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葉姣呆呆的看著肩膀上的胎記,臉色難以言喻說:“這胎記,我也有一個?!?p> 舒飛煙臉色開始不好起來,占了她女兒的身體還不夠,還想怎么樣,裝妖作怪起來了嗎?
強忍怒氣,舒飛煙倒要看看,這妖魔鬼怪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不知舒飛煙心理活動的葉姣震驚不已,她用手使勁搓了搓,表情怪異,慢吞吞說:“從我出生開始,就帶著同這個一模一樣的胎記,有點奇怪,我叫葉姣,她叫葉姣姣,連胎記也這樣,這不會是平行時空吧!”
聽到從未聽到的新詞,舒飛煙按捺住心中的反感,打算再套多點信息。
看著舒飛煙,心中有股莫名親切感,反應(yīng)過來,葉姣于心有愧的坐起身,忍著那撕裂的疼痛,滿頭大汗,蒼白如紙,緩緩跪伏,“夫人,對不起,雖然我不是有意的,但占了就是占了,你要是想找道上或者和尚都行,但我有個請求,希望夫人能答應(yīng)我?!?p> 舒飛煙原先還有些不忍,但這一聽,心就冷了下來,冷若冰霜的看著她。
“要真是到那一天,能不能把我弄暈,我怕疼”。
舒飛煙一愣,看到女孩真誠的目光,那般清澈明亮,仿若一潭清澈無暇的泉水。
“你不怕死嗎?”
“怕”。
“但我更怕每天擔(dān)驚受怕,我受不了,反正我原本就是死了的,只是回到最初的位置罷了?!?p> 這樣坦白一言,反倒是舒飛煙驚詫了。
“你進入我女兒身體前我女兒是怎么樣的。”
葉姣沉默不語,回避她的視線。
看到這一幕,渾身力氣一泄,舒飛煙語氣蘊含著一些悲戚:“明白了,你起來吧!不關(guān)你的事,要不是有你,恐怕這府上早已白綾滿天了吧!”
葉姣小心翼翼問:“.夫人....為何...”,想了想,覺得她還是閉嘴吧!
“為何留下你是吧!?!?p> 遲疑一下,葉姣還是咬咬牙,反正她也活不長了,不如滿足一下好奇心,小心的點點頭。
“事已至此,何必再多是非,況且老爺已經(jīng)為姣姣的事四處奔波,疲勞不堪,再受這一打擊,我怕老爺承受不住,如此只能隱瞞下去,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說出來,就讓這個秘密止住你我于口?!?p> 看到舒飛煙心神恍惚的模樣,葉姣忍不住有些擔(dān)心,“………”
看出葉姣的關(guān)懷,舒飛煙心口一暖,不知為什么她就是對占據(jù)她女兒身體里的女孩恨不起來,可能同名原因吧!
“其實,我和老爺都累了,人各有際遇,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既然姣姣一意孤行,那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隨她吧!“
隨后唇角扯出一絲苦笑,舒飛煙黯然說:“不瞞你說,其實姣姣沒了反而讓我們都松了一口氣,我實在是不合格的母親?!?p> “…夫人…?!?p> “相比之前活得擔(dān)驚受怕,寢食不安,說實話,對于你,我是不恨的,你放心好了,不會對你怎么樣的,相反,你的待遇還是跟我女兒一樣,你不討厭我的話,可認(rèn)我為母親,可以嗎??!?p> 嗦的一下,葉姣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她。
“是不是覺得我們做父母的太過無情?!?p> 葉姣搖搖頭,說實話,如果她有這么個女兒,她恨不得從未生過她,這么個禍害在身邊,簡直就是家宅不寧。
“我不覺得,夫人這樣是情有可原。不怪夫人的?!?p> 心中有些許悲傷被這樣拙劣的安慰給沖散了不少,舒飛煙好笑問:“你怎么知道我是情有可原的”。
覷一眼舒飛煙,她忐忑不安的說:“不瞞夫人,我是有記憶的?!?p> “記憶,”舒飛煙低喃,目光正視的與葉姣對視起來,觸到明眸凈澈的眼睛時,不知怎么了,她心一軟,有種親切感,想摸摸她的頭。
“是的,夫人”。葉姣看到舒飛煙,忍不住想將所有的話都說出來,這種欲望讓葉姣很是奇怪,難道是這具尸體的潛意識。
眸光微閃,她嘴角微微一笑,捉起葉姣的手,輕輕放在她柔夷上,“剛好我也不用再為你解釋,省了這一事,還有……?!?p> 葉姣說:“夫人不妨事都可以說出來,我都受著。”
舒飛煙神色一柔,和煦春風(fēng)輕言細(xì)語說:“我要你搬到鄉(xiāng)下別院住,一則,你與小女性格不符,二則有個借口讓你的變化有個合理的理由,三則,可以避一下京城里的風(fēng)波?!?p> 葉姣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都依夫人所言?!?p> “你應(yīng)該叫我什么?!?p> 葉姣難為情的低頭,軟軟糯糯的輕輕喊:“娘?!?p> ……
看著葉府的大門前兩座石獅子在眼前消失不見,葉姣姣才放下布簾,輕輕挪動臀部。靠在軟枕上,她半閉著眼,然后心平氣和地掃視一下她下方屏息凝神,低眉順眼的兩個人。
一個婆子和一個婢女。
婆子姓薛,婢女叫云雪,都是舒飛煙新找伺候她的,之前那些都打發(fā)去別的地方。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世界,要想獨自一人生活,還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可謂是步步難行,她只能依仗舒飛煙了。
舒飛煙說不怪她,但誰都清楚這心里都有一個疙瘩,她也不會傻到真信,要想在這陌生的世界生活,還得過得好,唯有向舒飛煙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
想到舒飛煙有時流露出的審視,和各種套路她的話,她默默心累,這種左右逢源,不動聲色的防備,她真是不想再多呆了,所幸她被打發(fā)到鄉(xiāng)下別院住,不必再這樣絞盡腦汁的打消旁人覺得她有威脅,甚至是禍害的想法。
左右都這樣,只能隨遇而安,反正多來的生命也是她賺了,所幸她賭對了,如實告知,換來一定的自由。
面對前路茫茫一片,葉姣只能感慨人生無常。
不對,她應(yīng)該叫葉姣姣了,哎,把生命寄托她人身上,真是沒安全感。
她也沒傻到跟言情小說里的女主角一樣,覺得沒自由和不公平,就想打破規(guī)則,自己當(dāng)家做主,可得了吧!讀過歷史的人都知道,古代沒那么好混,特別是女人,在古代人眼里,女人只是他們的附庸品,沒那個實力就別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