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剛才有兩位同學遲到,我再把剛才的事情重申一邊?!盡s.王拿起講臺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待會兒我會給你們一張表格,你們依自身情況選填?!?p> “其中有一欄很重要,‘是否有意向成為魔法使’,沒有的話就勾選無,如果有,要提前到檢定室接受檢驗,拿到報告單?!?p> “因為要成為魔法使必須要服用一種特制魔藥,而能力者服用這種魔藥會猝死?!?p> “能力者的定義是‘天生擁有超能力的人類’,但是能力者一般都很難發(fā)現(xiàn)自己是能力者,使服用魔藥導致猝死事件頻發(fā)?!?p> “普通人服用魔藥會有一定的風險,輕則發(fā)瘋,重則死亡。在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時風險會大大提高,所以檢查是必備流程?!?p>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一些人是因為與魔物締結契約被錄取的,魔物是高風險的魔法物品,為保障社會安全,持有魔物者大都會被錄取?!?p> “而魔物持有者,只能按照魔物的特性服用魔藥,否則會精神失常。也就是說,你們沒有選擇自己魔法屬性的機會?!?p> “好了,我只能說這么多了,你們好好想想,我去拿表格?!?p> Ms.王走出了教室,不一會兒又急急忙忙地趕了回來:“差點忘了,持有魔物的人請在下課后到校長室去,要做筆錄的?!?p> “另外,班徽你們都拿到了吧?就是那只白蜘蛛,沒有班徽是不能進教室的。”
“還有,看看你們自己的課桌抽屜,里面有你們的?;?。每個人?;丈系膱D案都是獨一無二的,這是根據(jù)你們的資料定制的?!?p> “?;湛梢宰C明你們的身份,校內大部分東西用它才能啟動?!?p> 學生們聞言開始搜索抽屜。
“絲諾,你的是什么?我是灰色石蒜圖案的。”
欣欣喜地與絲諾?柯波蘭分享自己的專屬圖案。
柯波蘭用自己的徽章在欣?迪曼的眼前晃了晃:“是白色雪花哦?!?p> “那挺不錯呀,這跟你的項圈非常般配?!毙啦[眼笑著說。
…………
柯波蘭在校長室外來回渡步。
終于,她苦苦等待的那個女孩出來了。
“欣,你是怎么跟他們說的?他們又有什么表現(xiàn)?”
欣理了理了自己頭上帶花的草編扁帽,詫異地問:“還能怎么回答?就如實告訴他們我的魔物——左手戴的銀手鐲是傳家之寶,能儲存少許的小型物品……僅此而已?!?p> 柯波蘭右手抵住自己的下巴,做出思考狀。
“怎么?在想該如何蒙混過關是嗎?”
柯波蘭驚悸地回過頭,目光對上了一雙碧綠得如同湖水的眼睛。
這個家伙是坐在我后面的那個男生嗎?柯波蘭努力回憶著。
雖然“他”只是在柯波蘭耳邊低語了一句,但畢竟問心有愧,柯波蘭用余光觀察周圍的人,見他們都若無其事地各做各事,才稍稍安下心來。
“我……”
“你什么都不用說,我什么都知道?!笔烙鸬难劬Φ傻煤艽?,倘若她再用力一點,眼球定會掉出來。
好可怕的人啊……
柯波蘭剛在心里這么想著,世羽倏地笑容滿面,嘴角向上彎成了異常詭異的弧度。
更可怕了喂!
柯波蘭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快要從喉嚨眼跳出來了,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個想法,身體下意識地想要遠離面前的這個人。
世羽又恢復了平時那不茍言笑的狀態(tài),把想要逃跑的柯波蘭強行拉了回來,小聲說道:“跟我到角落去。”
…………
“你要知道,不僅僅是桐蓓絲的干部們,所有教育部門甚至是殷紅王國最高機關的人員,都很重視對持有魔物者的管控?!笔烙鹫f道,“我推測,校長室內有能驗證是非曲直的魔法使或能力者,他們是不會讓我們有說謊的機會的?!?p> 柯波蘭不自知地搓著手,柔聲問道:“那怎樣才能逃避檢驗?”
“說實話唄,只說一部分,”世羽語氣平淡地說,“有誤導性的那一部分?!?p> “這樣啊……那你又為什么要幫我?”
打量發(fā)現(xiàn)柯波蘭的肢體動作帶有戒備的意味,世羽聳聳肩道:“用不著那么警覺,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是‘同類’。我們可以互?利?互?惠。”
她把末尾的四個字咬的很重。
…………
校長室內。
柯波蘭故作鎮(zhèn)定地回答著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她面前坐著四個人,旁聽的史密斯校長與格林蘭特副校長,負責做筆錄的審訊官霍利先生和一個打扮奇異的陌生人。
“你的魔物是什么?”
霍利手持羽毛筆,一臉嚴肅地開口道。
肅穆的氛圍中,柯波蘭漸漸變得忐忑不安起來,但她還是根據(jù)世羽的提示回答道:“我的魔物叫作‘雪露’,就是我項圈上的那個小水晶球。它能讓我化成水霧浮在空中或者變成一灘水滲入地下?!?p>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我被一只年幼的‘媽才怪’擄走,一個成年男性替我修理了它一頓,然后把它體內的魔物之一給了我?!?p> 媽才怪是一種上古神獸,頭似龍,脖似馬,身似龜,鱗似魚,蹄似象,翅似鳥,尾似刃,是“七不像”。成年媽才怪體長只有一米五,但體重達3噸,靠一對極小的翅膀飛行,所以不會飛得很高。身體兩側各有一個五角星圖案,有金、木、水、火、土五種種類的媽才怪。按照她的魔物屬性,她接觸到的一定是藍色的水系媽才怪。
格林蘭特分析著,看似隨意地瞥了那打扮奇異的人一眼,見那人微微點頭,便笑容可掬地對柯波蘭說道:“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柯波蘭長舒一口氣,起身鞠了一躬,步履安詳?shù)刈叩绞彝?,與欣?迪曼會合。
…………
“你又要出去啦?要小心哦。”
幽深的竹林里,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外,一穿著粉紫黃配色的半袖交領齊腰襦裙的碧玉年華女子,忽然止步不前,轉身對著那固定著門環(huán)的正門回應道:“好的?!?p> 那門環(huán)很是怪異,由黃銅制成,刻成了一張人臉的樣子。它的面孔古怪,嘴角翹到了耳根,雙眼笑得彎曲,左門環(huán)兩眼眼珠都向右,右門環(huán)兩眼眼珠都向左,眉毛上翹,有“滑天下之大稽”的韻味。
門上的牌匾鐫刻著蒼勁有力的貼金大字——“秀府”。
剛才停步的女子又開首走了兩步,跨上了面前的一只食鐵獸,騎著它沿著石階趕往山下。
她的頭發(fā)從上到下、由粉到黃漸變,梳成垂掛髻,與眉下紫色的眼眸很是相稱。她系著深色面紗,面紗下涂了胭脂的唇在風的作用下若隱若現(xiàn)。
繡著龍鳳圖騰的腰帶上垂下一塊白玉,上面刻著細小的所持者之名:秀補婷。
…………
暗夜之地——“黑玫瑰”組織總部。
“很高興你能來。”首領艾斯克?布朗翹起腿,對坐在黑色石桌對面的秀補婷說道。
他有一頭咖啡色三七分短發(fā),純黑的眼如同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身上披著后背有交叉綁帶設計的黑風衣,穿著同樣有綁帶設計的黑色啞光皮質短靴。
不善言辭的秀補婷簡略地“嗯”了一聲,從胸口交襟處拿出了一封信。
艾斯克雙手接過信件,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劃開了信封。
親愛的艾斯克:
自從三年前你把“黑玫瑰”的總部遷到殷紅王國,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大家都挺想你的。尤其是阿琳,他總是摟著你以前經常穿的那件風衣入睡,我都懷疑他有戀物傾向了。
上面那段話你不用看,阿諾德總是扯些無關緊要的話,呵呵,真令人感到無語。再過兩個星期,五年一度的“伊思克聚會”就要舉行了。你會回來的吧?到時候姐請你喝酒。
呃,塔米姐說的那件事是挺重要的,但我們這次來信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阿諾德的夫人。她獨自乘坐蒸汽火車離開暗金帝國了,目的地是殷紅王國。我們三人因為要處理一些要事抽不出時間,希望你回來時能順便把她帶過來。
你的老朋友們:
阿諾德?貝斯特
塔米?伊思蒂
蓋伊?佐德
瑪麗斯1947年,9月10日
“你們三個分別寫三封信給我不好嗎?同為‘四大組織’之一的首領,難道你們會在意那么點郵費?”艾斯克讀著由三種不同的字跡拼成的信,無奈地搖搖頭。
他放下信件,看向秀補婷道:“謝謝你,若不是因為最近‘四大組織’與政府出現(xiàn)了難以解決的矛盾,我也不會麻煩你幫我取信?!?p> 秀補婷攤了攤手,表示不用謝。
“啊,你真是客氣。”艾斯克微笑著將桌上的一本筆記推向了秀補婷,“這是你應得的酬勞,里面有你想要的東西?!?p> 在秀補婷迫不及待地翻閱完那本筆記后,艾斯克輕咳一聲,道:“我現(xiàn)在又有事情要拜托你了,嗯……準確地說,是拜托你們整個‘獨秀家族’?!?p> “莉斯?貝斯特,也就是阿諾德的夫人,她最近來殷紅王國了。她是上世紀的黑女巫,嗯……她為什么會來這里應該只有阿諾德知道,但他沒說……不過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請你們幫我找到她,我會暗中出力的。你先回去給橙獨秀先生帶個話,改天我會親自拜訪你們總部‘秀府’的,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p> 秀補婷點頭答應,牽起了伏在自己椅子旁的食鐵獸,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