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有點曖昧
我又人格分裂了？
嘶……仔細想想，我之前怎么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件事。這大半年里，負責回應(yīng)祈禱的一直都是這幾條靈之蟲，直到今天靈性耗盡，正趕上“倒吊人”遇險，才意外地做了一次替換……我去，我不會被隱蔽地污染了，所以才忘了這件事吧……
呵，這個擔心非常多余。我被污染這件事只存在程度和時長問題，沒有是否這個選項……
克萊恩用自嘲放松心情，一邊審視自身，把自己里里外外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靈的不協(xié)調(diào)。
應(yīng)該還沒有人格分裂那么嚴重。不過必須警惕起來了！要經(jīng)常輪換，每個靈之蟲都必須要輪流進入夢境內(nèi)部的本體。嗯，還有那些星之蟲時之蟲，一個都不能落下。
唉，分裂的神話生物形態(tài)真是麻煩……這件事我又沒法請“正義”小姐幫忙。呃，好像也不是不行……坦白從寬有坦白從寬的好處，可以有效避免之后哄也哄不回來的凄慘下場，就像我已經(jīng)預(yù)感到阿羅德斯編的那個三流愛情故事有個什么樣的結(jié)局……呵，這鏡子已經(jīng)學會含蓄地嘲諷我了啊……
不過我要是真的坦白了，“正義”小姐估計要冒著受污染的風險直接用非凡能力給我治療……咳，我還是先自己解決吧……稍微注意一點，應(yīng)該不會太過嚴重。我一路扮演過來，對這種事還是比較有經(jīng)驗的……
克萊恩拿定了主意，才看向奧黛麗擔憂的雙眼。他溫柔地笑了笑：“多謝你，我已經(jīng)知道怎么回事了。不需要太過擔心，我有辦法解決。”
奧黛麗點點頭，看了看他，忍不住說道：“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如果，如果涉及什么不希望我知道的秘密，我可以在治療結(jié)束后再催眠自己忘記。”
咳，“正義”小姐你越是這么體貼這么信任，我越覺得我將來的下場會很凄慘……不過這好像也不是壞事，說不定就可以以此打消“正義”小姐為我獻身的強烈使命感……
克萊恩擺出最認真的態(tài)度答應(yīng)下來：“好的，我知道了?！?p> “嗯，現(xiàn)在，你來陪我聊聊天吧？隨便說點什么都可以，就像你平時那樣。”
聊天啊……奧黛麗迅速找到了話題：“我跑去認識了你的那些同鄉(xiāng)?！?p> 哦？克萊恩偏了偏頭，表示出了強烈的興趣。
這對奧黛麗來說是一種鼓勵。她略帶得意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假裝自己也是你們中的一員，把他們?nèi)_過去了。我都沒有使用非凡能力的！”
嗯，這確實是增強認同感的好方法。而且有我提醒，“正義”小姐不容易穿幫?？巳R恩想了想，說道：“你要注意，目前活躍在地上的這些人，都是在同一時間復蘇的。還有，理論上大家都在沉眠之前獲得過一件具有神秘學力量的事物。這個事物是可以和源堡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p> 就像羅塞爾的那個神秘銀牌嗎……奧黛麗歪了歪頭，好奇地問道：“那‘世界’先生，你的特殊事物是什么？”
呃……克萊恩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是一本《秦漢秘傳方術(shù)紀要》，里面記載了一個轉(zhuǎn)運儀式。嗯，要把當?shù)刂魇撤旁诜课莸乃慕牵缓竽鏁r針走一個正方形，咒文是‘福生玄黃仙尊，福生玄黃天君，福生玄黃上帝，福生玄黃天尊’，每走一步誦念一句?！?p> 所以大家得到的都是事物，只有“世界”先生得到的是個儀式？這就是他能成為“愚者”先生眷者的原因嗎？等等……奧黛麗雙眼微微睜大：“這是……執(zhí)掌好運的黃黑之王？這是‘愚者’先生的尊名？”
“咳，這個問題比較復雜?！笨巳R恩用哄孩子的語氣說道，“等你序列2了再告訴你?！?p> 哦……又是天使之下不能了解的神秘學知識……奧黛麗乖巧地點了點頭，體貼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世界’先生，我還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我跟他們說，我叫周明琪?！?p> 克萊恩一口唾沫卡在了嗓子里。
咳！咳咳！
他光榮地嗆著了。
“正義”小姐……你這么希望進入我們家的戶口本嗎……還有，真看不出來，你竟然是德國骨科的愛好者……克萊恩捂著嘴，艱難地抬起頭，看到奧黛麗一臉茫然地回望過來：“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就是跟我的名字有點像?！笨巳R恩抹了抹嘴。
奧黛麗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代替你和他們做朋友。有我作為中轉(zhuǎn)，你就可以像沒有進入沉眠一樣，依舊影響著自己關(guān)心的人。嗯，我想，如果你沒有沉眠的話，一定會忍不住去認識他們，關(guān)照他們的。”
克萊恩怔了怔。他完全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理由。
“正義”小姐……真的很體貼啊……克萊恩覺得一股暖流在心底升騰起來，漸至整個身心。他凝視著奧黛麗碧綠的雙眼，他棕色的眼瞳仿佛被人點亮。
“謝謝你，奧黛麗。”他嘴角的笑容可以融化冰雪。
別，別這樣看著我……還有，這樣低沉的聲音，這么念我的名字……啊……奧黛麗下意識地撇開了眼，覺得自己的臉微微有點發(fā)燒。
我是“觀眾”，我可以控制自己……奧黛麗平靜了一下情緒，仿佛什么都沒有感覺到似的轉(zhuǎn)移話題：“所以，‘世界’先生你剛才究竟想到了什么，把自己都嗆到了？”
咳，“正義”小姐，你既然這么容易害羞，就不要問我剛剛想到了什么。嗯，為了防止你尷尬，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不用感謝我……
克萊恩不說話，一直本能觀察著他的奧黛麗忍不住皺了皺眉：“我覺得你在心里詆毀了我?！?p> 我沒有……那不是詆毀……咳，好吧，是我不夠純潔，我懺悔……不行，我這樣只會被“觀眾”抓住漏洞。我得主動出擊，讓她不要抓著這件事……
克萊恩控制住面部表情，一臉真誠地說道：“怎么會，你那么可愛?！?p> 他滿意地看到奧黛麗微微瞪眼，隨即躲閃著移開了視線?？巳R恩趕緊抓住機會，把話題移到了正軌：“你之前說那位哈羅德先生成為了‘刺客’？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決？”
“我的計劃是順其自然。從我之前觀察到的情況看，魔女教派應(yīng)該并沒有察覺到他們都是在源堡沉眠了許久的人，只是主動地觀察著所有涉及羅塞爾秘密文字的人士，并發(fā)展合適的人入教。”
“既然這樣，不如就假裝根本沒有這回事。我只是一個他們突然結(jié)識的中序列非凡者。我會告訴他我知道的‘刺客’途徑的信息，由他自己作出決定?！?p> “嗯，哈羅德先生是一個非常隨遇而安的人，大約會選擇停止在序列8吧。不過我告訴他轉(zhuǎn)途徑的事，也會提供排出非凡特性的選項，把后者定為有償?shù)膸椭?。?p> 克萊恩想了想，說道：“所有從源堡離開的沉眠者，都會和源堡對應(yīng)的三條途徑產(chǎn)生命運的交集。而這在貝克蘭德并不是非常容易遇到的力量。你要小心原初魔女利用這一點，通過持有相應(yīng)的高序列非凡特性，讓命運把他們送到祂面前。”
奧黛麗微微睜大了眼。這是她之前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向，即使她在聽到“刺客”這個名稱的時候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警惕，猜測背后應(yīng)該有點什么陰謀。
“可是原初魔女，或者說原初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克萊恩看了看她，笑了笑：“制造漏洞，影響源堡的歸屬權(quán)?！?p> “這和我之前說的，和源堡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事物相關(guān)?！?p> 奧黛麗抿了抿唇，神情嚴肅：“我明白了?！?p> “我會做出相應(yīng)的引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