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石壁上的文字記錄
爆炸聲震耳欲聾,唐靈兒感覺腦袋疼得要炸開了,那些壓在身心上的壓力一瞬間消散無影,唐靈兒擰著眉頭緩緩睜開眼睛。
末世喪尸病毒爆發(fā)了三年,資源急劇短缺的情況下,有不少人激發(fā)了異能,而她覺醒的則是偏向輔助類的木系異能,達到了六級。
作為獨生女,在家里的時候有父母寵著,在隊伍里有隊員的保護,十八歲的唐靈兒從來沒有受過什么委屈。唯一的一次,就是不知道是誰將她擁有恢復(fù)生機的能力捅給了研究院,進了研究院的人只會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了。
慶幸的是研究院意外爆炸,她并沒有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不過,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唐靈兒側(cè)過身子撐著坐起來,不太敞亮的光線讓她看清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石頭,傳遞來幾分涼意,在她身旁竟然還有兩個包裹。
一個像是八九十年代那會用來裝被褥物什的條紋行李袋子,拉開半截拉鏈后搜出了一張破舊的十來斤的棉被,另一個男士背包里有兩瓶沒有喝完的礦泉水,三個空瓶子,一個手電筒,還有幾個青黑色的面包,已經(jīng)發(fā)霉了。
她松了口氣,是個有人的地方就好。兩條腿這會發(fā)麻了,唐靈兒感到一陣陣的刺痛,起身后扶著墻壁一點點往光亮的方向挪去,直到洞口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她倒吸了口冷氣。脫下褲子后發(fā)現(xiàn)腿上血肉模糊,扎進了很多玻璃渣子,一點點清理干凈,唐靈兒兩手括著傷口,富有生機的綠光點點鉆進皮肉里,不一會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了血。
不過唐靈兒是再沒力氣繼續(xù)治療了,她受傷頗重,異能倒退到了二級異能,要等木系異能自己慢慢補充回來,至少需要三四個小時,而在這幾個小時里,也不知道會有什么變數(shù)。
無奈地嘆了口氣,微微一偏頭,唐靈兒留意到石壁上用黑炭寫的簡體字:
第一天:我叫常正國,男,28歲,公司團建時意外滾落山坡,醒來就在山洞里,我沒有找到其他人。唐歡歡莫名心慌,接著看了下去。
第二天:夜里有很多野獸的叫聲,我很怕。包里的食物吃不了幾天。我往東邊走了很遠,發(fā)現(xiàn)了一個原始部落,他們用活人祭祀,他們吃人。
第三天:那些人能變成各種野獸……我逃了回來。再往下的記錄有些模糊不清,唐靈兒呆愣了一會,心驚不已:人變成野獸,末世里倒是有人擁有獸變異能,但這個人明顯是看到很多人可以獸變,娘希匹的,我穿越了?
面對如此陌生且沒有了喪尸威脅的世界,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第四天:精靈告訴我,我獲得了參與神的游戲的資格,活到最后的人能獲得實現(xiàn)愿望的機……
“機”字劃得厚重,十分清晰,唐靈兒猜想這個人可能是被那個部落追來的人發(fā)現(xiàn)了,還沒來得及寫完機會二字,就被強行拖走了。
唐靈兒抓住了重點:他們吃人!人能變成野獸!神的游戲!獲取參與神的游戲的資格契機到底是什么?唐靈兒喃喃自語。
最后一句話是說活下來的人有許愿的機會,任何愿望都行嗎?包括回家..那又是誰來負責實現(xiàn)?記錄里寫了的精靈族?
唐靈兒想不通,也沒法復(fù)原這些糊了的字跡,干脆不做他想,倒回去拾好那幾個空瓶子,拎起背包就走出了山洞。山洞固然是好,但沒有食物和水源的支撐,她也活不了幾天,況且,誰知道那個喪心病狂的部落的人還會不會時不時地回來看看有沒有人在?
入眼的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森林,唐靈兒朝著東邊瞇眼看了看,并沒有看到疑似部落的地方,想來是真的很遠。要想盡快恢復(fù)異能自保,最好的辦法是進入森林里,通過催生植物耗盡異能,補充得還能更快一些。
小心翼翼地溜下了山,在烈日底下曝曬了十來分鐘的唐靈兒感覺頭暈乎乎的,拔腿就直奔樹高約一二十米的古樹林子里去了,頓時涼爽不少。
唐靈兒本想在邊緣地帶找點能吃的野菜或者野果,哪怕是幼苗也好,不曾想干涸的地面裂開了許多細紋,能啃的草根都沒看到一株。她并不想吃干枯的樹皮樹葉,沒營養(yǎng),又干又苦澀,不得已之下只能往深處走。
當頭頂?shù)奶柕墓饷⒆兊萌岷土?,唐靈兒踩在滿地枯葉上,偶爾能在樹根旁邊找到幾株半綠不黃的野草,用所剩無幾的異能恢復(fù)了生機,催生到手掌高度就吞下肚子里填飽去了。
當太陽出現(xiàn)紅暈時,唐靈兒心里開始著急了,夜里在森林里是最危險的,她手上也沒個能用的武器,就算是現(xiàn)在折返回去山洞,不說時間上來不及,她更是記不得路了。
靠,我是來找吃的的,不是來給人家加餐的啊,往哪走才能出去?。?!
那位叫常正國的仁兄好歹在山洞里活了四天,虧她還有木系異能在身,第一天就要陣亡了,不科學??!
猿族雌性的味道?嗅……似乎還有血腥味,距離唐靈兒近百米的某棵大樹下,一只兩米高的兩尾白色狐貍微瞇起眼,心生好奇,悄悄尾隨在唐靈兒身后。黑發(fā)黑眸,白白嫩嫩的,看起來倒像是熊貓族的人。
不過重澤更相信自己靈敏的鼻子不會聞錯,這是個猿族雌性。落單的雌性。猿族的部落落居在哈爾大森林的最西邊,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再往東邊一點,可就是他們黑巖部落的地盤了。未經(jīng)允許進入其他部落的領(lǐng)地,這是要引起部落戰(zhàn)爭的。
走在前面的唐靈兒一步三嘆氣,好餓啊,包里壞了的面包早給她扔了,那些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的能不能喝,也給她盡數(shù)倒了,留下了空瓶子。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聽到不遠處隱約有哼哼聲,躊躇了一下還是打算去看個究竟,沒準能逮到什么自相殘殺的動物吃頓肉……殷切的期待并未被辜負。
唐靈兒鉆過樹叢,看到地上躺著兩只渾身血痕的奇異動物,高約兩米,身長十來米,長了一張鴨子嘴,有一口鋒利的黃白尖牙,四肢的三個腳趾上有倒鉤的堅硬指甲,背部還有一條條變色的斑紋十分醒目。
這里果然已經(jīng)不是末世的地球了?。∧抗馔nD片刻,唐靈兒迅速被一陣果子的清香味吸引了,視線移到一片朦朧青霧之外的果叢上。大片大片顏色形狀各異的成熟果子,有拳頭大小,也有指甲大小,果叢旁還有不少掛著一串串碩大的青葡萄的葡萄藤纏繞樹干,入眼之處,盡是末世很稀罕的新鮮水果。
唐靈兒空出一只手將一串青葡萄催生成紫黑色,等不及的摘了一個心形的紅色果子啃了下去,香甜汁多,十分脆口,甚至于眼前的兩頭鴨嘴獸為什么身上滿是抓痕,瀕于死亡這件事都給忘在腦后了。
重澤死盯著那串催熟的紫葡萄,深邃的眼睛里閃過一抹驚訝,神情復(fù)雜,繼而視線移到了瘦弱的唐靈兒身上,能催生出成熟的食物,那是部落里大巫才擁有的神奇能力。
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么部落最珍貴的雌性會單獨出現(xiàn)在危險的森林里,不過這樣也好,落單的雌性誰撿到的就是誰的,唯一可惜的是那身板看著有點不耐操。
重澤低頭看了眼恢復(fù)成人手的爪子,方才與兩頭發(fā)情的鴨嘴獸打斗造成了體內(nèi)氣血不穩(wěn),退變成了獸形,現(xiàn)下恢復(fù)了人形也還是心有余悸,沒有大巫每日用神奇能力催生的植物供他祛除體內(nèi)雜質(zhì)的話,遲早有一天他會永遠停留在獸形。
這是一個獸人戰(zhàn)士最不能接受的結(jié)局,好吃……唐靈兒吐出果核,捧著紫葡萄塞進了背包,又摘了一個紅果子啃上了。
重澤嘴角微抽,猿族雌性竟然在沒有伴侶的陪同下吃了魅果,看來是個傻子,難怪會一個人跑到黑巖部落的領(lǐng)地上來了。
每到秋季,儲存好足夠過冬的食物后,獸人們都會來甜林摘取魅果給雌性吃,這個雌性吃了兩顆。
日頭漸漸落下高聳山峰,森林里的溫度急驟下降,時不時的有小型飛禽在濃郁的青霧里劃過,低吼聲聲,唐靈兒這會子卻是感覺難耐。
走了一天都沒碰到個活人,這時候讓她上哪去找人?。刻旗`兒欲哭無淚了。
忽然之間一雙大腳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重澤看著那具憑著本能扭動的身體,不自覺的走了上來,冷淡的眸子里燒起了勢在必得的狠戾之色,一個有大巫能力的雌性意味著什么,他很清楚。
興許將這個雌性圈在身邊,他就不用再擔心體內(nèi)雜質(zhì)的反噬問題了,至少在寒冬缺少食物時,也不必冒險外出單獨狩獵,去和大巫換取催生出來的特殊食物。
那樣的話,他能積攢更多的獸血給阿弟重秋養(yǎng)好身體底子,爭取來年春天覺醒圖騰成為獸人戰(zhàn)士。
唐靈兒一個翻身起來撲了過去,眼前的男人一頭及腰的銀發(fā),頭頂上豎著兩只毛茸茸的耳朵,清冷俊顏,有股禁,欲的味道。腰身勁瘦,腹肌線條輪廓分明,只在下身裹了一張獸皮皮裙。
唐靈兒眼底浮現(xiàn)出激動之色,兩只手扒拉在男人皮裙上摸索著,試圖解開束縛皮裙的繩結(jié),老兄你是從哪里出……
話未說完,重澤一記手刀打暈了唐靈兒,將人扛在肩頭,轉(zhuǎn)身看了看地上的兩頭鴨嘴獸,眼角一抽,到底只能帶走一頭鴨嘴獸回去。
黑巖部落一片靜悄悄的,借著微弱的天色倒是能看到四十多頂約莫四五十平方米的帳篷,仔細一聽,帳篷里紛紛傳出男人的聲和女人聲。
阿哥……翹首以盼的男孩看到重澤回來后沖了過來滿是崇拜道,阿哥是在甜林里獵到的鴨嘴獸?
嗯,運氣好遇見兩頭交配的鴨嘴獸,等會放血給你泡身體,秋,拿點地窖里的肉塊去跟大巫換一身皮裙過來。
重澤補充道要雌性的,看到阿哥放下來的雌性身上裹著奇奇怪怪的東西,重秋點了點頭,心想阿哥終于知道找雌性交配生崽了。
當即蹲下身拂開地上的枯葉和黃土,露出了兩塊木板,重秋撬開了左邊較小的木板,從半平方米大小的地窖里抱出一塊兩只手掌大的肉塊。
興奮的跑去了部落中央的獸皮帳篷里和大巫換取了兩件皮裙,快到自家?guī)づ竦臅r候,重秋遠遠瞥見頭上插著一把木梳的雌性沖著他笑瞇瞇走來,心里暮然煩躁不已,嫌棄的嗤了一聲,趕忙躲了進去,放下了帳篷口用來遮擋的大葉子。
阿哥,桑巴又來了,肯定是看到阿哥扛回來的鴨嘴獸了,重秋語氣惡劣道。
重澤盤坐在地上,在石盤上來回磨著一把石刀,抬頭看了眼還在昏睡的唐歡歡,道:“桑吉與我們有恩,當年要不是他同意收留我們在黑巖部落,憑我一級戰(zhàn)士的力量也養(yǎng)不活你,流浪在森林里的危險你是知道的,桑吉只有桑巴一個阿妹,我們能讓則讓。
可是桑巴害得阿哥不得不每天單獨外出狩獵,每天固定兩次的隊伍狩獵就已經(jīng)夠累了。重秋將皮裙放在唐靈兒身邊,有些委屈的道。
部落每天發(fā)放的食物有限,只夠他和阿哥吃個七分飽,桑巴盯上他們食物拿點野菜也就算了,可氣的是回回拿走的都是肉塊,還一副理所應(yīng)當?shù)臉幼印?p> 桑巴的阿哥桑吉是黑巖部落的酋長,雖然沒了阿父阿姆,但她從小跟著大巫長大,學會了大巫神奇的能力,部落里少了誰的食物也不會餓著她。
三年時間的照料差不多還清了那份恩情,以后不必處處相讓了。是!阿哥,你帶回來的是猿族還是熊貓族的雌性,身上穿的東西都好奇怪,我從來沒見過長得這么白嫩的雌性,比桑巴好看多了!
重秋一張嘴嘰嘰喳喳停不下來,圓溜溜的眼睛直盯著輕眨了下眼睫毛的唐靈兒,打心底里高興,那兩個部落的雌性一生都是一窩,以后可熱鬧了。只是不容易養(yǎng)活?。?p> 帳篷外面聽到重秋歡悅的說著有人比她還好看,桑巴撇了撇嘴,拿下了頭發(fā)上的木梳再次梳了梳頭發(fā),黑巖部落誰不知道雌性里就屬她最好看了,每年秋季的求歡者也是最多的。
澤哥哥,我是桑巴,剛剛我看到你扛著什么東西回來了,來看看需要幫忙不?
滿臉甜美笑容的桑巴輕輕撩起了大葉子,走了進去,一看到地上十幾米的肥碩的鴨嘴獸,眼睛冒光似的移不開了。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