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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fēng)拂月影

第五十六章 我來背你吧

清風(fēng)拂月影 冰玉宛宛 2508 2021-05-13 13:00:00

  秦牧清攙扶著珠雅走在空曠的地上,天穹很暗很黑,仿佛一塊大黑布罩著,呼吸也令人覺得氣促而又微弱。陰風(fēng)瑟瑟,吹得草木搖搖擺擺,珠雅衣著單薄,被風(fēng)一吹,直打噴嚏。秦牧清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珠雅肩上。

  他們打開手機(jī)手電筒功能走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霧中,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高速路若隱若現(xiàn)地在前面的地方,他們沿著小路不斷朝高速路走去,可是走了好久好久,抬頭遠(yuǎn)望時,仍然看見高速路仍然在非常遙遠(yuǎn)的地方。

  “不對!怎么走了那么遠(yuǎn)走了那么久仍然沒有走到高速路?看起來高速路仍然跟我們沒走時一樣遠(yuǎn)呢?”珠雅不安地說。

  “是?。 鼻啬燎逭f。

  “難道我們只是在原地打轉(zhuǎn)?”珠雅詢問著,回眸時,卻沒見了剛才走出來的那個陰森森的服務(wù)區(qū)和靈車,只見黑洞洞的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不對??!如果我們還在原地打轉(zhuǎn),怎么已經(jīng)走離了服務(wù)區(qū)和車子?”珠雅不安地顫抖,瞬間想出一個詞:“鬼打墻!”“難道我們遇見了在電視和小說里寫的鬼打墻?!”“我好害怕!”

  “沒事兒!抓緊我的手?!鼻啬燎鍦厝岬匕参俊?p>  他們又繼續(xù)沿著道路朝遠(yuǎn)方若隱若現(xiàn)的高速路走著,又走了好久好久,仍然沒走到高速路,高速路看起來仍然還是一樣遙遠(yuǎn)。珠雅已經(jīng)很是勞累和疲憊,雖然手兒被那雙剛勁有力而又柔軟溫?zé)岬氖謨豪卫蔚貭恐藭r的心境沒能讓她覺得迷戀,緊張害怕與不安感戰(zhàn)勝了迷戀的感覺。

  “咦!這里有個岔路口?!焙诎抵校檠哦揭娗懊娴穆贩植娉蓛蓷l一模一樣的道路,一模一樣的黑暗。

  “我們該走哪一邊?”秦牧清問。

  “我們剛才一直直走,走了那么遠(yuǎn)的路仍然沒走到高速路,或許是方向錯了。不如這次我們換個方向走?”珠雅說。

  “好!”秦牧清回答。他們朝右邊的道路走去。面前的道路黑乎乎一片,打著手機(jī)手電筒照著,昏暗的光線只能照到五尺之地。為了節(jié)約手機(jī)用電,他們只打了一個手機(jī)手電筒,另一個備留著。

  二人又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抬頭遙望時,卻不見了若隱若現(xiàn)的高速路,而是黑洞洞的一片。腳下的路也越來越曲折,原本是雜草重生的道路,此時變成了滿地荊棘。

  “哎呀!”珠雅被荊棘刺破了腳,頓時,一抹鮮血沿著褲腿溢出來,疼得直叫疼。

  秦牧清在她面前蹲下,溫柔地說:“我來背你吧!”

  珠雅看著他炯炯有神的雙眸,滿是激動與感激,更帶著疼惜:“可你也很累了,背著我就更累著?!?p>  “沒事兒!來吧!”秦牧清話不多,言辭間依然顯得很淡定。

  珠雅滿懷感激地背上他的后背,感受著他挺直的背部,臉頰緊緊地貼著他的肩膀,嗅著他淡淡的好聞的體香。一切仿佛回到童年,那個風(fēng)雪交加的深夜,秦牧清踩著自行車,拖著病懨懨的她飛馳在顛簸不平的道路。

  一時間,珠雅忘記了腿上的疼痛,然而,緋紅色的鮮血不停地往外流,浸濕了褲腳,一顆一顆如同鮮紅色珍珠一樣滴落在地面上,滴落的每一處,滾圓的血滴綻放開來,變成了一朵朵鮮紅色的花。

  秦牧清背著珠雅踩在滿是荊棘的道路上,忍受著滿腳被荊棘扎著的刺痛,雙腳被扎得鮮血淋淋,疼得直冒冷汗。珠雅看著他濕潤的面頰和后背,心疼地說:“放我下來吧?!?p>  “沒事兒,我可以的。”秦牧清淡定地說,然而,說這話時,他因疼痛而皺著眉毛。

  風(fēng)呼嘯呼嘯地吹著,凍得他們直打顫。他們走了好遠(yuǎn)好遠(yuǎn)的黑路,走過滿叢的荊棘,又經(jīng)過一片泥濘的沼澤地,來到一個幽深的裂谷。裂谷深不可測,底部彌漫著幽藍(lán)色的濃煙。裂谷遙遠(yuǎn)的對岸,是一座直入云巔的散發(fā)著幽藍(lán)色熒光的雄山峻嶺,異常的秀美俊逸。而一座浩大繁華而且縹緲的大都市若隱若現(xiàn)地呈現(xiàn)在山脈的頂端與幽藍(lán)色云層之間。

  “奇怪!在山之巔怎么有一座大都市?”珠雅被眼前所見甚感驚嘆。

  “這一切已經(jīng)不能用我們往常所見過的來判斷了?!鼻啬燎逵挠牡卣f。

  他們停駐在裂谷邊,秦牧清才將珠雅放下來。“好深?。 敝檠盘街^,俯視著深谷,只見一片煙云繚繞,迷霧升騰,看不到底部。

  “是??!”秦牧清嘆息著。

  此時她細(xì)心地發(fā)現(xiàn),他的褲腿滿是緋紅色的鮮血,有已經(jīng)凝固成焦黑的血跡,也有仍然涌出來的粘稠的血紅,褲子也被捅成密密麻麻,猶如蜜蜂窩,看來這一路上他不知被多少叢荊棘扎刺著。“他一定很痛吧!可是剛才他背著自己時卻是一股輕松自如的樣子?!彼胫?,心里隱隱生疼,又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激縈繞心頭。

  她蹲下來,想輕撫他的傷口?!耙灰o?”她問著,抬眼凝眸望著他。

  “一點小傷而已,沒事!”他淡淡地說,對上她溫婉的雙眸,如一泓清澈明晰的池水,卻又隱著一抹深不可測。

  她對上他的視線,但他的視線卻立馬抽離。她站起來。他們肩并肩矗立在深谷邊緣,清風(fēng)颯颯,吹著她的頭發(fā)一陣陣飄零。

  “我們怎么過去?”珠雅側(cè)眸看他,問著。

  “看來我們走不過這深谷了。我們往回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一條路。”秦牧清道。

  他們轉(zhuǎn)身,正打算往回走,卻見到遠(yuǎn)處的空中漂浮著一個像幽靈一樣的黑壓壓的好大一個身影,正往他們的方向襲來。

  “鬼?。∥遗?!”珠雅下意識地躲在秦牧清的身后,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緊緊地拽著。秦牧清忍受著被她拽著生疼的手臂,一把將她攬進(jìn)懷里保護(hù)著,安慰說:“沒事!沒事!”

  約莫一刻的功夫,那個幽靈一樣的巨大的黑影黑壓壓地向他們襲來,猶如章魚撲食一樣撲向他們。原來,那所謂的幽靈黑影,是一群成千上萬的烏鴉。烏鴉們向他們身上劃過去,鋒利的爪子刺破秦牧清的臉頰,留下一道道深紅色的紋印。秦牧清本能地護(hù)著珠雅,縮卷著身軀守護(hù)著懷里的珠雅。珠雅縮在秦牧清的懷里瑟瑟發(fā)抖,并沒有被烏鴉劃傷。烏鴉們緊緊將他們包圍,圍得黑壓壓一片,龐大的烏鴉群猛烈地撞擊令他們節(jié)節(jié)后退。不僅如此,可怕的烏鴉將他們當(dāng)成尸體一樣開始啄食他們。秦牧清本能地守護(hù)著珠雅,臉上身上被烏鴉嘴撕咬成一個又一個洞。

  “秦師傅,不行了,再這么下去我們會沒命的?!敝檠磐高^縫隙看到秦牧清鮮血模糊的臉頰,恐懼至極。

  “珠雅,我沒事,再怎么,我定會盡我生命保護(hù)你!”秦牧清說。

  “不行,秦師傅,我們跳下深谷去。這或許是唯一擺脫烏鴉的方法了!”珠雅道。

  “可是深谷深不可測,不知底部是什么,你難道不怕嗎?”秦牧清說。

  “與其被烏鴉們啄食,不如博一命?!敝檠耪f。

  “嗯!”秦牧清點點頭,拉著珠雅往深谷跑,他們站在裂谷邊緣,烏鴉也追隨而來,團(tuán)團(tuán)將他們圍住。“珠雅,拉緊我的手!”秦牧清一邊說,一邊緊緊地抓住珠雅的手兒,然后,他們朝著裂谷深淵順勢一躍。

  “??!”裂谷深淵響著一聲長長的驚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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