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嗯,明天見
天氣逐漸炎熱,下個星期就要立夏了,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沉靄來到這個世界將近兩個月。
后天是五一,孤風(fēng)放假,她也不想閑著便去游樂場附近溜達溜達找了個買泡泡機的兼職,店家發(fā)給她一件史努比人偶服裝,讓沉靄帶回家,勞動節(jié)那天穿著來。
結(jié)賬方式通過二維碼,原先那張卡并沒有綁定手機支付,沒辦法她只好于次日上午拿著身份證急匆匆去銀行重新另辦了張卡并把剩余的現(xiàn)金全存進去。
下午回家剛走進胡同口便碰見路邊彎腰挑菜的田闊,她已經(jīng)好些天沒見到他了,估計又是加班。
“田隊長!”
田闊聞聲直起身抬頭望去,不遠處沉靄正笑吟吟地朝他招手。天氣炎熱少女裸露的脖頸如同絲滑潔白的乳液,膚光勝雪;陽光折入那雙水眸中,泛著晶瑩的光澤,顧盼撩人。
萬籟俱靜,周圍人來人往的影子皆消失不見,仿佛世界只剩下她與他兩兩相望,久久凝眸。那一刻他跳動的心臟似乎漏了一拍。
“慕哥哥!”
甜美的嗓音伴隨著一陣沖擊,胳膊被來人纏住。他猛然回神低頭發(fā)現(xiàn)是姑姑婆家大姐的女兒趙元香:“你怎么在這里?”
“還說呢,兩年前你忽然換了住址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害的我上個星期剛從國外回來就找不到你了,要不是大表哥我都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你!”趙元香撅著嫣紅小嘴,嬌俏可愛,只可惜做給了空氣看。
因為對方根本沒在意她的回答而是忙抬頭看向前方,方才沉靄站的位置只有兩個小孩子在互相爭奪一串糖葫蘆,哪還有伊人倩影?
他頓時生出些沒來由的煩心,強行把胳膊從女孩懷里掙脫,辭色俱厲道:“說過多少遍,我們已是成年人,不能再拉拉扯扯,對你女孩子家名聲不好!”
趙元香懷中失去觸感瞬間失落:“可是小時候我們從不分彼此的......”
“若沒記錯你現(xiàn)在21了吧?還停留在五六歲?”說罷菜也不買了,轉(zhuǎn)身離去。
她輕咬紅唇,眼底流露委屈與忿恨。知道接下來的話會觸到那人心底禁忌,可對方冷若冰霜的態(tài)度使她太不甘心了,一咬牙沖田闊喊道:“爸爸也不希望我和你之間變成這樣,慕哥哥有什么話咱們回家說好嗎?你不要這樣,元香害怕!”說著說著還真紅了眼,紅彤彤的像只可憐的小兔子。
趙父救過田闊,幼時又因趙元香常纏著田闊玩耍,田老爺子還與趙父開玩笑說直接讓倆娃娃定下娃娃親得了,正所謂親上加親。
憑著這份恩情她得以靠近田闊,并不被他排斥,久而久之她都忘了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得來的,理所當(dāng)然把這些當(dāng)成田闊也喜歡她的意思。
只是十二年前田闊突然離家出走,自己找了好久才找到他,但對方不準(zhǔn)她再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父親趙志邦,也不準(zhǔn)自己靠近他。
小姑娘不明白為何變成了這樣,依舊纏著田闊。她喜歡他,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錯過這個男人。
田闊果然停下腳步,趙元香欣喜地等他回頭走到她面前,結(jié)果對方是回頭了,但臉色卻是烏云密布,小姑娘得意的笑容瞬間凝固在嘴角。
只聽男人冷冷地說:“你知道的,我脾氣不好,說過的話不喜歡再說第二遍!”
“還有不準(zhǔn)再叫我那個名字!我姓田!如果記不住那便滾吧!”
他真的很想立刻馬上告知趙元香當(dāng)年真相,但終究心軟了。只是強忍著怒火警告她遠離自己,不然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也讓趙志邦嘗嘗何為家破人亡!
興許女孩真被嚇住了,田闊一直走到墻拐角都沒見趙元香再跟來。
不免松了一口氣,這幾天他加班,家里讓子晉那臭小子快吃空了,也不說添點。所以他便出來買點菜,結(jié)果遇上那么糟心的事。
這般想著便沒走平常小道,換條遠路走走,散散心。不成想又一個轉(zhuǎn)彎竟看到貓在墻角的沉靄,雙方同時愣住。
其實沉靄剛才一直都在,并沒走。
當(dāng)看到有個漂亮姑娘纏上田闊胳膊時她本要上前的心一下退縮了,看著倆人如此親密,那一瞬間她萬念俱灰。
這追人還沒大刀闊斧呢,就被扼殺了,蒼天啊,大地啊要不要這么狗血?!
在田闊抬頭那一剎那,她趕忙躲進旁邊拐角處,本著不甘心便沒走。或許是自己腦補過度,萬一是人家妹妹呢?
這一留,讓她見識到田隊長竟然也有陰沉到可怕的一面,瞧瞧把人家小姑娘嚇成什么樣子了,女主角哭得梨花帶雨男主角揚長而去,都不說學(xué)學(xué)人家衛(wèi)平......
啊呸呸呸!什么男女主角,沉靄啊沉靄,你竟然把你未來老公往外推!抽你嘴巴子!
等田闊快到她藏的位置時,沉靄急忙躲在另一個拐角。這條小道雖然也能回家但距離有點遠,所以他倆都是一般走剛在那個拐角直行。
出乎意料田闊竟朝她的話方向走來,躲也躲不及,恰好讓他撞了個正著。
沉靄尷尬地能用腳趾原地摳出個三室一廳。
“呃,嗨!”不能慫,要淡定,這條路又不是他家開的,還不準(zhǔn)她站站了?這般想著下秒急速變臉,春風(fēng)滿面笑得那叫一個蕩漾,“哦呦,這不是田隊長嘛,好巧欸!”
田闊:……
回去路上二人之間彼此皆沉默不語,其實不語的應(yīng)是田闊,沉靄那廂總想找個話題打破剛才尷尬,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萬一剛開口引子沒找準(zhǔn),變成了聊天終結(jié)者,那么她可以原地去世了。
“你聽到了多少?”沉靄那邊還在糾結(jié),田闊這邊率先開了口。
上來就是致命一擊,她表示自己血條已完,可以原地起飛了呢~
田闊見沉靄生無可戀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你不用覺得尷尬,我并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
沉靄用食指撓撓眉尾,尷尬地沖對方笑了笑。
“沒,我離得遠,沒聽清你們說話,只看見你們……”只看見你們拉拉扯扯。
沉靄說到這兒便停住了。
蒼天啊,大地啊,為什么這條路那么長?!
“她是我一個親戚?!?p> 啊這,男神這是在向她解釋嘛?
“只是我的一個妹妹?!?p> 咳,這句話尤似渣男語錄。
由于不知道該說什么,她隨便回了句:“哈……挺可愛的嚯?!?p> 然,對方并沒有接過話尾,只是低頭默不作聲,眼簾微垂,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陰影。
沉靄僅瞄了一眼便忍不住在心里唾棄自己:呸,花癡!沒出息!
就這樣一直到家門口倆人途中都沒再說什么。好吧,以后她就改名叫“沉·話題終結(jié)者·靄”得了。
“那個我到家了,再見?!背领\指指門說。
“嗯,明天見?!?p> 關(guān)上門,嗯,沒什么不對。
進屋脫鞋,嗯,沒什么不對。
洗漱刷牙,嗯……等等!他剛剛說的什么來著?“明天見”?!
“噢噢噢~”突然反應(yīng)過來的她興奮地張著滿是牙膏泡沫的嘴嗷嗷亂叫。
他說得是明天見,明天見!
哈哈哈!這是認識田隊長那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聽見他還有想見她的欲望!也就是說田闊這個“烈女”要被她沉靄拿下了?
當(dāng)晚睡覺前隔壁又傳來一曲口琴音,這次是沉靄從未聽過的一首,調(diào)子好像是催眠曲啊……
是個梗子
還以為能虐虐,沒想到小靄靄你不按套路出牌,竟然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