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星凌風(fēng)?”陸銘瞪大眼睛盯著眼前的男子道。
“……”
隨著陸銘下意識的提問。
男子的臉色有了輕微的變化,眼皮鼓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一道凌厲的目光折射出逼人的寒意。
陸銘瞬間感覺全身刺骨的寒冷,血肉皮膚如同刀割,下意思避開男子的目光,不在隱藏,繼續(xù)道:“不知道,閣下可否認識枯木老人?”
枯木老人正是幽曇洞主的化名,也就他的師尊。
當(dāng)年,師尊在陸銘六歲的時候,出過一次山,途中救下一名被數(shù)位武師追殺的小男孩,他的名字就叫星凌風(fēng)。
大約十歲左右,由于偷奪部落里的鎮(zhèn)族寶劍,被族長下了追殺令,要不是碰上師尊,必死無疑。
當(dāng)時的小男孩,年紀(jì)雖小,但面對數(shù)位武師的追殺,竟然能對抗一二,僅憑偷奪的寶劍,一人重傷三位成年武師,也因此受了重傷,被圍攻幾乎命喪,師尊的出現(xiàn)才得已化解。
寶劍還了回去,師尊見星凌風(fēng)對劍的領(lǐng)悟極高,臨走前贈送了自身佩戴的星燭劍,正跟他的姓名有關(guān),乃是一把五等下品有主靈器,常人是無法駕馭。
可在星凌風(fēng)手上卻是如獲得至寶,不過這把星燭劍是四等靈器,可不誰都能擁有,是燙手山芋,一但被人認出,必會遭到搶奪,甚至命喪,除了在實力高深莫測的人手上,才配持有。
于是,師尊把星燭劍的靈性封住,待小男孩星凌風(fēng)有朝一日成為劍豪時,自然會解開,目的是為了他的生命安全。
既然星燭劍本身的主人是師尊,有主靈器,一但贈送,隨著贈送之人佩戴使用,久而久之便會成為下一代主人的持有物,不過需要靈器的認可,否則每使用一次便會遭到反噬。
靈器只會選擇真正對的人。
而小男孩星凌風(fēng),在拿到星燭劍的時候,居然沒有一點反噬的跡象,這令當(dāng)時化身枯木老人的師尊,大感意外,沒有白送一份大禮。
小男孩為了感恩,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留給師尊三個條件,有生之年,如若不死,只要說出三個條件,必定滿足,無任何理由答應(yīng)。
當(dāng)年,陸銘聽到師尊的講起游歷的事,對這個大他四歲的星凌風(fēng),充滿了好奇,也對他的言行有些不解,師尊是何等人物,能有什么條件能滿足?居然夸下???。
然而,到了出山前,陸銘才知道事與愿違,即使在小的條件,也是能使用。
在得知星凌風(fēng)就在碎雨城,師尊立即寫了一封信給了碎雨城城主在轉(zhuǎn)交給他,目的是為了陸銘,在尋找大師兄的路上多一份安全保障。
十年的時間,眨眼而過…。
在十年的時間里,師尊依舊對那名叫星凌風(fēng)的小男孩很是喜歡,要不是礙于規(guī)矩,都想收他為徒,還親自為他畫了一幅畫像。
雖然過去十年,可能樣貌大改,但有一點,陸銘可以分辨,那就是那左胸口上有道,三角形傷疤。
眼下,隨著陸銘吐出枯木老人四個字。
男子的臉色終于有了動容,目光如炬的盯著陸銘,微微有些激動,語氣高漲道:“你…你認識枯木前輩?”
“不巧,他正是我的師尊。”
陸銘露出一副氣定神閑,神采奕奕的表情,毫不遮掩的開口回答。
“他…他怎么樣了?我還能見到他么?”
聽完陸銘的話,男子言語有些激動,眼眶通紅,再次提問。
“……?”
這般提問,陸銘有些懵了?心想:“難道他沒有收到師尊的信?”看其表情根本就不知道信的事。
于是,稍微遲疑了一會兒,沒有回答男子的話,神色凝重開口道:“先回答我的話,你是不是叫星凌風(fēng)?”
“對…對…對,我正是星凌風(fēng)?!?p> 這次,男子沒有了之前的冷漠,毫不猶豫的開口。
“那就好,可以說說你是如何被掉落這里,又是如何被困的?”陸銘道。
身份雖然明了,但必須知道他的遭遇,目前任然處于危險的處境,這個地下牢房,神秘且詭異,很多疑問困擾著陸銘,導(dǎo)致屢次重創(chuàng)。
星凌風(fēng)看了一眼陸銘,自知方才過于激動,逐漸恢復(fù)平靜,目光閃過一絲幽光,遲疑了一下,開口道:“你既然是前輩的徒弟,我星凌風(fēng)自然不會在隱瞞,不瞞你說,這個熔爐是一個鎖魂陣,由七星煞之一閆嗣,布下的鎖魂陣。”
“鎖魂鎮(zhèn)?七星煞?”
陸銘內(nèi)心一震,臉色微微一變,暗自嘀咕了一句。
對于這等陣法還是第一次見,安靜了一會,點了點頭,目露沉色,示意繼續(xù)說,從頭到尾說。
星凌風(fēng)雖然實力很強,但被困了這么久,自然也想出去,面對陸銘的示意,自然不會拘謹。
于是,說起了他來到碎雨城掉落這里的事。
大概兩年前……。
星凌風(fēng)第一次來到碎雨城,當(dāng)時的碎雨城人口眾多,熱鬧非凡,只為獵殺一位犯下滔天大罪的惡魔,獲取賞金。
聽聞躲在了碎雨城,就來了。
期間碰上了一位年輕女子,正被一位身穿華麗貴族公子的挑逗,凌辱,乃至搶奪。
星凌風(fēng)身為賞金獵人,自然不會任由惡人無法無天,于是,出手暴打了一頓那位公子,驅(qū)趕走了,并沒有下死手。
不料,令星凌風(fēng)想不到的是,他惹上的是城主的獨子張亨,城主又對自己的兒子視如珍寶,疼愛有加。
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便派人把星凌風(fēng)抓了起來,關(guān)在碎雨城地牢。
第一次,城主自以為是一個小角色,派的都是府上護衛(wèi),沒想到人沒抓著,反到一一個打趴下。
此事,很快傳遍了整個碎雨城,整座城的百姓都在議論這件事。
這令城主非常惱怒,并在次派人出去活抓,并把之前被他兒子凌辱的女子作為要挾,如果不乖乖就范就會毫不留情殺掉。
派出的不在是府中護衛(wèi),而是管家和城中的禁衛(wèi)。
星凌風(fēng)為了女子的安全,才束手就擒,被關(guān)押在兇惡之徒最多的煉獄地牢。
在里面沒點實力,只有被暴打的份。
等星凌風(fēng)進去之后,非但沒事,反到變成了大哥,這事又傳到城主耳中。
城主非但沒生氣,反到引起了他的興趣,要知道,煉獄地牢的人都是厲害的角色,里面的霸主可是一位七段武師,差一腳就晉升大武師,居然還被制服了?
且在碎雨城煉獄地牢,有個不成名規(guī)定,那就是不關(guān)押二次大突破的修煉者,一是收攬,二是殺掉。
城主便派人打聽星凌風(fēng)的身份,在得知是一位大劍師,還是賞金獵人,興奮不已,把之前的一點糾葛忘得一干二凈,立即動身,親自光顧煉獄地牢,想收攬星凌風(fēng),做他的左膀右臂。
作為大劍師的星凌風(fēng),自然不同意,天底下他誰都不服,更不愿受人指使。
目標(biāo)是成為一代傳說中的劍神。
賞金獵人只是為了拿點該有的盤纏解決酒欲和食欲。
城主見收攬不成,還被狠狠的打臉,便起了殺心,派管家閆嗣押送到碎雨城的祭靈臺殺之。
星凌風(fēng)作為大劍師,不是普通人,而是修煉者,尋常之物怎么束縛得了他,想逃隨時可以。
但沒想到,這個管家閆嗣,身份非同一般,是一位大魂師,就連城主都不知道。
使用黑剛玄鐵鍛造的鐵鏈捆綁,押送星凌風(fēng),
途中經(jīng)過一處無人的小巷時,把其他一起的禁衛(wèi)殺死,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直接在地面開了巨大的口子,把星凌風(fēng)送入了地下世界,制造逃脫的證據(jù)。
等星凌風(fēng)清醒后,發(fā)現(xiàn)掉進了幽靜的石洞里,被摔成了輕傷,由于被無比堅硬的鐵鏈所捆,無法掙脫。
只能在暗無天日的石洞中,尋找出路,可惜徒勞,石洞是密封的石心巖,無空薄之處,只有洞頂是空心,不知有多高,想飛出去,難如登天。
就這樣呆了不知多久,沒有任何東西填充肚子,既是修煉者也無法長時間呆下去。
正當(dāng)星凌風(fēng),坐以待斃時。
生機陡然來臨,洞頂?shù)袈湟桓K子,降落幾名大漢,陌生的面孔。
來者正是天罡衛(wèi)廢默的部下,也是為尋找出口的人,才脫離的險境。
最后,經(jīng)過廢默之手,解開了星凌風(fēng)身上捆綁的鐵鏈,經(jīng)過相處之后,加以逼問,廢默才滿不情愿的說了一條險路,那就是湖中洞的鐵鏈橋。
而廢默并沒有說,除了他還有其他十幾位天罡衛(wèi)。
后面的事情,大致和他刻在蛇穴石碑上的字相符合,至于利器,是廢默送的一把二等上品利劍。
在蛇穴同樣遇到地葬枯尸,不同的是由人操控,而操控之人正是那位管家閆嗣。
地葬枯尸加上大魂師閆嗣,星凌風(fēng)敵不過,匆忙之下在石碑上附上一句:“如果有人不幸,來到這里,莫要大聲喧嘩,否則引出那波怪物,不管你是誰都將尸骨無存?!钡淖?。
之后便被逼落深坑之中,被大魂師閆嗣所擒,困在鎖魂陣中,強行逼星凌風(fēng)加入北域晝王旗下,而他正是晝王旗下的執(zhí)殺官,七星煞之一閆嗣。
七星煞在北域晝王旗下,屬于暗殺團體,才有執(zhí)殺官這等職位,一共七人,無人知曉他們名字,知道的人都已經(jīng)人已經(jīng)死了。
星凌風(fēng)之所以能知道,完全是因為已經(jīng)成為階下囚,要么死要么活。
被活抓困綁在銅柱上,隔三差五光顧一次,如若不答應(yīng)就一直飽受毒煙的摧殘,直到同意為止。
不同意就永遠留在鎖魂陣中,直到死去…。
在一年半左右的時間里…。
閆嗣也不會讓星凌風(fēng)輕易死去,每來一次便會逼他服下一顆辟谷丹,才能活到現(xiàn)在。
星凌風(fēng)為了避免眼睛不被毒瞎,只能閉著眼睛,但口鼻不行,即使少量呼吸,嗓子依然受到了侵害,如果在過些年,就連聲音也無法發(fā)出。
每隔一個月,算算今天就是閆嗣來的時間,所以星凌風(fēng)才會對誤以為陸銘是閆嗣的人,故而才會激起言語爭執(zhí)。
眼下,陸銘聽完星凌風(fēng)的講解,方才恍然大悟,為什么會逼他走?理由很簡單,這鎖魂陣根本就沒有解開他身上鐵鏈的機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