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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食全酒美

第十四章:五味樓的響油鱔糊(二)

穿越之食全酒美 小縷兒 3522 2021-05-06 08:00:00

  雖說阮鈞笛嘴上說得不合適,但依舊一同去了五味樓。

  五味樓坐落在東城區(qū)最繁華的地段,三層的小尖角樓,甚是顯眼。樓前人來人往,看得出生意是極好的。

  雖說阮家二人并未提前通知,但酒樓一般來說都會給好吃的兩位家主留一個廂房,權(quán)且預(yù)備著家主時不時的來用飯。

  東家自然是不需要走正門的,跟著一路進了三樓的一個小包廂,薛素才覺得——果然是有錢好。

  換做平常,要在五味樓里頭定下一桌宴席,須得提前幾日預(yù)定才此行。

  包廂臨窗,坐在窗邊,正巧可以看見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掌柜親自上來詢問東家用什么,阮鈞西把手中的扇子一合,只道:“喚趙達做這些日子叫賣的響油鱔糊來。今兒是那位大廚當班?”

  “回東家,是劉大廚?!闭乒竦狞c頭道:“便是來自湘潭的那位。”

  “哦,便是了讓他做拿手菜來,別敷衍了事,今兒二爺宴請的是貴客?!?p>  “那決計不能呀,二爺來,小的們哪回不得用心?!?p>  聽得要上的菜是響油鱔糊,薛素也來了興趣。

  這時候也是鱔魚正當時的日子。如今做這道菜,也順應(yīng)季節(jié),春日生發(fā),定是極妙的。

  因為日日在學(xué)堂里頭吃的都是五味樓的大廚做的菜,薛素也對五味樓有些許了解。雖說五味樓的五位大廚皆是名廚,甚至有一位是御廚出身,但多數(shù)都已經(jīng)年事甚高,不能長久的做事了,便只是偶爾在。

  趙達是五味樓里常駐的廚師,一般情況下,客人點的招牌菜,都是他做。

  雖然薛素以為趙達水平有限,但趙達做的東西,都還算上等的。

  對他做的響油鱔糊,也便抱有里一絲期待。

  東家只說要了兩道道菜,但酒樓也絕不能只上兩道。早早的便端上了一壺好茶。

  薛素不懂得茶葉,只知道上綠茶,清香微苦,但入口卻能回甘。

  春末的晚風習(xí)習(xí),吹在人臉上十分舒服。

  “怎么吃頓飯還攔著爺?什么破地兒,老子還稀的你?等回了京都還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忽然聽得樓下傳來吵鬧聲,隱隱約約間是有人在鬧事。

  “這位客官,非是小的攔著您,實在是本店已客滿,是在沒有位置了您看您是不是換一家?”

  “我呸,爺來你家吃飯,是爺瞧得起你,你要請爺來,爺還不來呢?!?p>  薛素有些好奇,從窗口探頭探腦的望去,卻是一個青年人在門口鬧事,表情甚是囂張。

  身后一個中年人正拉著青年人小聲勸說著什么。

  只是不知中年人說了些什么,青年人聽了似乎愈發(fā)不耐煩,仍舊喋喋不休:“一個小地方的土財主,也配在爺面前說話?要不是爺被派了這攤子苦差事,能在這小破地方?jīng)]飯吃?今兒我還就不走了——”

  薛素從沒見的如此蠻不講理的人,這邊掌柜的也已經(jīng)在陪笑臉,她卻有些疑惑。

  這囂張青年人身邊的中年人,似乎有些眼熟。

  是了,她想起來,今日午間,她坐阮府的馬車的時候,見過這個中年人。那會兒正巧和對方的馬車狹路相逢,還說是押送囚犯。

  薛素一時間好奇,更伸長了脖子去瞧。

  果然見一架馬車,被鎖著大鐵鏈,正停在五味樓的門前。

  又是這輛馬車。薛素奇怪極了,她真不知曉,這輛馬車里頭,押送的是何人?

  薛素盯著馬車紋絲不動的小窗看去,似乎要將它看出個花兒來。

  忽然車窗的簾子動了一動。里頭探出半個腦袋來。

  “叫喚什么,這家吃不到,換一家便是了?!闭f話聲極為好聽。

  是個小孩兒。

  薛素只見得一個約莫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孩兒,皺著眉頭,想要讓面前爭吵的人停下喋喋不休的嘴。

  她不由得有些看呆了。這是個多好看的人兒啊。

  雖然只是個小孩子,卻生的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眨巴著,似乎是訴說著什么,高挺的鼻梁還帶著些許彎鉤,似乎并不是中原人士。

  薛素自認為自己在同齡人中長的并不差,也見慣了阮府里公子小姐們,個個兒都長的算好看。

  但要說驚艷,也便只有這一位了。

  “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我呸!喪家之犬還敢來指點爺?”青年人見馬車內(nèi)的人居然能對著自己指指點點,更是暴跳如雷。

  “那你自便,我餓了,你想法罷。我若餓死,想象你自個兒的腦袋?!蹦墙^色佳人將冷哼一聲。

  “你——”青年人氣急敗壞,恨不得上去揍人的模樣。

  幸虧得中年人拉住,才漸漸停止了吵鬧。

  薛素只顧著看馬車里頭的人,沉浸在她的美貌中。這大約是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的美人了。

  雖然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沒幾歲,但好歹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呀!

  許是她盯著人瞧的眼光太過熱烈,馬車里頭的人似有所感,忽然間抬頭,向她這個窗口望去。

  薛素唰的一下便紅了臉,瞬間縮回了腦袋。

  再重新望去,馬車里頭的人已經(jīng)重新放下了簾子,吵鬧的年輕人也罵罵咧咧的離開。

  薛素看一行人漸行遠去,才收回腦袋。卻見阮家兄弟二人都盯著自己瞧。

  “我……”薛素臉更紅,剛想說些什么,阮鈞笛卻擺了擺手笑到:“原來薛姑娘也愛看個熱鬧?!?p>  “我只是好奇。”薛素縮了縮脖子,有些尷尬。

  “素素別聽大哥的,愛湊個熱鬧罷了?!比钼x西不以為意:“聽說是征西侯的幼子領(lǐng)了差事,押送西邊魏國的小皇子進京作人質(zhì),大約也是這行人了?!?p>  “我也聽得征西侯一生征戰(zhàn),功勞甚大,長子也戰(zhàn)亡在戰(zhàn)場上,如今只剩的這么一個幼子。今日見得,只可嘆侯爺后繼無人啊。”阮鈞笛抿了一口茶道。

  薛素聽得云里霧里,隱約上明白了這的確是押送的犯人,只是這個犯人有些特殊,是鄰國質(zhì)子。

  等等?!

  “阮大哥,你說馬車里頭的是魏國的小皇子?”薛素震驚。

  “約莫便是了?!比钼x笛沒說明確,但語氣很是堅定。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薛素再次覺得震驚,也就是說,馬車里頭那個絕代佳人,是個男孩兒?

  薛素有些無語,這年頭,男孩兒都長得這么好看,讓她們這些女孩子怎么活?

  直到響油鱔糊上桌,薛素才緩過勁來。

  再瞧瞧兩位阮家兄弟,也生得各有千秋——哥哥阮鈞笛飄逸出塵,弟弟阮鈞西玩世不恭。

  還有她那不靠譜的爹爹,雖然常年以邋遢鬼的形象示人,但那一日打扮齊整了,也是個帥大叔。

  她不得不感慨:難道古代專出美男子?

  “素素快嘗嘗!”阮鈞西將熱氣騰騰的響油鱔糊往薛素面前推了推。

  薛素這才將思緒從美男身上收回,放在了眼前的美食上頭。

  響油鱔糊也是蘇幫菜的一道名菜。對擅長做蘇式菜肴的趙達來說,也并不陌生。同為蘇式菜肴,其實和之前的松鼠鱖魚有異曲同工之妙。

  蘇式菜色講究鮮。

  出自趙達之手的響油鱔糊,色澤醬紅,油潤光亮,上頭撒著的些許蔥花也蔥綠宜人,瞧著很有食欲。

  薛素伸手夾了一筷子鱔絲,鱔絲褐黃交織,微卷微彈,很是誘人。

  嘗了一口,味道也很是不錯,鱔魚絲經(jīng)過處理,絲毫沒有腥味,吃上去軟糯可口,帶著新鮮鱔絲的一絲筋道,醬汁也炒的甜咸適中,香味十足。

  趙達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薛素點頭,她也不得不認同,趙達作為一個知名酒樓的招牌廚師,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對于調(diào)味、火候的把控都是一流。也難怪,聽說近日來五味樓吃飯的客人們,都會點一盤響油鱔糊。

  趙達只是在菜色的選擇上,有時候過于局限。

  笑話,她薛素背后可是世界上下千年來的結(jié)晶,她就算是不會做一道菜,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就比如這道響油鱔糊。

  趙達做完菜品后顛顛的就來給東家請安。

  阮鈞西笑了笑,恐怕給東家請安是假,問候薛素才是真。

  “辛苦趙大廚了。”薛素點點頭,給予了趙達充分的肯定:“趙大廚這道響油鱔糊做的算得了上佳?!?p>  “薛小姐過獎了,在薛小姐面前不敢自夸,自上次見過小姐做的兩道鱖魚菜之后,驚為天人?;貋碜屑殕栠^家?guī)?,才曉得缺有其二。只是這些菜譜甚少流傳?!壁w達拱手,一臉恭敬:“這道菜也是小的從古籍上研究出來的菜色,潛心研究了些許年,自認復(fù)原了一二分,小姐見多識廣,還請小姐指點。”

  薛素回頭看了看阮鈞笛,見他二人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便無奈開口道:“趙大廚做的這道鱔絲,色香味俱全,小女子可不敢獻丑?!?p>  頓了頓又道:“響油鱔糊——實質(zhì)上和上回做的松鼠鱖魚有異曲同工之妙。趙大廚您瞧這名兒,喚作響油,其實和松鼠鱖魚一般,待客人上桌,一勺熱油潑在這燒好的鱔絲上,客人嘗的時候,鱔絲還在滾油里吱呀亂響,便喚作是響油了。趙大廚的菜已經(jīng)是色香味俱全,若再添得一味聽得新奇,豈不是完美?”

  原來一道菜還有這么些講究,不只是趙達,連同阮氏二人都聽得恍然。

  “素素當真是博學(xué)淵源,這響油二字,極普通又極形象?!比钼x西拍手叫好:“若是能得素素親自做上一份響油鱔絲,只怕是死也無憾了。”

  薛素無語。

  但她曉得阮鈞西就是這幅混世魔王的樣子,便也不多計較。

  “你是越發(fā)口無遮攔了。”阮鈞笛看著自家弟弟,無奈極了。

  薛素不想讓阮鈞笛指責弟弟,便開了口:“這也沒什么,阮二哥既然愛吃小女子做的菜,我自然歡喜,阮大哥阮二哥如此厚待與我,請二位哥哥吃頓飯又如何?只是今日怕是不行了,趙大廚做的鱔絲如此美味,也莫要辜負?!?p>  阮鈞西笑的狡黠,也許是為了自己又騙上一頓免費的午餐而暗自高興。

  阮鈞笛一扇子敲在弟弟頭上,“就屬你嘴叼。”

  薛素有些哭笑不得。

  雖說二位都已經(jīng)是偌大的阮府的當家人了,但說到底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和前世自個兒差不多的年紀,卻已經(jīng)承擔起整個家族的責任來。

  或許喜好美食也沒什么特別,因為只有吃的時候,才能得片刻安寧,什么都不用想,只顧享受眼前的美食便是。

  薛素自己也沒發(fā)覺,自己此刻已經(jīng)將阮氏二兄弟當作了真正的哥哥,剛來時的一點疏離感已經(jīng)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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