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對于出入境都卡得很嚴,與夢幻公主交界處例外,因為那里的土地分割從來就沒整明白過。
按理來說從那里離開樂園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這次不同。因為代號k的緣故,那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全線警戒的狀態(tài)。
剩下比較松懈的就只有貫通三個勢力的工業(yè)河了,樂園對這條河的重視程度想必其他地區(qū)要弱得很多,因為外人從這條河入境率先會經(jīng)過隨時可以舍棄的小樂園,往后進入樂園的話這河將會變成任何入侵者的棺材。
河的盡頭是東區(qū)最大的化工業(yè)場,紅樓區(qū)的紅水晶就是那里鍛造的,那個地方在樂園的地區(qū)內(nèi),可是管轄權歸屬總國會。
所以管的不嚴的只有小樂園這一個階段,也就三個哨崗;其他的地方幾乎五步一崗,咳嗽一聲出來一堆守備軍。
相比之下真的輕松很多。
這條河道的出口也是入口,一扇平常時間打開的鐵門兩邊設立管理局,由他們檢查出入許可。
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看著高高的水泥臺上兩個女神的雕像高舉雙手做著那幾十米鐵門的支撐,兩邊女神雕像的腳邊各有一個圓頂?shù)慕ㄖ?,大概半個籃球場的大小,那就是管理局。
河水有些漲潮的趨勢,鐵門只留著一個小漁船能擠過去的大小,有船想偷過鐵門閉口的粗長釘能一下子把它們分成兩半。
兩邊都開著燈,我做好準備將鐵針插滿眼睛一下的半張臉,然后重新綁好了繃帶,一邊避開攝像頭與綠眼睛機器人,我繞到了左邊的圓頂房。
靠近了才會被這玩意驚到,這就像是一個蛐蛐窩——一體掏出來的房子,一些浮云的雕花,那些磚塊一樣的痕跡也是雕刻出來的東西。這里也透不出什么光,我甚至有些懷疑能不能通氣,根本判斷不了里面有沒有人。
“該死的,沒想到這龜殼這么麻煩,已經(jīng)過了二十幾分鐘了?!?p> 正當我煩惱的時候,細小的呼呼聲從上面?zhèn)髁诉^來,就像是風刮到了什么那樣的聲音。
我射出六根鐵針刺入這墻體,然后踩著它們靠近了那頂上,趴在邊緣處確認上面沒有什么東西之后,我迅捷的帶著身子翻了上去。
徐徐而來的微風帶著河里奇怪的味道迎面吹著,這上面空無一物……
“你這計劃可真行啊!穿巷子、跳屋頂,翻煙囪的趕到這個地方,結果拿這種東西一點法子都沒有?!?p> 那個女人有些嫌棄的拍著自己身上的煤灰,在一旁略帶抱怨的說到。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那么明顯的怪聲,你覺得我真的找不到嗎?”
“你找到什么了?”
“這雕得像磚一樣搭起來的紋路能透進去吧!不過通透的地方一直再改變對不對?!?p> 她閃過一霎那間的驚訝,然后扭頭看了一眼我手里突然多出來的鐵針,又走到邊緣去看了一眼我剛才上來踩著的針——插入那種縫隙的全部不見了……
“你這運氣還不錯嘛?!?p> “我自己也可以發(fā)現(xiàn),不過要浪費一些時間?!?p> 這圓形的房子就像磚搭起來的那樣,走進你會發(fā)現(xiàn)那些像磚挨磚擠出來的縫隙是實心的,然后就會覺得這是一體的沒有縫隙,這些只是雕花。
但真相其實就是這些縫隙真的是掏穿了的縫隙,不過里面還有一層,而且是能自由活動的一層什么東西——初步估計應該和外面一樣是個圓形,不過肯定有一個類似開口的地方。
而這個地方轉(zhuǎn)到哪里,哪里的縫隙就會通,借此進行空氣傳播;周圍那些綠眼睛都是開了燈的,看來除了給自己照明以外,還能一定程度的隱藏一下縫隙出現(xiàn)到顯眼位置時,從里面散出來的光。
知道了這些就很好辦了,我拿出大把大把的鐵針,然后像灑水一樣將它們?nèi)可淙脒@頂上的墻縫。
然后就是等待,大概一分鐘左右,在我腳邊的針回到了我手里;可是里面并沒有光出來,但我感覺得到有空氣從這些位置出入。
來不及多想什么了,我直接拿出試劑大小的瓶子,然后對著旁邊的她就是一拳。
她輕松抬腳砍下,然后在看到我的力量增加一倍之后她沒有回補我一腳,只是翻了個白眼。
我沒有理會,掰大了墻縫拿著瓶子的手扭了一下它們,然后一股氣的扔了進去。
“這里面沒有光嗎?難道機器人?那怎么沒聽到它們運作的聲音?!?p> “你知道‘夜兒黑’這個職業(yè)嗎?”
她好像是在回答我的問題,把我從那個縫隙口拉開,然后又蹲坐到了我旁邊剛好遮住了一個綠眼睛射過來的光線與紅外線探測。
“催眠劑而已,不用拉開我吧!”
我這樣對她說了一下,因為我剛才的位置位置根本不用擔心這光。
她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拖著自己下巴擺出一個很少女的姿勢與笑容,風吹動了她的頭發(fā),那雙奇怪眼瞳的眼睛出現(xiàn)了,好像有點哀傷。不知道為什么就算帶著那副破爛面具,我都莫名覺得她很美。
“不用擔心,我可以蓋住你的體溫?!?p> 她先是這樣說了一句,然后接著剛才告訴我的那個“夜兒黑”的職業(yè)說了下去。
“這個職業(yè)專業(yè)就是守一些全年午休的崗位,是二十四小時不停息的職業(yè)。他們多數(shù)都是來自地下城市,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能夠很快適應黑暗不需要多少的光明;那些綠眼睛的光不是遮住里面,而是給里面時不時一點不需要的光。”
“全年午休他們的生活怎么辦?”
“在崗位上解決,吃喝拉撒與結婚生子,把孩子送進‘夜兒黑’的培育機構,進入崗位之后只有熬到退休才能下班?!?p> “他們什么時候退休?”
“彌留的時候,他們會被放出去,然后由他們的后代接班。”
“他們的下一輩為什么要干這個?”
“因為他們只會這個。”
“誰想出來的這種吸血職業(yè)?這樣吃下去的草別說奶了,血都擠不出來吧!”
“總國會通過的職業(yè),由地底城市無業(yè)游民投票同意的職業(yè)?!?p> 我說不出話了,然后確認了一下時間,接著幾根針別在一起沿著縫隙切開了這一體房一塊,重復幾次切出足夠我進入的空間。
看著下面漆黑的一片,我朝她伸手——“要一起來嗎?”
“你要我?guī)兔幔俊?p> “幫我什么?”
“那下面在我眼里非常的清楚,另外你下去了就不太好躲那些綠眼睛了吧!”
“我自有辦法,只要躲開每次的光線就行了?!?p> “那我就幫你望望風吧!”
我點了點頭,然后從這個口子跳了進去,里面橫七豎八的倒著一些人,一束光從外面?zhèn)鱽砦亿s忙確認了光束的大概位置,然后趴到了地上;其實這個位置不用擔心紅外線檢查,剛才已經(jīng)確認過位置了,那些綠眼睛里,每次將紅外熱感檢查范圍拉進這里面的只有一臺,通過光線程度與輪子聲我很輕松就能判斷它們的位置,然后躲開。
我就趴在一個夜兒黑旁邊,光束從我們的頭上擦過——他睜著眼睛!
我驚住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這夜兒黑的眼睛只有小拇指大小,估計退化得差不多了。他面色痛苦的看著我,那小小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嘴角混合著鮮血的白沫已經(jīng)冒了不少。
“毒?怎么可能!”
我驚得站了起來,一束光暫停到了我的旁邊——時間又被停住了。
“小聲點,我下次可救不幫你攔下了。”
她的話傳來,我立刻回復了心境蹲了下來,并沒有趁著現(xiàn)在去那些文件堆里隨便翻一張通行許可。
她尊重了我的選擇,無奈的搖了搖頭打出一個響指讓時間繼續(xù)。
組織給我的催眠劑是毒藥?明明告訴我們是對付一些不必要處理的一般民眾,而且對我們確實也是無效的……
可這……難道是因為夜兒黑身體情況特殊,所以才這樣的嗎?
本來這樣想著的我,突然想起了剛才拉開我的她……
訓練時確實是催眠劑,到了這外面黑的就是劇毒嗎?我好像也變成吃草出血的牛了,而且還被騙著……
我沒有停在那里想這些事情,在而是那些繁多的文件翻著——里面果然都是像盲書一樣的東西,通過觸感來確認。
如果時間多一些就好了,根本沒想到這里面會是這種情況……
焦急與不安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好像是海豚的聲音,然后什么綠色的東西在我旁邊閃了一下,我立馬掏出針扭過頭去——什么都沒有。
一束光剛好從那邊閃過,一本有些特殊的東西放在那里,我拿起它摸了摸。
“找到了,居然還是新的。連復印的功夫都省去了?!?p> 我曾見過通行許可,一共兩張釘在一起,帶著文字頁的在上面,下面就是盲書。
是在組織里教我們手語與讀“盲書”的時候看到的特殊課材,當時我自以為那是方便殘疾人也能確認。
現(xiàn)在我明白為什么要這樣了。
另一邊的一體房就是檢查這通訊的東西了,這邊是負責辦理;因為這邊沒有配備武器,那邊可以明顯的看到一些突出,據(jù)說那個里面就是噴火器;樂園不愧是東區(qū)第一勢力,總國會同意他們有那種東西,我不會感到奇怪。
再次避開光束,然后抓住一個時機我踩著桌案翻了上去,她拍了拍我。
“你應該不需要我安慰什么吧!”
“已經(jīng)習慣了不用了,殺人而已?!?p> “這些可以不算你殺的?!?p> “那他們怎么死的?我雖然記不住我殺死的人,可是我絕對不會不在心里承認自己殺了他們?!?p> “狡猾的家伙,只在心里承認嗎?”
“以前做著那種事,還指望自己能說實話?”
“也是,哈哈哈?!?p> “原路返回可能來不及了,而且你肯定也不會走了對吧!所以這次要更快的了?!?p> “你知道路?”
“已經(jīng)想好了該怎么趕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