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安愉,蔣離憂
于是回家后,蔣離憂將這股泄火撒到了孟馭身上。
“夫君覺得邊關(guān)的野花香?還是京城的家花香?”蔣離憂拿著一支庭院中掐來的正黃色艷麗秋菊,跟一支開敗了的小野雛菊,給他聞。
他一把將想要為非作歹的小姑娘拉進(jìn)懷里,伏在姑娘耳邊嗅了嗅,“明媒正娶的家花香?!?p> 他如此,蔣離憂便已知他懂得了她的意思。
她將兩只花都砸在他身上,“家花看多了也就倦了,哪有外面的野花,百看不厭,一個比一個嬌艷,是不是!”
孟馭揉了下她的小腦袋,“乖,從哪聽說了?”
蔣離憂氣不打一出來,“昨天陪你喝酒的野花,跟我一個班院的,你倒是興致勃勃啊!昨晚上喝那么多酒,怎么,喝了酒怎么不直接帶著你的野花入洞房,還回來找我這個家花干什么!”
孟馭捏著小姑娘的手。
蔣離憂甩開。
他再拉,她再甩開。
幾次下來,孟馭沒耐心,將人穩(wěn)住固定在懷里坐好,開口解釋:“昨日我也是去了才知父親家里有外人在,何家伯父,曾于父親一同在內(nèi)閣為官,昨日我只見了那姑娘一眼,那姑娘便陪母親說話了,至于這酒,還真不是跟野花喝的,小夫人當(dāng)真冤枉我了?!?p> 蔣離憂惱羞成怒,瞪著他,小半天才又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就算你沒這意思,孟太傅和你母親卻有這個意思!定然還會拉攏你再與她見面促進(jìn)感情,一來二去,你再跟野花日久生情!”
孟馭:“……你今日若是跟我去孟府老宅沖著你孟太傅喊聲公公,我保證你往后再無需擔(dān)憂這些,便是戒尺責(zé)罰,也都能免了?!?p> 蔣離憂眨了眨眸子,望著他的眼神,突然退縮了半分。
她立刻就換了一張臉,小小的諂媚模樣,精怪的如同一只狐貍,勾住孟馭的脖頸,“算了,歲歲相信夫君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p> 為了掩飾個身份,她倒是能委曲求全,孟馭望著小姑娘的眼睛,調(diào)戲般的故意深情,“信不信我能給你一方安隅?”
她想都未曾多想,只顧順著他的意思來,“信,怎么不行啊,孟大司馬英雄威武,想護誰護不得。”
言罷,她暗暗垂眸。
殊不知,他上一世,真的未曾護住她。
晚些,宮中來人傳旨,宣大司馬大將軍孟馭明日朝堂議事。
他才方回朝不久,便有些人按耐不住了?
…
巍巍朝堂大殿,看似平靜無虞,實則暗暗之處風(fēng)起云涌。
孟馭立于朝堂中央,不卑不亢。
西晉帝老病昏庸,每日上朝的,不過是皇后與七歲的皇太子。
皇后暗暗開口:“昔日安愉公主謀害本宮后似是藏匿進(jìn)了孟家軍營,為了不耽誤大兵出征,本宮才未曾過多盤查,不知大司馬大將軍可曾見過安愉?”
頓了一瞬,皇后又道:“哦對了,安愉幼時在榮山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似是還有個名字,喚作蔣離憂。”
孟馭三分不羈七分不屑:“不知。”
皇后暗暗皺眉,衣袖之下,十指漸漸握緊,孟馭之人,非她能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