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已至。
全九重天的神仙都知道,南歌上神要和蒼奕成婚了,不過認(rèn)識數(shù)百年罷了,只因他身上的檀木香氣。
有人問,她幸福嗎,開心嗎?
有人驚訝,自古無情的溫南歌竟然也有了情。
可真正的,誰又知道呢?
“南歌,你當(dāng)真喜歡蒼奕?”她身邊的仙娥說道,說是仙娥,倒不如說是這天庭中唯一的朋友。
“這種話,往后不許再說了,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睖啬细枥淅涞恼f著,摸著那朵花,開了千年,竟還不枯萎。
那天,她穿上最美的嫁衣,喜鵲登枝,一個一個,成為了橋,溫南歌甜甜的笑著,在別人看來是的。
她精致的臉上,竟也有幾分遺憾。
“師父!!”是林末,他站在遠(yuǎn)處,正看著她。
溫南歌回頭,便看見了他,心竟然也會痛一下,只是一瞬,自己便沒有在意。
“你來了啊?!睖啬细铔_他笑笑,他看見了,她穿上嫁衣的模樣,紅色的裙擺,她真的很美。
“師父…”林末只站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好徒兒,總有一日,你也會如我這般,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到那時,我就放你走?!边@句話是真真切切的說出口。
溫南歌走近他,遞給他那朵花,枯萎了。
“它開了千年,不知怎的,千年不敗,可在昨日,它枯萎了?!睖啬细栉站o他的手,成婚以后,自己就不能如往常一般,用全身心的對他。
因?yàn)榭偵俨涣肆餮则阏Z。
“如果師父哪天不幸福了,不開心了,還請師父回來,林末永遠(yuǎn)等著?!绷帜┱f。
他那樣的堅(jiān)定,堅(jiān)定到溫南歌都愣了一瞬。
“嗯。”
“還有,林末這生不會娶任何姑娘?!绷帜┛粗瑴啬细柚惑@訝,轉(zhuǎn)而明白了,只是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
真傻。
蒼奕拉著她,一步一步走到大殿,拜眾神仙,蒼奕長的很英俊,并不難看,和他成婚,是溫南歌的無奈之舉。
只為了他。
“今日大婚,你好像不開心?”蒼奕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溫南歌搖頭。
“你想多了,成婚不為誰,兌現(xiàn)諾言罷了?!睖啬细枵f道。
禮成后,她走到屋子,等著蒼奕。
待他來了,溫南歌才坐下。
“終于,你終于成了我的溫南歌。”蒼奕握著她的手,激動的將她抱在懷里。
可懷中的美人兒,并沒有一點(diǎn)表情。
“夫君?!彼徽f著,依舊冷冷的看他。
這讓他有些難堪。
“南歌,你那個徒兒來找過我,你猜,他說了什么?”提到林末,溫南歌突然瞪著他,抓住他的衣襟。
“說了什么!你把他怎么了?!”溫南歌說。
“果然啊,你的逆鱗?!鄙n奕賣著關(guān)子,偏不說。
溫南歌直接把他抵到墻角。
“快說!”
蒼奕抓住她的手,親了一下:“別著急嘛…”
“是他自己自不量力,就那點(diǎn)功夫,還敢來找我,他還說讓我放了你,好笑,他居然想要?dú)⒘宋遥耶?dāng)然把他關(guān)入了水牢,知道他死!”蒼奕說罷,便扭曲的笑著。
瘋了,瘋了…他們都瘋了。
“在哪兒??!”溫南歌喊到,那個傻小子。
“自然是我的水牢,這會兒,估計(jì)死掉了吧?!彼麎男?。
溫南歌直接拋下他在新婚之夜跑掉。
明明剛才還生龍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怎么只一會功夫,便鬧了這么大的事?
水牢——
那地方陰暗潮濕,黑漆漆的,有些臟。
她著一身耀眼的紅嫁衣,穿的如此美麗,卻為了他來到這里。
只為他罷了。
片刻,她就找到了他。
“林末??!”溫南歌過去,直接把水牢打開。
他渾身濕透,都已沒過了脖頸,在晚來一步,可能就真的是永別了吧。
“你怎么這么傻啊,你怎么這么傻…”溫南歌看著他,捧著他虛弱的臉,已經(jīng)毫無血色。
“師…父?!彼濐澪∥〉耐鲁隽诉@幾個字。
“只…為了你的自由,可惜,我終究沒做到。”
“我不希望,師父被任何人束縛,誰也不可以。”他抬眼,利用最后的力氣說。
溫南歌只覺得眼眶濕潤,她抱住他。
林末卻一個勁的推開。
“師父,徒兒會弄臟您的嫁衣!”
林末說著,便推開。
“無妨?!?p> “無妨,是你就無妨?!睖啬细鑼⒛樂旁谒募缟希瑴I掛在臉上。
是你就無妨。
這便是她這一生說過的最動聽的情話了吧。
也是,這一輩子,還真的不會有任何人束縛她。
“師父,花…開了。”林末將花拿了出來,那果然開了,開的那樣鮮艷。
溫南歌終于笑了,為了她而敗,為了他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