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灘鼻涕
白杳杳扶著巖壁,翹起腿好奇地看了半天。
黑色皮革護臂上還殘留著燕君琰的體溫,此時纏繞在她腿上,像被他的手握著一般溫暖。
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燕君琰淡淡瞅了她一眼,說到,“跟在我身后,我踩哪你就踩哪。”
白杳杳連連點頭。
兩人小心翼翼地在石筍間穿梭,珠簾高懸于洞頂,一直為他們照亮復雜曲折的石筍林。好在燕君琰找的落腳點都相對平整,有不好過的地方,他還會主動拉白杳杳一把。
走完大半路程,他們發(fā)現珠簾越來越長了。
初進洞時還“高高在上”,離他們很遠,此時已快到燕君琰的頭頂了。
但兩人已經失去了對珠簾的興趣,都有點心不在焉。
“燕君琰,我總覺得有人盯著我們?!?p> 白杳杳看向四周,皺眉說到。
燕君琰也有這種感覺。
越往前走,那種被注視著的感覺越明顯,充滿恨意的目光太過強烈,他們根本無法忽視。
“如果真有人在暗中觀察,你覺得他在哪?”他問到。
“我覺得……”
白杳杳仰起頭,指了指隱藏在珠簾后的漆黑洞頂。
“就在咱們頭頂?!?p> 話音一落,空氣瞬間安靜,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去。
頭頂是像利劍般垂落的鐘乳石,珠簾就長在它們之間,晶瑩飄搖如垂落的柳枝。
但無論是鐘乳石還是珠簾,它們最開始生長的地方,都隱在重重黑暗中,珠簾微弱的星光也無法穿透這層黑暗。
換句話說,他們看不到洞頂的樣子,好像這些鐘乳石和珠簾,是直接從黑暗中長出來的。
又或者,在它們與真實的洞頂之間,還掩蓋著其他不知名的東西。
燕君琰微微皺眉,表情有些嚴肅,“走吧,出了這片石筍林就好了?!?p> 白杳杳點點頭,跟在他身后,繼續(xù)前進。
他們走后,一滴粘稠的液體掉在兩人剛剛落腳的地方。依舊閃爍著微弱的星光,只不過,那光芒不過閃耀幾息,很快熄滅。
……
不知走了多久,路面漸漸平整,尖銳石筍越來越少,但珠簾的長度也越來越長。
直到一根珠線垂落到燕君琰肩膀,牢牢粘住他的衣服,兩人這才發(fā)現問題。
原來這些鉆石珠線竟然不是晶體,而是粘稠的液體!
“怪不得會呈水滴狀?!?p> 白杳杳輕輕戳了戳,那蛛線立刻黏住她的手指,像小時候玩的泡泡膠一樣粘稠。
她甩手扯斷,斷裂造成的震動慢慢向上傳遞,最終消失在洞頂的黑暗中,杳無聲息。斷裂的珠線則全掉在她手上,頃刻間融化成一灘“大鼻涕”。
“噫,好惡心!”
白杳杳嫌棄得五官都皺在一起,手舞足蹈地甩起手,卻都是無用功。
燕君琰無暇欣賞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他仔細觀察著這些珠簾,良久后,幽幽地開口。
“這些東西…極有可能是某種昆蟲的毒液?!?p> 白杳杳偷偷用他衣擺擦手的動作猛得一停。
在燕君琰安靜的注視下,她乖乖兌出酒精洗了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