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p> “姑娘?!?p> “門沒鎖,進來吧!”
云雪推門進去,見到正躺在軟塌上閉目養(yǎng)神的姑娘。
“姑娘,黃秀才也想?yún)⒓舆@次相親,”云雪輕輕道。
“....他,”葉姣姣睜開眼睛,詫異的問,“那個書呆子終于舍得出門了。”
云雪點點頭,上前扶起姑娘,為她攏一下青絲。
“人家可是喚顧卿為先生呢?都不怕別人說他欺師滅祖嗎?”葉姣姣好笑說。
“姑娘,別人好像不知道吧!”
“也是,連記名弟子都不是,況且,我要給人做妾的事不也沒幾人知道?!?p> “姑娘....?!?p> “他要參加就讓他參加,我要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到那時,連改變的機會都沒有?!?p> ........
幾名長得不錯的男子站在院子里,其余三名看到多出來的黃游,眼神不善的看著他。
黃游挺直了背脊,一種直面千軍萬馬也不退縮的勇氣讓他毫無畏懼的回懟他們。
其中脾氣有些爆的就要上前挑釁,還是一個和氣的年輕人拉住他,他不屑的瞥一眼和氣的年輕人,掙脫他的手,傲氣的揮了揮衣袖。
葉姣姣坐在閣樓里,一顆顆枝葉繁茂的樹遮住陽光,也遮住院子上方,閣樓看得清楚,院中的人看不到。
“去吧!將這些試卷給他們。”
.......
靜靜等候的黃游見到云雪出來,沒看到魂牽夢繞的身影,心中有一抹遺憾掠過,悵然若失。
“各位公子好,姑娘說,這卷子誰得的分數(shù)多,就定誰?!?p> 幾個不服輸?shù)哪贻p人互看一樣,都找個位置坐下,卷子分發(fā)在他們面前。
他們看的第一眼,就措手不及防,都不是什么三書五經,詩詞歌賦,都是一些為難人的問題。
比如這條:兄弟家沒錢,要急用銀子,恰恰你家里也急用錢,但沒那么急,這時你要不要借他,怎么借他,要是他還不了錢,你該怎么辦。
家里沒錢供你讀書,你要怎么辦。
妻子是在你心里是怎么樣的存在。
父母在你心里是怎么樣的。
兒女被欺負了你要怎么做。
家里有幾畝田地,你又沒人耕種,你要怎么做。
等等亂七八糟的問題,看他們無語言表,但他們還是乖乖的寫滿答案。
待試卷收起來,云雪微笑說:“勞各位公子回家等待,過后會通知你們答案。”
等他們都走了,葉姣姣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捻起一枚葡萄,輕輕放入口中,品嘗里面?zhèn)€中酸甜滋味。
“姑娘,你要的卷子?!?p> 葉姣姣攤開手,接了過來,一張張的看,從容不迫的看完后,她抿唇,想不到這古代對待女子都是那么的涼薄,是那種可有可無的物品。
雖然里面及其夸張的描述任何對待妻子好,但里面有幾分真心實意她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在前世,都在言九零這代都是活得最通透的一代,又何嘗不是接收大量的消息,人生百味都盡在網(wǎng)絡上,看的多,想得多,不就是什么清楚了嗎?
放下卷子,葉姣姣說:“果然,還是現(xiàn)代好?!?p> “就黃秀才吧!”
“啊!”
“就他看得順眼,舒服?!?p> “是,姑娘?!?p> “你現(xiàn)在就立刻馬上去跟他說清楚,按照流程走得明明白白,爭取最短的時間搞定。”
“姑娘,怎么這么急?!?p> “時間不多了,”葉姣姣的表情十分嚴肅。
云雪:“???”
“顧卿顧大人,不日就要回來了?!?p> 天空轟隆隆的響,風雨大作,云雪心中驀然一緊。
“不能一口氣辦完,就先定親?!?p> “是,姑娘,”云雪仿佛覺得姑娘在走懸崖邊緣,一個不小心就摔得粉身碎骨。
..........
竹屋外的雨就像水簾一樣,嘩啦啦的流個不停,披著大氅的顧卿眸光詭秘莫測,他手中握著一張揉成一團的紙。
“主子,你沒事吧?”俞五擔心問,自從主子收到這封信起,就一直站在這里,凝視著屋外的風景。
“俞五,你說有些人是不是不能對她太好,就應該把她關起來,餓幾頓,才會乖乖聽話?!?p> 俞五聽得頭皮發(fā)麻,這葉小姐又做了什么好事,把主子氣成這樣。
“想離開我,做夢,”側身對俞五道:“我明天一早就出發(fā),事情查得差不多,只剩下些后尾,你留在這里處理?!?p> “是”,俞五抱拳應是。
俞五轉身走了幾步,看到穿著碧色裙裝的年輕女子正過來,他朝她點一下頭,步伐不停的去辦事。
伍盼巧走近,關切說:“顧大哥,你傷勢未好,不能在外面站太久。”
顧卿側身點點頭,從她身邊走過。
伍盼巧有些黯然神傷,側身看著光風霽月的顧卿的側顏,她忍不住怦怦直跳的心。
其實她對聞名天下的顧大人好奇已久,早聽說他長得豐神俊朗,才名更是冠絕天下,一直想一睹風貌。
也沒想到她會在山上救下昏迷的顧卿,也許這就是他們緣分吧!
外面下著大雨,伍盼巧拿起披風,打算為顧卿披上。
攤開萱紙,捏著筆桿,正打算落筆的顧卿一瞥,她害羞的說:“這天有點涼,就想為你披上一件。”
“謝謝伍姑娘的好意,我自己來?!苯舆^披風,挎在手臂上。
伍盼巧盯著那件披風,她唇角動了動。
“伍姑娘還有什么事嗎?”顧卿星目含威,淡淡的看著伍盼巧,直把她那顆少女心都給看涼了。
她有些難堪的扯笑說:“我想起來還有事,顧大哥你忙?!?p> 走到門口,淚水就止不住的像珍珠一樣,顆顆的掉,伍盼巧傷心的捂住嘴,她不是愚鈍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的無聲散發(fā)的疏離呢!
外面低泣聲,顧卿耳聰目明的聽在耳里,但他沒有多少表情,繼續(xù)落筆,細細的勾勒出線條,手力穩(wěn)當,有條不紊,沒有一筆多余的,很快就畫出一道女人的輪廓,隨著他一筆一筆的描繪,輪廓漸漸豐滿,赫然就是葉姣姣,是那天她穿著豆綠色紗裙轉圈的樣子。
曼妙女子,青絲墨染,盈盈素靨,一雙明眸如月下一河瀲滟,衣袖舞動,層層疊疊,如一朵青蓮淡然開放。
一幅美人圖就這樣越于紙上,活靈活現(xiàn),仿佛恍惚之間,她會從紙中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