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當然,不圖開心圖什么
晚上十點半。
舒曼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著封乾的車冒著雨駛進了院子,雨不大,他下車之后甚至都沒有打傘。
見狀,她的唇邊揚起了一抹勝利的笑——她猜對了呢!
她白天的時候在猜,封乾是忙沒錯,但應(yīng)該沒出差,他只是不想回來看見她。
她又猜,白天的那通電話意味著他大獲全勝,他今天晚上一定會提前回來。
畢竟,這么好的機會,他不來她跟前炫耀兩句又怎么對得起他這陣子耍的小手段?
瞧,他甚至在十分鐘之內(nèi)就找來了她的房間……
他的頭上還布著細密的雨呢!
吃了敗仗,舒曼允許自己有點小脾氣,所以她瞥了他一眼之后就又看雨去了,很是硬氣的沒搭理他。
封乾當然不跟她計較,他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微微有些喘。
“怎么還關(guān)機了?”
難得他語氣如春風一般柔和,問的卻是這種廢話。
舒曼笑:“嫌煩。”
“誰?”
“嫌你煩!”
封乾挑挑眉,嘴邊笑容不減:“學會頂嘴了,挺好!”
過了幾秒鐘,他一邊扒拉頭發(fā)一邊隨口說了句:“給我拿條毛巾吧!”
“不拿!”
舒曼用云淡風輕的語氣說著堅決的話,一點兒也不怕封乾惱火。
事實上,封乾也真的不惱火!
他只順嘴問:“為什么不拿!”
“不想,不愿意……”舒曼頓了頓道:“我討厭你,不,是恨你!”
“是嗎?”封乾哼笑兩聲道:“挺好的,能恨我也不錯,至少還有點兒感情!”
舒曼抬頭看他,定定的,恨恨的。
封乾卻笑著把脫下來的外套掛在了他坐著的那張椅子的靠背上,往日里凌厲的殺氣仿佛藏了起來,在這雨夜里,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成了一個很溫柔的人!
他說:“想罵我?那你等會兒,我先洗個澡!”
說著,他也沒想舒曼會回答什么,他邁開步子要走,就聽見舒曼在背后輕應(yīng)了一聲“好”。
他身形滯了滯,心里隱隱升起一股子不安來。
十分鐘后,他裹著浴袍出來,卻發(fā)現(xiàn)舒曼已經(jīng)躺到了床上……
安安靜靜的,他以為她睡了!
等走近兩步一看,舒曼的眼珠卻倏的一下又轉(zhuǎn)過來盯住了他,看這情形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的。
封乾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笑她:“干嘛,還真等著罵我?”
“封乾,明天周一!”
“嗯?”
他滿臉疑云的看著舒曼,就聽見她極其平靜的說道:
“民政局上班,我們?nèi)ヮI(lǐng)個結(jié)婚證!”
封乾眉頭一挑,眼底有著讓人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舒曼學他的樣子嘲笑道:“原來你也只是嘴巴上疼愛孩子,不是說要為了他們的聲譽和我結(jié)婚嗎?還要昭告媒體,給他們身份來著……”
“七點出發(fā),順路去南城酒家吃個早餐,九點應(yīng)該能到。”封乾平鋪直述。
“你確定你可以?”舒曼斂了笑容。
封乾斜著眼看她:“后悔的是狗?!?p> 她有什么可悔的?
她的婚姻不值錢,人生不值錢,連人都變得好廉價!
不過,攀上他興許能回點價?
又或者,能讓他賤賣一把也不錯!
“行?。 笔媛c頭道:“只不過還得麻煩你一件事。”
“說!”
“我的戶口本在陳家壓著呢,明天麻煩你帶幾個打手去幫我把戶口本要回來,順便,最好給我弄個什么斷絕關(guān)系的協(xié)議簽了?!?p> 封乾臉上有意外的神色。
舒曼卻滿是麻木:“外人眼里,我這是找了個有錢人嫁了,我家里的那些人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我嫌煩。”
早煩了!
只是以前還惦念什么情誼,現(xiàn)在的話,她不想惹麻煩,更怕給孩子們帶來麻煩。
壞人她當了,以后孩子們就理所應(yīng)當?shù)牟挥美砹耍?p> “他們找上門你也不理了?”
封乾饒有興致的看她,很是自然的,他矮下身體坐到了床邊,長長的背脊線條弓彎著,頭發(fā)凌亂的側(cè)臉在昏黃的壁燈下透著慵懶的帥氣!
舒曼空洞著眼神笑:“不信你就走著瞧!”
這話還沒落音,舒曼的眼前就一黑。
溫熱的大手還有著濃重的濕意,覆蓋住她的上半張臉,給了她足夠的重量,讓她似乎有了點睡意。
不,她不要睡!
“手拿開!”
舒曼從頭到尾只說話,頭部以下連動一下都沒有過。
封乾卻呵呵兩聲,不像笑的笑道:“明天可就合法了,今天還這么嚴格不準碰?”
舒曼默不作聲的。
封乾覺得沒意思,他撤回了手,而露出的那雙眼睛依然直勾勾的、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方向……
像死不瞑目!
“該睡了!”封乾徹底冷了臉。
說著,他直起身,看樣子是要離開了!
“你圖什么?”
封乾回頭看舒曼,眉頭皺了起來,他有點不高興了!
舒曼滿眼的求知欲:“圖開心嗎?”
封乾:“?”
“我不開心了,你就開心了是嗎?”
封乾的慍怒慢慢變成憤怒,他的眼底瞬間一紅,又立馬淡然下來,他的臉上又掛上了精致的偽裝,淡然得不像樣。
他說:“當然,男人不圖開心圖什么,所以你早點睡,明天晚上有你好受的?!?p> 這種下流的話……
說的人一臉自然,聽的人也一臉淡然。
舒曼還提醒他:“你好好休息,別砸了自己的招牌?!?p> 封乾兩眼冒火。
“想今晚也行?。 笔媛诌肿旖牵骸安挥每紤]我的意愿,反正你最擅長了?!?p> 很好,封乾徹底生氣了!
他黑著臉摔門的時候,舒曼在后頭呵呵笑:“可別忘了通知你那未婚妻一句啊,最好是喊她們家也來給我倆祝福祝?!?p> “砰”
舒曼掙扎著爬起來,她要去陽臺那邊聽聽隔壁兒童房的動靜,封乾摔門的聲音太大了,有可能會驚擾到孩子。
可她才走了兩步,門又咔擦一聲被推開了……
封乾像席卷的刺客一樣,他掐著她的后頸子把她按在了床上,死死的桎梏著她的身體。
舒曼有瞬間的慌亂,不過也只有那么一瞬而已,她很快放軟了身體做出了服從的態(tài)度。
不就是痛嘛,能有生娃痛?
封乾厲聲道:“陳舒曼,這個婚我是結(jié)定了,你有什么屁話你就說,勸你不要想著破壞這件事?!?p> “我又不虧,該擔心反悔的是我!”
舒曼的臉埋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
封乾這才松了手,像翻王八一樣,他把舒曼翻過來平躺。
看著她凌亂著發(fā),費力呼吸的樣子,封乾顯得消了不少的火氣!
舒曼的眼神一直往陽臺瞟,封乾很快捕捉到她的神情。
“干什么擠眉弄眼?”
“你自己摔門聲多大沒聽到的嗎?”
“兒童房做了隔音的?!?p> “隔不了震動?!笔媛嵝阉骸瓣筷繉φ饎雍苊舾小!?p> 封乾這才邁著大步往陽臺去了……
沒過一分鐘,昕昕的哭聲由遠及近,響徹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