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天氣漸冷，郭白從茶餐廳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的冷氣。
房子是地熱供暖的，他一踩到地板整個人就升華了。
劉曉上前一邊幫兒子把衣服脫掉一邊說道：“談的怎么樣？”
“差不多都準備好了，剩下就看臨場發(fā)揮了?！惫淄窬芰死蠇尩膸椭?，“我來就行?！?p> 一邊脫，一邊電話響了起來，劉曉順手從內(nèi)衣兜里拿了出來。
“誰？”郭白問道。
“你編輯，螳螂?！眲钥垂昨v出手，趕緊把電話遞給了兒子。
郭白也沒著急，喝了口溫水后才接通了電話。
“抱歉啊，最近事情比較多，沒顧得上找你。”螳螂一開口就是一聲抱歉。
“我倒是挺享受這段時間清凈的日子?！惫渍{(diào)侃道。
螳螂：“……”
他能怎么辦，自從從事了編輯的工作，就養(yǎng)成了磨嘰的習慣。
“我打聽了一下，電子訂閱分成能到7:3，你還可以試著往上談?wù)??！斌胝f起了正事。
“這個我知道了，版權(quán)方面呢？”郭白直入主題。
“你還惦記版權(quán)呢啊？”螳螂回道，“你爭爭版權(quán)分成還可以，但什么最終決定權(quán)和優(yōu)先編輯權(quán)就沒什么意義，專業(yè)的事就應(yīng)該讓專業(yè)的人去做?！?p> “就咱們娛樂圈那幫人的專業(yè)性？”郭白不屑地哼了一聲，“大部分還不如一個普通作者呢?！?p> 螳螂咳嗽了兩聲，不想在這種事上深談：“我也勸不動你，但我得提醒你，為了這種雞肋的權(quán)力放棄實在的利益有點不值得?！?p> “既然雞肋的話，盤古為什么不免費給我?！?p> “你把東西買了，還愿意讓賣東西的人指手畫腳么？”
“如果說的是對的，我會考慮接受?！?p> “大部分人并沒有你這種心態(tài)。”
螳螂嘆口氣又說道：“情況就是這個情況，我建議你還是爭取切實的利益?！?p> 郭白心里也有些動搖，但想到那些前世的爛劇，瞬間堅定了起來。
錢是怎么都掙不夠的，他寧愿少掙點錢，也不愿意被別人惡心。
“看情況吧。”郭白搖了搖頭，讓現(xiàn)在的人去理解重生者的想法，太過困難。
“對了，你也可以找個律師什么的，雖然會花點錢，但也能安心些?！斌胱詈笳f道。
“我知道了。”郭白掛斷了電話。
“有什么困難么？”劉曉問道。
“現(xiàn)在也看不出來，得談的時候才知道?！惫茁柫寺柤?。
前世也沒干過這種事，現(xiàn)在弄起來真是頭疼無比。
就應(yīng)該老老實實當個咸魚。
等把這本小說安排好了，他就安安心心地當咸魚！
合同是需要前往盤古總部簽署的，郭白懶得去，直接委托蔣剛?cè)ミ@一趟，有什么重要的事在電話里溝通就好了。
蔣剛也非常認真，每天都在和郭白匯報一下進度情況。
郭白錢也沒少給，還帶著關(guān)系，不認真都不行。
“蔣舅，明天就麻煩你了?！闭勁械那耙惶欤讎诟赖?，“您不要有太大的壓力?！?p> “你這么說我更有壓力了?！笔Y剛笑道。
“那我換一個？”郭白開起了玩笑。
“你這小子，我都到地方了，現(xiàn)在想臨陣換將？”蔣剛也樂得跟郭白逗趣，委托書都簽了，資料也準備這么久了，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換人，這孩子也就是說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第二天，郭白和蔣剛都起了個大早。
這種情況下，兩人誰也睡不著。
郭白守在手機旁，現(xiàn)在完全沒了碼字和學習的心思。
千里之外，蔣剛整理了一下衣服，大踏步地邁入了盤古集團。
門口有專門的人迎接，蔣剛一臉高冷，腰背挺得筆直。
新人王請律師的也有幾個，不過大部分都是肉身過來的，看到一個個西裝革履的，還以為是不是自己穿得有些隨意了。
詢問了一下才知道，人家是律師。
不過請律師的作者基本都有作者陪同，就蔣剛孤零零的一個。
盤古的商務(wù)部是個挺大的部門，新人王們也沒排隊等，直接所有人都受到了接待。
蔣剛跟著一個文員進入了三樓的會議室，一個穿西裝的小年輕正在會議室里等著。
看蔣剛一進來，小年輕立馬起身，微微彎腰，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盤古商務(wù)部的齊天?！?p> “你好，我是九折水瓶的的委托律師，蔣剛?！笔Y剛伸出手，臉上也多了一絲微笑。
高冷是表示專業(yè)，微笑是代表禮貌。
齊天也沒多寒暄，直接遞過來一份合同：“這是我們事先擬定好的合同，你可以的看一下。”
蔣剛接過來認真地看了起來，大部分的條款也沒什么可看的，最重要的就是版權(quán)分配和訂閱分成。
盤古直接一步到位把電子訂閱分成調(diào)到了郭白7，盤古3，據(jù)說這就是大神分成了。
版權(quán)這邊沒有什么變化，盤古這邊享有代理權(quán)，也就是幫郭白的版權(quán)找下家。
不過這個下家郭白都不能參與決定，只能被通知一下。
這也是他為什么要最終決定權(quán)的原因，最起碼，版權(quán)不會便宜賣出去。
要知道，盤古可干出過拿自己的皮包公司買下來版權(quán)再賣出去的事。
雖然現(xiàn)在還沒發(fā)生，但郭白不可能不預(yù)防一下。
“版權(quán)這邊，我們希望可以自己購買回來?！笔Y剛按照計劃好的開口道。
齊天愣了一下，但馬上說道：“我們只是一個代理權(quán)，版權(quán)還是在你手里的?！?p> 是在手里，但憑空分出一半的收益。
“所以我們有意向自己購買自己的版權(quán)。”蔣剛再次說道。
“這……恕難從命，公司是有規(guī)定的，版權(quán)暫時不能賣?！饼R經(jīng)理回道。
“所有版權(quán)都不能賣？”蔣剛問道。
“那倒不是，漫改版權(quán)現(xiàn)在是可以售賣的。”齊天搓了搓手掌，擺出了要講價的姿勢。
蔣剛微微一笑，不怕你講價，就怕連講價的口子都沒有，而一旦有了突破口，商談起來就容易多了……
這一天，郭白干什么事都把電話給帶著，然而一天之內(nèi)都靜悄悄的，他都在想蔣剛是不是被盤古給綁架了。
就在他起了報警的心思的時候，蔣剛的電話終于打來了。
電話一響，老爸老媽一起湊了過來，正值春節(jié)，老爸給自己放了幾天假，家里的店被無情地丟在了老家。
郭白接通電話，按了免提。
“大外甥，我剛從盤古集團出來。”大冬天的，蔣剛一開口就被灌了一口冷風，他趕忙找了家店面走了進去。
“老板來晚牛肉面。”蔣剛走下后這才說道，“談判的很順利，雖然沒有達到最好的預(yù)期，但也差不了太多。”
郭白臉色一喜，自己最好的預(yù)期就是掌握版權(quán)的所有權(quán)利，蔣剛說差不多，那確實就是一個非常好的結(jié)果了。
“漫改版權(quán)我給你買下來了，電子訂閱分成掉到了6:4?！笔Y剛嘆了口氣。
郭白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向要獲得一些東西，必定要讓出一些東西。
“版權(quán)分成不變，但版權(quán)均訂賣給誰，怎么簽，還有后續(xù)的分成都是你的了?！笔Y剛笑著說出了自己今天獲得的最大成果。
郭白喜上眉頭。
看來資本沒有入場，盤古對版權(quán)的控制也沒有前世那時那么嚴格，付出點利益就能換到。
這些權(quán)利到手，那就表明，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版權(quán)能產(chǎn)生什么東西了。
別人看起來有些得不償失，但他就是想這么做，損失點利益也要這么做。
“辛苦蔣舅了?！惫赘兄x道。
“不辛苦不辛苦，幸不辱命?！笔Y剛笑呵呵地回道。
“后續(xù)的報酬我馬上給你打過去?！惫滓残Φ?。
這事一了，也是解決了自己的一個心事。
第二天下午，飛回來的蔣剛把合同帶了回來。
還很新鮮，帶著油墨的香氣。
郭白確認了一遍，確實如蔣剛所說，自己獲得了漫改的所有權(quán)和影視改編除了分成權(quán)之外的所有權(quán)利。
其實盤古也沒吃虧多少，相反在這個時代的目光下看，還賺了一些。
螳螂得到了消息，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郭白，表示了痛心。
在他看來，那一層分成換拿東西太虧了，按有危險這小說的勢頭，未來就算不更新了每月幾萬也沒有問題，而決定權(quán)，當編劇，參與拍攝能獲得什么？
獲得勞累buff！
消息靈通的作者也過來表示了惋惜，那可是一層分成啊，一年就少賺十幾萬！
某些作者在暗地里甚至罵郭白是傻子，拿一層分成給自己換了個工作。
尤其是被郭白從新人王頂下去的作者套三，更是覺得相當解恨，但同時也覺得心疼。
“聽說有個新人王簽了個6：4的分成合同，得虧我沒當上，不然這合同我打死都不會簽?！碧兹谧约旱男≌f里發(fā)感言暗諷。
然而知道這段淵源的讀者都清楚他在說誰。
有支持他的，覺得某作者放棄一層分成是失了智。
也有唱反調(diào)的，說套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但無論是什么立場的讀者，都覺得這份合同，虧大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