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水神再就業(yè)
編故事巖永京是編不下去了，但獲得更多的畏，甚至是重新獲得水神權(quán)柄的話題，他還有的是東西可以講。
這可是他的老本行啊。
讓各種各樣的妖怪獲得更多的畏，巖永京將其稱為再就業(yè)。
因為畏對于妖怪來說，就像是錢對于人一樣。無論什么時代，沒有錢，就很難在社會上生存。
妖怪們失去了獲得畏的來源，就和人類失業(yè)了，還沒有就業(yè)渠道一樣，只能坐吃山空，慢性等死。
說道畏，就不得不說一下畏的概念。
所謂的畏，并不單指人類對于妖怪的恐懼、害怕。而是一種更加中性的存在——敬畏。
不僅包含了人類對于妖怪的恐懼和害怕，還包含了很大一部分正面情緒：崇拜和敬畏。
大蛇看了看面帶笑容的巖永京，忐忑又心懷希望的問道：“不知京大人打算怎么做？讓我獲得更多畏的事……”
大蛇暫時忽略了重獲水神權(quán)柄的事，做人……我是說，做蛇不能太貪心。
神明和妖怪，雖然有一定的相似之處，但在人類心中的待遇，那真的算得上天差地別。
當然，某些窮神、霉神和禍津神除外。
“大蛇大人，我們先確定一件事。近年來，您獲得的畏越來越少的同時，是不是相信您存在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大蛇艱難的點點頭，“相信我的確存在的人，很多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隨著他們逐漸死去。年輕人即便從長輩口中聽說過我的故事，也只是當做是本地的傳說故事罷了。更別提相信我的存在，敬畏著我……”
“所以，這就是癥結(jié)所在。都沒有足夠的人類知道您的存在，又怎么會有足夠的人類會敬畏您？”
大蛇有些遲疑，“京大人，您是想讓我增加曝光率？可是，這樣會不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人類的科學家，總是會對未知的東西，產(chǎn)生探究的興趣……”
巖永京笑了笑，“是，但也不是?！?p> “增加您的曝光率，并不意味著要把您放在聚光燈下，給所有人展覽個清楚?！?p> “要知道，神明也好，妖怪也罷。都要保持神秘，才會讓人類心生敬畏?！?p> “話雖如此，但應(yīng)該怎么做呢？”大蛇巨大的腦袋湊到巖永京身旁，緋紅色的豎瞳里，滿是期待之色。
巖永京拍了拍大蛇巨大的腦袋，笑道：“你且聽我細細道來?！?p> “來的路上，我曾聽麻雀使者說過，這座筑奈山里，經(jīng)常會有采摘野菜和蘑菇的登山人出沒對吧？”
大蛇點點頭，“的確如此，這也是我邀請大人您晚上前來的原因?！?p> “這些登山人，就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口。山里的天氣多變，經(jīng)常會突然下雨，登山人盡管準備充足，也可能會遭遇險境。”
大蛇繼續(xù)點頭。
“這個時候，就需要大蛇大人您閃亮登場了。在登山人陷入困境的時候，您突然出現(xiàn)，幫助了他們，讓他們脫離險境，他們自然會對您心生好感，進而產(chǎn)生敬畏之情。”
“那我們應(yīng)該盡量幫助這樣的登山人？”大蛇有些激動，似乎看到了光明的明天。
巖永京搖搖頭，“并不是這樣。陷入困境的登山人要盡量幫助，但也不要給他們太多的幫助。往往只需要給他們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幫助，讓他們恰好脫離險境便好。尤其要注意的是，絕對不要讓登山人拍到您的照片，這樣很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會讓您的神秘面紗被揭開?！?p> 大蛇點頭，臉上全是受教了，還能這么玩的表情。
坐在一旁的櫻川蘭，臉上也是抑制不住的驚訝。
一人一蛇的驚訝，并沒有讓巖永京臉上出現(xiàn)自得之色。
就如他剛才所說，這方面，他是專業(yè)的。
他稍稍擺手，繼續(xù)道：“拯救陷入困境的登山人，并不是主要發(fā)展信徒的存在。而是讓他們變成事件的親歷者，讓某些故事更具有說服力罷了?！?p> “真正重要的，還是要在論壇上散布關(guān)于大蛇大人的故事。至于范圍，就先限定在本縣周圍。因為附近的人，或多或少的，都聽說過大蛇大人的傳說，更容易相信大蛇大人的存在?！?p> “等我們散布的故事在我們的推動下，開始發(fā)酵，逐漸變成火熱話題之后，那些受過大蛇大人幫助的登山者，看到這個話題后，就有很大的可能寫下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一件大家都在熱烈討論的事情，自己卻親身經(jīng)歷過，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想要顯擺一番。甚至他們還會主動推動，讓事件熱度更高?！?p> “京大人，那些話題和話題的推動，都由您一手包辦？”
“當然。正巧我手里有這么一股力量，很適合做這些事情?！?p> “這……如此大的恩典，我卻沒有可以向您回報的……我……”大蛇突然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好了好了?！睅r永京擺擺手，“事情還處在計劃階段，還沒來得及實施呢，大蛇大人不用如此。而且為您這種德高望重的水神效勞，是在下的榮幸?！?p> 大蛇搖搖頭，神色嚴肅，“如此大恩大德，我絕不能空受……”
短暫思考后，大蛇低下頭顱，恭敬的伸到巖永京稍稍伸手就觸手可及的地方，表現(xiàn)出了臣服的意味。
“京大人，今后有什么差遣，我大蛇義不容辭?！?p> 巖永京失笑著搖頭，“大蛇大人，不必如此?，F(xiàn)代社會，妖怪生存艱難，我們本就應(yīng)該團結(jié)協(xié)作才對。而我，就是為了幫助妖怪們獲得更多的畏，利用智慧解決他們的煩惱，才會成為弱小妖怪們的智慧之神。”
“是的，我的智慧之神。”
大蛇頗有幾分心悅誠服之感。
“好了好了?！睅r永京岔開話題，“我們還是說說接下來的計劃好了。”
“等您通過上述步驟，獲得了足夠的畏之后，就可以進行重獲水神權(quán)柄的操作了。這個時候，您再救助落難的登山人時，就可以用語言提醒下他接下來的天氣變化之類的。不過一定要記住，語言一定要云山霧罩一點，盡量模糊一點?！?p> 大蛇有些為難，“大人，可我并沒有足以操控天象的力量，預知氣象也并不準確?！?p> 巖永京笑了笑，“這并不是什么大問題?，F(xiàn)代社會讓妖怪們能夠獲得的畏逐漸減少，但也提供了很多便利不是？您的預知氣象并不準確，但結(jié)合上人類的天氣預報呢？準確率一定大大提高了吧？再加上模糊一點的描述，即使結(jié)論有錯誤，人類很有可能會認為是自己的解讀出現(xiàn)了問題。”
“人類這種生物，在面對神明時，首先會從自己身上尋找問題的根源?！?p> 聽了巖永京這番話，無論是大蛇和麻雀使者也好，還是櫻川蘭也罷，都有些愣住了。
還能這么玩？
靠人類的天氣預報來給人類裝神弄鬼？
少許的沉默后，大蛇有些期待，也有些疑惑的問道：“大人，這樣真的能夠成功？”
“雖然我也不能擔保，但能夠成功的概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