真對著人砸上去,那絕對會死人的,一不小心搞出個頭破血流,那還真是罪過。
而且她不愿傷及無辜,何況這些人說白了,也只是為那個姓林的老頭打工的。
眼見情急之下,她堵在隔間里,無法出去,既不能遁地,此處又沒有窗戶,可真是進退兩難。
安保人員老黃,人稱老黃牛,第一個帶隊在前,罵罵咧咧道:“尼瑪?shù)?,大半夜誰特么地鬧鬼,要是躲在里面,趕緊特么地給勞資滾出來,別讓我進去請你!”
“再不出來,直接進了!三……
二……
一!
江葉也在心里捏了一把汗,直到幾人將門推開。
“這是什么?”
“老黃?!弊钕让艘话蜒矍暗哪绢^床,一時間被上面精致的雕花給迷住了,隨后白眼一翻,朝后倒了過去。
后面的人也要上去推翻木床,結果卻在觸及床的那一剎那,身子頓時就軟了,順勢栽了下去。
倒了一房間的人,江葉繞過他們的身體,直接朝著樓下跑。
路上人一見著她,直接都驚呆了,更何況光線一暗,更顯得她格外唬人。
周圍的人都嚇得邁不動腿,身體發(fā)軟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一塊形狀崎嶇丑陋的不知名東西下了樓。
隨后江葉耳后便傳來尖銳刺耳的嘶喊聲,聲音瘆人,搞得她膀子上汗毛都立了起來。
有這樣嚇人么?
江葉看不到自己的石頭“形態(tài)”,在自己眼里,她還是原本的模樣。
前方人們都因為恐懼,匆匆逃離,都為江葉讓了一條道出來。
來到一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飛著沖上去砸了監(jiān)控儀和監(jiān)控大屏幕,嚇得那些原本膽大的人還躲在暗處偷偷看戲的人,瞬時朝四周散去,藏得更嚴實了些。
實驗樓就在門診樓的后面,需要走上幾十米路的距離,只不過這幾十米路在江葉看起來格外的漫長。
手表上顯示的時間已經(jīng)是2:32了,她只能祈禱那幾個去的醫(yī)生能夠到的不要那樣快,所謂的實驗也能夠拖沓一些。
在實驗樓里還在值班的那些人眼底下,她飛速竄上了樓。
B501。
這是一間有些老化的實驗室,不只是里頭掉了皮的墻,還有禿了幾塊的木地板,就連幾樣實驗器材上都彰顯著此處的“古老”。
江葉幾乎是直接撞開門,由于身上的石頭材質(zhì),將這木門瞬間撞得七零八碎。
目光鎖定在實驗臺上,那里正沉睡著一個幼齒兒童,一旁圍著幾個轉(zhuǎn)過頭來正懵圈地看著江葉的醫(yī)生。
“媽呀,有鬼!”
其中一個人破開嗓門大叫,江葉一邊也聽到了從樓下傳來的“突突”的腳步上樓聲。
她拿出床,對著他們?nèi)舆^去,人遇到危險時下意識就會伸手往前攔,如此正中江葉下懷,幾個醫(yī)生身子一仰,瞬時暈厥過去。
她轉(zhuǎn)頭瞥了眼右上角的監(jiān)控,一個不順眼,直接跳起,一拳擊中,質(zhì)地堅硬的監(jiān)控頭立刻就全然碎了。
她腳剛落地就撈起實驗臺上的圓子,帶著他朝著窗戶的一頭靠了靠。
就在江葉拿著床的時候,她突然靈機一動。
手中的床一下子乘以幾倍地擴大著,直到把這間實驗室里的橫向給堵了起來,還屬老天爺眷顧,正好堵到墻壁上。
頭頂高度也快觸到天花板了。
從手中抖出一塊紅布巾,手一揮,從上至下罩在床面對著門口的那一面上。
雖然她嘴上嫌棄著這塊紅抹布,但當時她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直接購買了。
現(xiàn)在一用,果真香。
門外人一進來,大概有幾十號人了,前面那幾個一下子就瞄到了紅布巾,不知為何,瞬時間心里一下子既激動又惱怒,直接像斗牛場上的牛一樣頂著腦袋朝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