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問道:“那姐既然你對這里很熟悉,哪一家酒吧有比較厲害的駐場歌手???”
那姐笑道:“林羽弟弟你就別抱太大的期望了。我實話實說,現(xiàn)在后海的這幫歌手,跟你的水平那是沒法比?!?p> 林羽聽了,笑著道:“那姐你能不能別老夸我啊?!?p> 那姐說道:“去年我認(rèn)識了幾個唱得不錯的朋友,現(xiàn)在他們都離開后海了。貞姐也有一個認(rèn)識的朋友,這家伙唱得還行,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這里,咱們看看去。”
林羽好奇的問道:“貞姐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那姐抬起頭,眼睛看著天空的方向,想了半天道:“好像叫什么威。陳威還是徐威來著?”
臥槽!
林羽聽到這話驚訝極了,自己答應(yīng)給貞姐寫的歌,林羽心里內(nèi)定是想寫《執(zhí)著》,畢竟這首歌前世太火了,這歌正是三年后徐威為田貞寫的。
想不到今天晚上會這么巧,自己在后海酒吧即將見到歌曲的原創(chuàng)者。
林羽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有一種偷了別人東西,卻又即將面對失主的感覺。
“這個什么威,那姐你跟他熟嗎?”林羽壯著膽子問道。
林羽現(xiàn)在特別心虛,雖然《執(zhí)著》是在1995年被田貞首唱的,但誰敢保證這個徐威現(xiàn)在沒寫出這首歌。
林羽心想,一會見到徐威,自己一定要探探他的口風(fēng),他到底現(xiàn)在有沒有這首歌的創(chuàng)意和想法。
在那姐的帶路下,三人來到一間酒吧。
雖然那姐目前還不是享譽華語樂壇的好聲音導(dǎo)師,但在1992年帝都后海這一圈,那姐已經(jīng)可以說是刷臉吃飯了。
一進門,酒吧里的老少爺們都認(rèn)出了她,紛紛打招呼問好,那姐一一回應(yīng)。
頗有一種粉絲見面會的感覺。
舞臺非常簡陋,靠近門口的墻角,用木頭樁墊高了一個長條形的區(qū)塊,一名長發(fā)男青年正抱著一把吉他,坐在高腳凳上自彈自唱。
林羽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就是徐威。
年輕時的徐威還留著長發(fā),多年后才把頭發(fā)剪短。
徐威正在唱的這一首歌,林羽從來沒聽過,可以判斷這首歌沒有出現(xiàn)在徐威發(fā)行過的任何專輯和單曲里。
林羽在底下默默地聽了一會歌詞,大概有這么幾句:
我愛的人啊你在哪里,今晚的我還是寂寞無比!我愛的人啊你是否存在,不要讓我太過的期待!
林羽被歌詞樂得一口飲料噴在地上,幸虧他臨場反應(yīng)迅速,扭頭躲開了方向,差點噴那姐一身。
“還好你的反應(yīng)快??!”那姐心有馀悸,“怎么樣,我說過這一帶的歌手比你差遠(yuǎn)了,我沒說錯吧!就這歌詞,能讓你吐飲料!”
“那姐,我覺得挺好的啊,用你們燕京話來說,這叫接地氣!我倒是對他挺有興趣!”何中生在一旁說道。
“這水平啊,是沒有唱片公司愿意給他出專輯的?!蹦墙愫戎【频?。
“等我回去了,跟我們臺長打個報告,我再到燕京來采訪這些歌手,把他們的歌錄下來,拿到我們電臺去播?!焙沃猩J(rèn)真地說道。
“那姐,你不知道,老何負(fù)責(zé)的節(jié)目叫《你的月亮我的歌》,只播放最近一年發(fā)布的歌曲。我都快被他給煩死了,天天讓我寫新歌,恨不得讓我一年寫365首歌!”林羽笑著說道。
“你要是真能一年寫出365首歌,大方一點,給我12首,我湊一張專輯。”那姐開玩笑道。
“那姐,你殺了我吧?!绷钟鹎箴?。
“我逗你的,我可舍不得殺你?!蹦墙阈Φ?。
三人聽著臺上的徐威唱歌,在下面聊天打趣。
臺上的徐威唱完歌,他早就看見了那姐進門,放下吉他,跟柜臺里的老板打了聲招呼,快步走到了那姐林羽這桌。
“那姐你好!我是徐威,你還記得我嗎?”徐威熱情地向那姐打招呼。
那姐為人豪邁,跟人打交道從不看人下菜。
無論是什么身份的人,只要和自己的胃口,那么那姐都會與之結(jié)交。
那姐站起身,用力拍了下徐威的肩膀,朗聲說道:“你貞姐沒事就念叨你名字,我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我兩個朋友,今天專門沖你而來的!林羽,何中生,從滬市遠(yuǎn)道而來的朋友。”
林羽和何中生還沒來得及開口,徐威一把握住了林羽的手,激動地說道:“林羽你好,我聽過你的歌,沒想到今天能見到你!”
林羽心里百感交集,連忙說:“徐威,我久仰你大名了,今天很榮幸見到你。”
徐威也向何中生問了好,何中生回禮。
徐威說道:“林羽先生,你說你久仰我,肯定是在糊弄我,我哪有什么作品值得你久仰。我久仰你,才是真的呢,你的幾首歌我全聽了,寫得太好了!”
那姐在一旁說道:“徐威說話就是這么直率,林羽你習(xí)慣了就好,咱們音樂圈子的人,都不愛客氣?!?p> 林羽說道:“我聽那姐說,你和貞姐是好朋友?!?p> 徐威道:“貞姐今天下午還來過我這,她說她跟你這兒約了歌,還說你這幾天就能給她寫出來?!?p> 林羽點頭道:“是有這么回事,我正在努力寫呢?!?p> 林羽心里緊張了,他真不敢當(dāng)著失主的面把“執(zhí)著”二字說出口,萬一徐威已經(jīng)寫出了這首歌,林羽就真沒臉說什么“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了。
林羽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掩飾著道:“剛才喝飲料喝急了,嗆出了一頭汗,讓你們見笑了。”
酒吧燈光明滅不定,對林羽的尷尬表情,三人全都沒有留意到。
徐威懇切地看著林羽道:“林羽你的歌詞寫出來了嗎,可以讓我先睹為快嗎?”
林羽看著徐威熱情的眼神,心下猶豫著。
那姐這時說道:“徐威,你知道林羽這首歌是寫給貞姐的,那么貞姐應(yīng)該第一個聽到看到這首歌,你提先睹為快這個要求,我覺著不合適。”
徐威連忙擺手道:“對不起林羽,對不起那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太好奇了?!?p> 林羽實在不忍心讓徐威陷入窘境,自己準(zhǔn)備拿人家歌,已經(jīng)很內(nèi)疚了。
把心一橫,林羽咬牙說道:“拿紙筆過來!”
徐威起身跑到吧臺,要來了紙筆,送到林羽面前。
林羽在酒桌上,寫下了《執(zhí)著》的前幾句歌詞:每個夜晚來臨的時候,孤獨總在我左右;每個黃昏心跳的等候,是你無限的溫柔;每次面對你的時候,不敢看你的雙眸;在我溫柔的笑容背后,有多少淚水哀愁。
那姐搶先,一把搶過歌詞,坐在她身邊的何中生把腦袋湊過去,兩人默默誦讀了幾遍。
“臥槽!寫得太tm好了!”那姐開心得口無遮攔。
“那姐,你是女孩子耶,不可以說臟話!”林羽小心地提醒那姐。
“去它的那些窮講究!這么好的歌詞,我說兩句臟話咋地了!”那姐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