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禽獸不如（一）

　　奶媽王氏左等右等也不見李孝義和趙雨涵回來，尋思兩人說不準(zhǔn)跑到別處玩了，只好上街去找。剛上了街，就看見不時有潰兵與逃難的人流穿梭，奶媽王氏憂心忡忡的問起前方情況，得到的回答卻各不相同，有的人說日本人造了一門超級大炮能炸掉半個旅順，有的人卻說日本人會妖術(shù)槍打不死，刀砍不傷；反正這仗是沒辦法再打了，只有輸?shù)姆輧?。不過打敗仗的前提卻空前統(tǒng)一，皆因趙福生貪生怕死失了陣地，讓小日本抄了后路。王氏不敢再打聽下去了，趕忙回去找夫人報信。

　　王氏一進家門，就見幾個潰兵正在翻箱倒柜的找東西，劉氏夫人出面阻止跟幾個人爭執(zhí)起來。潰兵們惱了，大罵劉氏夫人跟趙福生是一丘之貉，一家子都是賣國的賊子，拉刀架槍就要取劉氏夫人和新生兒的性命。奶媽王氏奮不顧身上前護住夫人和孩子。危急時刻，一人從天而降轉(zhuǎn)瞬間收拾了幾個潰兵，奶媽驚魂未定，定睛看去鄭榮渾身浴血，面目猙獰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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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旁的柴草堆忽然動了幾下，那個小男孩鉆出草垛，幫著拉趙雨涵出來，又伸手想拉李孝義、李孝義卻閃開了。

　　小男孩：日本人走了，你們快回家吧！

　　說完，小男孩跳出草垛跑了。

　　趙雨涵：哎！你干嘛去？

　　小男孩：（笑著晃晃手里的紅蓋頭）好媳婦，我把這個還回去。別擔(dān)心……

　　趙雨涵：（生氣）誰是你媳婦！

　　李孝義：雨涵，咱還是趕緊回去吧。你媽肯定等急了！

　　趙雨涵和李孝義手拉手往家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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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桌子殘羹剩炙，日本兵們已經(jīng)吃飽喝足。小隊長微醺著起身：開始執(zhí)行命令！

　　眾士兵：是！

　　忽聽院外一聲炸響，日本兵們嚇的驚慌失措，紛紛舉槍準(zhǔn)備還擊。

　　突然，小隊長大吼一聲：八嘎！

　　刀光一閃，一村民來不及哼出一聲，已經(jīng)被砍倒在地。血水和著酒水轉(zhuǎn)瞬間流了一地。

　　日本兵們開始如狼似虎的將村里人往房間里趕。剛剛給新郎灌酒的幾名村漢稍有不從，立刻被日本兵亂槍打死。

　　院子里頓時哭嚎聲四起，驚慌失措的人群紛紛逃避。

　　日軍不由分說對著人群開始掃射，槍聲響成一片。轉(zhuǎn)瞬間尸橫遍野，場面立刻變得混亂而又血腥。

　　新娘聽見院子里的動靜，走到門口隔著門板向外看。突然，門被一腳踢開。幾名日本兵魚貫而入。

　　日軍小隊長一臉獰笑向新娘逼近。

　　新娘：（驚恐）你……你要干什么？（突然推倒小隊長，奪路而逃）

　　幾個日本兵攔住了新娘。

　　新郎沖進屋撲上去廝打小隊長，卻被幾個日本兵打倒。

　　小隊長的面目已經(jīng)因憤怒而扭曲，抽出戰(zhàn)刀一下將新郎刺穿。

　　新娘眼睜睜看著丈夫被殺，驚嚇過度終于昏了過去。

　　新郎雙手緊緊抓住小隊長的軍服，盯著他的臉?biāo)坪跻斡洺饠车拿嫒?。小隊長雙手持刀用力攪動，鮮血和著破碎的內(nèi)臟從新郎口中涌出，直到咽氣他的雙手也沒有松開。

　　小隊長用腳蹬開新郎的尸體，順勢將刀拔出。軍服上留下新郎一雙血手印，罪證一般醒目。

　　小隊長如同饑餓的豺狼見到獵物一般向新娘撲了上去。大紅的嫁衣被甩到空中，落在地上，浸透了新郎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