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我什么也不需要
對于于洋的明知故問,周欣怡顯然也是好脾氣,宋晚薇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用單純還是愚蠢來形容她。
“你代替宋晚薇與簽合同,把拿下來的那塊地改成商場。”
“但這只是讓她少掙點錢吧,能有什么損失?”
周欣怡喝了口水,輕蔑的看著對面:“這就是你不懂了,她和股東說要建成住宅,畫了那么大一張餅才說服了股東和高層,但轉(zhuǎn)臉她就要掙快錢,你猜猜公司會不會一如既往的安穩(wěn)?”
于洋的聲音逐漸變得猶豫,甚至還有些掙扎:“我建議在招標會之前簽好,在招標會開會的時候鬧大?!?p> “宋氏集團要開招標會?”
周欣怡顯然沒想到這個,于洋解釋:“阮廷琛肯定會這么建議的?!?p> 提到阮廷琛,周欣怡的表情明顯變了,臉上似乎寫滿了對她入骨的恨意。宋晚薇眼疾手快的按下了暫停,挑眉看阮廷?。骸拔乙詾槭俏医o你添麻煩了,沒想到是你給我?guī)淼穆闊??!?p> 阮廷琛哭笑不得,好聲好氣的哄:“繼續(xù)看繼續(xù)看,讓她都賠回來?!?p> 宋晚薇這才轉(zhuǎn)過頭去,又按下了繼續(xù)。
“那感情好,越亂越好。”
周欣怡仿佛已經(jīng)想象到屆時的場景,臉上一副勝利的喜悅。
“可是,別人不會相信我可以代替宋氏集團簽約的。”
“這你放心,我有的是辦法?!?p> 畫面在這里戛然而止,宋晚薇疲憊的躺在椅子上,嘆了口氣,看著阮廷?。骸澳阏f,周欣怡這么干,會不會是阮老夫人......”
宋晚薇的話并沒有說滿,但是阮廷琛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她的意思,首先宋晚薇對周欣怡怎么想出這樣周密的計劃就心存疑慮。
“慢慢查吧,就算是她指使的,也不妨礙我們要他們負責任?!?p> “讓我進去,你們讓我進去?!?p> 總裁辦公室里只有宋晚薇和阮廷琛兩個人,本來空蕩蕩的房子落針可聞,一時之間變得哄鬧起來,座機的鈴聲響了起來,宋晚薇無奈抬手去接。
宋晚薇問:“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宋總,這里有個人說是您的朋友,可是沒有預約,我不讓他進來,他非要進來?!?p> 宋晚薇扶額,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是白娜和宋寶珠,那就只能是周欣怡了吧,她嘆了口氣,強打起精神,對著電話那頭吩咐:“讓她進來吧?!?p> 外面的腳步聲雜亂無章,直到逼近辦公室的正前方,宋晚薇才抬頭看了一眼。
“怎么是你?”
周末易穿著一身略微褶皺的西裝,站在門口喘著粗氣。
“我想來求情?!?p> 宋晚薇盯著辦公室后面一排八卦的臉,又看了看阮廷琛,沉聲道:“先進來吧,把門關(guān)上?!?p> “你有什么事情?求什么情?”
宋晚薇和周末易之間的交集在那一餐晚飯之后便戛然而止,不知道今天他的突然造訪是因為什么,也不知道要給什么人求什么情。
“我想給周欣怡求情?!?p> 周末易的這幾個字擲地有聲,落在宋晚薇的耳朵里簡直算得上是震耳欲聾:“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是周欣怡的哥哥,親哥哥?!?p> 宋晚薇錯愕的看向阮廷琛,看到了他眸子里的肯定。
周家不只一家,她從來沒有把周欣怡和周末易聯(lián)系到一起去,況且阮廷琛一直都知道,怎么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不過眼下看著周末易的五官,再想想周欣怡的樣子,確實是有那么一點相似,但家教人品就天差地別了。
“你知道周欣怡做了什么事?”
宋晚薇提醒周末易,以為他這樣大剌剌趕來求情,只是對事情的真相并不明晰,以為周欣怡做了什么小打小鬧的事情。
“我知道?!?p> 他默默點了點頭,只是沒有只是宋晚薇的眼睛。
“她讓我的助理用我的名義代替宋氏集團簽署沒有經(jīng)過單位審批流程的合同?”
宋晚薇慢慢陳述,試圖說服自己,周末易一定是被蒙在鼓里。
“她讓宋寶珠偷公章?”
“恩?!?p> 周末易輕輕恩了一聲,還是點頭。
“你知道這種行為是什么性質(zhì)嗎?”
這下周末易終于不再是一塵不變的心虛的表情了,而是變得有些掙扎的難以言說:“我知道,商業(yè)欺詐?!?p> “不,這屬于合同詐騙罪,不管是合同標的的金額還是讓我損失的數(shù)額,都足夠達到入刑標準了,不是簡單賠償點錢就可以的了?!?p> 況且,周欣怡似乎還是一個并不怎么守承諾的人,答應于洋的職位和金錢,一項都沒有兌現(xiàn)。
“你說你要什么,周家都可以給你。”
周末易有些著急,急著把宋晚薇的可得利益拿出來給她看:“周家的股份可以給你,也可以和宋氏集團一直合作,只要你放過欣怡?!?p> 他的話聲音很大,在空蕩的房間里擲地有聲,但是又好像輕飄飄的飄蕩在半空中,沒有什么說服別人的魄力。
宋晚薇被這句話驚得目瞪口呆,她本來以為周末易和周欣怡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然,但是這番話落地的時候,宋晚薇就知道,他們都是一樣的。
他們習慣了用錢財去衡量一個人一件事的簡直,習慣了把道德和法律放在腳底下踐踏,甚至習慣了惹出事情以后,用家里的資源隨隨便便擺平。
不是周末易有什么不同,而是周欣怡比他更加外露而已。
“我什么也不需要,還是周少爺覺得,周家比阮家強?”
宋晚薇抓著站在旁邊的阮廷琛的胳膊,有一種宣誓主權(quán)的意思,希望他可以把這一幕帶回家給周欣怡看。
相比之下,阮廷琛的為人好像很值得探究,在阮老夫人那樣的教育環(huán)境之下,居然沒有長歪,還是一個正直的不得了的人,一股敬佩從宋晚薇的心里油然而生,撿到寶了。
“錢和資源這種東西,誰會嫌棄多一點呢?”
自知沒有和阮家比較的可能性,周末易垂下了頭,覺得自己先前提出來的那些條件,在宋晚薇和阮廷琛面前簡直可笑的像是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