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昂首,石門上的銅綠不少,有些已經(jīng)氧化的不成樣子,像是潮濕破敗的石灰墻壁開始腐敗掉落。
“楚子航,你覺不覺那些銅綠背后好像藏了什么東西?”
諾諾站在遠處,有些銅綠剝離的地方好像藏著什么圖案,之前石碑上說過,大門需要解密才能打開。
“的確像是在遮掩什么,不過想把這些銅綠全部刮掉,是個大工程吧?!?p> 石門有幾百平方米,而那個銅綠遮掩的住的部分至少占了石門的三分之一,且有些高處的銅綠根本無法清除,很難看到其背后的圖案。
“等一下,楚子航你看石門上是不是存在五個頂點?!敝Z諾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是有五個頂點。”
楚子航也看到了,那五個頂點是一個圓形凹槽,是在大片的堿式碳酸銅中少有的沒被遮住的部分。
“你看那些頂點的位置,如果把那些頂點連起來,像不像是一顆五角星?”
楚子航聽諾諾這么一說,覺得好像是有些像,五個頂點如果按照石門上的位置分部,一一連線,的確就是一個五角星的圖案。
“可問題是該如何連接,或者說用什么連?”
這個問題把諾諾給難住了,之前上面的石碑說這里是獻祭的地方,難道是要在里面注入鮮血?
可是這個圖案有將近一百多平方米,就算諾諾和楚子航把血放光了,恐怕也不能滿足將五個頂點連成一個五角星吧。
“嗯...”
諾諾抬起頭,坑穴上的陽光透過樹林陰翳,投射下無數(shù)的斑點。
“太陽神...難道是用陽光?”
諾諾撓撓頭思考著解密的任何可能,可他們現(xiàn)在也沒有類似鏡子的東西,怎么把陽光投射到頂點上呢?
“青銅與火之龍王...青銅...太陽神...火...”
諾諾把目光投向了楚子航,楚子航背著凱撒,正對著那個大門發(fā)呆。
“楚子航,你試一下君焰,用火燒一下那些頂點!”
火可以鍛造冶煉金屬,楚子航的君焰與龍王諾頓的力量同出一系,都是火系言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君焰也是燭龍的下位言靈。
“用火燒?”
楚子航不明白諾諾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把愷撒先放了下來,隨后開啟言靈君焰,將君焰壓縮成高溫的火焰,釋放產(chǎn)生猛烈的爆炸。
火焰噴射在一處頂點上,頂點瞬間被點燃了,點燃的頂點內(nèi)冒著熊熊火焰,一條金色的裂縫在銅綠上緩緩蔓延向另外一個頂點。
另外一個頂點被順著直線蔓延而來的火焰點燃,這樣一來,五個頂點被一次性點燃了兩個。
“有效果!”
楚子航驚訝的發(fā)現(xiàn)諾諾的方法可行!
“在試著去點燃其他兩個?!?p> 諾諾盯著燃燒的頂點,現(xiàn)在圖案上是兩點一條直線。
楚子航繼續(xù)發(fā)動君焰,用猛烈的火焰灼燒另外一個頂點,也許只需要利用火的力量依次點燃五個頂點,這扇大門就會打開。
楚子航點燃了另一個頂點,頂點同樣被點著了,火焰像一條巨蛇,緩緩向另一個未點燃的頂點移動,正當楚子航準備發(fā)動君焰,點燃最后一處頂點時,前面點燃的兩處頂點忽然熄滅了。
“嗯?怎么回事?”
剛才那亮著的頂點還噴著熊熊烈焰,怎么忽然就毫無征兆的熄滅了?
“難道是言靈的力量不夠嗎?”
楚子航發(fā)動更強烈的言靈,重新點燃了熄滅的頂點,可這一次前面的點燃了,后面的又熄滅了。
“怎么回事!”
楚子航被搞的有點懵,難道這個圖案根本不能連成一個五角星?
“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如果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恐怕我們在這里胡亂地放火也無濟于事?!睈鹑龆⒅莻€石門,楚子航累的氣喘吁吁也不見得有效果。
“等一下,楚子航,你試一下用火焰點燃與之前頂點有關聯(lián)的頂點。”諾諾又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什么意思?”楚子航?jīng)]明白諾諾的話。
“一個五角星內(nèi),每一個頂點會對應兩個頂點,他們之間相互牽連,剛才你點的,都是與之前毫無關系的頂點,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先點出一個大于號(>)?!?p> 楚子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在之前兩個燃燒頂點的基礎上,點燃了第三個頂點,整個圖案呈現(xiàn)一個出“>”的模樣。
“按照你最后一次點燃的頂點,再執(zhí)行一次剛才的操作,重復三次,讓它能形成一個完美的五角星圖案?!?p> 楚子航望著石門上的圖案,茅塞頓開,按照諾諾的理解,依次排序點燃了另外兩個頂點,最終五個頂點全部被點燃,一個閃亮燃燒的五角星圖案在青銅石門上灼灼發(fā)光。
楚子航熱的全身冒汗,過度的使用言靈加上剛才暴血帶來的負面效果讓這個殺胚也很難頂住。
轟……
地面的碎石塵埃在顫抖,石門上的五角星越來越亮,最后演變成了刺眼的一團光,楚子航背著愷撒向后爆退。
在他退到兩百米的時候,只聽得一聲天雷般的炸響。
石門上的銅綠全部被炸碎,四分五裂的金屬燃燒地朝著三人飛來。
諾諾臉色變得蒼白,那些飛揚的燃燒金屬宛若千萬燃燒的箭矢,鋪天蓋地地席卷他和楚子航。
楚子航此時正值虛弱,可他已經(jīng)準備好再一次釋放暴血之術,可這樣話,他的身體將會被徹底摧毀,甚至精神和意志上都會變得衰弱,極有可能變成死侍。
只不過,現(xiàn)在管不了這么多了,那些燃燒的金屬砸在身上,完全能將人砸的粉碎。
“師兄,你不聽話!”
俏皮熟悉的聲音在楚子航的耳畔輕響,一陣柔和的風帶著少女的清香與甜蜜徐徐從身后吹拂而來。
不知何時,夏彌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
“風王之瞳!”夏彌伸出小手,眸子閃亮。
在夏彌的言靈之下,剛才還婉柔的像是初春的微風驟然凝結(jié)匯聚成了強大的太平洋氣旋。
氣旋在四人的面前形成了一道風屏障。
屏障擊落阻擋了所有漫天而來的金屬,它們滯留在空中,再無法向前一寸。
“起!”
夏彌的小手輕輕揮動,彈指間便將所有的金屬震散在地。
地上大量燃燒的金屬讓整個坑洞的溫度都在緩緩升高,楚子航捏了一把汗,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謝謝你,夏...”
夏彌踮起腳尖,用手拎住了楚子航的耳垂,楚子航的身體向一旁傾斜,震驚與呆滯寫在了他的臉上。
諾諾和地上的愷撒也瞪大了眼睛。
“謝你個頭,不是說讓你不要離開我嘛,你要是死了怎么辦!”
夏彌氣憤地撅著小嘴,手上的力氣也不由地大了幾分,楚子航俊俏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痛苦之色。
愷撒卻樂得開花,堂堂的卡塞爾學院超A級混血種,前前任獅心會會長,居然會被一個小女生給治的的服服帖帖的。
要知道,這可是個殺胚誒!
就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眼里只有劍和血的男人,感情只會影響他拔劍的速度。
可夏彌真的做到了,他們現(xiàn)在宛如比兒子矮半個頭的母親教訓兒子似地教訓楚子航。
“我...我不會死的?!?p> 楚子航嘴犟,如果他剛才使用暴血的話,的確不會死,頂多就是虛弱一個月,一個月內(nèi)乖乖地躺在床上,每天都要洗血,否則會變成死侍。
“你太不聽話了,我可不想照顧一個躺在病床上,成天插著管子,頭發(fā)油油的楚子航!”
楚子航受過很多傷,都是夏彌幫忙著照看,可她并不喜歡這樣。
因為原本他們可以有大把的時間看電影,去游樂場,逛商店,可以享受陽光與青春,去海灘邊玩一玩,吹吹海風,而不是楚子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夏彌只能百無聊賴地盯著這個不會動也不會說話的師兄。
“下次我會注意的,先松手吧?!?p> 楚子航面子掛不住了,幸好芬格爾不和他們一組,否則楚子航甚至要考慮一下是否需要殺人滅口。
“哼!再敢這樣,我就打你屁股了!不聽話的師兄最討厭了!”
夏彌伸出手對著楚子航的屁股揚了揚,忽然發(fā)現(xiàn)楚子航只在襠部和大腿根部系了一件破爛的衣服,全身上下就一雙鞋子和這一塊遮羞布。
“師兄你干脆活成野人算了?!?p> 夏彌看到楚子航那結(jié)實又不夸張的肌肉,不由地伸手摸了一下,像是蜻蜓點水似的又快速縮了回去,觀察楚子航的表情,心里有點刺激。
“舒服嗎?”楚子航淡淡道。
“舒服...哦不...不舒服...”
嘶...
總感覺怪怪的,說不清楚。
夏彌臉上刷地升起了幾朵迷人的桃紅,楚子航趁著她發(fā)愣的時候,抱住了夏彌,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溫柔道:“謝謝你,有你真好?!?p> 夏彌被赤裸著上身的楚子航攔在懷里,她身上有點汗,黏黏的,但又有點特別的香氣,夏彌覺得自己有些淪陷,安靜地縮在他的懷中,不說話也不掙扎。
“嘖嘖嘖...”
愷撒咂著嘴,姨母笑堆滿了臉,不知道什么時候,楚子航從一個悶騷的殺胚變成了現(xiàn)在這種主動的家伙。
他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