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安攔在門口的不速之客,正是歌成文。
程安認識他,就是他在鐵門大院里見到的那個一臉兇相的護衛(wèi)。
小桃站在程安身邊,對那人說道:“歌成文,這么晚了你來這里干什么?”
歌成文被程安攔在門外已經(jīng)很不舒服,看到小桃在這兒后更加不舒服。
“這么晚了,公主在這里做什么?”
程安一聽到他的名字叫“歌成文”,便知他是歌泰的家人,于是也懟了他一句:“公主自然是出于好意,照顧被你們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病人。難道歌護衛(wèi)把這里當牢房了?深夜前來辦公?”
“你……”歌成文氣急敗壞地指著程安,“外地來的人最好安分些,如果你還想離開的話!”
小桃把程安拉到她身后,也學著歌成文的樣子指著他說:“你如果不想讓我去大歌那兒告狀的話,最好趕緊離開?!?p> “公主,恕成文不能馬上離開,因為我現(xiàn)在正在執(zhí)行公務(wù)?!备璩晌暮薜靡а狼旋X。
“公務(wù)?什么公務(wù)?”小桃問。
歌成文往身后看了一眼,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還站著一個人。
那人說道:“剛才有寨民打電話到護衛(wèi)隊,說云棲館附近有人打架斗毆,成文哥便趕緊帶我們過來了。可是我們?nèi)ネ硪徊?,打架的人已?jīng)跑了。成文哥覺得那個地方離云棲館非常近,擔心住在這里的外地人受到歹徒脅迫,所以才過來看看?!?p> 聽他這么說,讓小桃覺得有點兒錯怪歌成文了。不過她并沒有打算讓他進來,便對他說道:“歌護衛(wèi)辛苦了,我一直待在這兒,沒看到什么歹徒。所以,你們可以回去了,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既然來了,我們還是上去看看吧!”歌成文知道還有一個人在里面,他一直沒露面,就說明有問題。敢在大晚上打架斗毆的,除了他們這些外地人,還能是誰!
“算了,歌成文,我正好要回家,你送我回去吧!”
小桃這一招果然管用,因為這是歌成文長期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不過他并沒有高興太長時間,因為程安說開車送他們。
就這樣,程安開著車,小桃坐在副駕駛位上,歌成文和他帶來的人坐在后排。
車里的氣氛很詭異,也很讓人窒息。
歌成文到半路就說自己還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提前下車了。
程安把小桃送到家門口,小桃讓他記下她的電話號碼,說如果有事一定要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
程安從心底里感謝小桃,她聰明、善良、機智、勇敢……用所有形容高貴品質(zhì)的詞來形容她都不為過。作為公主,她不但沒有公主病,更難得的是她心中有大愛。
她太值得去愛了,但又不能用那種庸俗的男女之情去愛她。
回到云棲館,于錦凡正坐在小廳里等他。“回來了!”他一面說著一面示意他在旁邊坐下。剛才他們走后,他還挺擔心的。如果歌成文在回來的路上找程安的麻煩,那他肯定會吃虧。
現(xiàn)在看來,他并沒有。
程安坐下后,又看了他一眼,他身上那些傷痕還在?!拔胰ツ盟?!”
“不用了!”于錦凡拉住他,“一點小傷?!?p> “到底是誰?”程安又問。
“龐曉彬?!?p> “你碰到他了?”
“我專門在等他,我知道他今天晚上一定會來。”
“他,他有那么厲害嗎?”程安知道大哥很厲害,能把大哥打得受傷的人,還真不能小看了。
于錦凡笑了笑,說道:“他是拼了命的,我沒有。再說,他傷得比我厲害?!?p> “可是,他為什么?難道他準備對你下毒手嗎?”
“在這里他不敢,就是想出出氣。”于錦凡扭過頭去看著他,“所以你也不用害怕,我有辦法對付他?!?p> 程安點了點頭?!澳莻€……她睡了嗎?”他邊說邊往臥室門口看了看。
“睡了?!?p> “我……我應(yīng)該叫她嫂子嗎?”程安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什么嫂子?”于錦凡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叫她靜言就可以了。”
程安“哦”了一聲。原來他的嫂子還是煦華市那個,不過大哥在鐵門大院那一番操作又是怎么回事呢?
“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救她而事先安排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于錦凡不得不告訴他,“以后也不許再提?!?p> 程安當然可以不提,不過別人會不會提他就不知道了。
于錦凡從他那得意的小表情上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他讓他趕緊去睡覺,他今天晚上就在小廳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林姨來看蘇靜言,還帶來了她親手熬制的雞湯。她昨天下午才回到家,因為精神上飽受折磨,她必須好好休息一下才能出門。
蘇靜言已經(jīng)可以坐起來跟他們說幾句話了。她很感激林姨肯收留她,還細心地照顧她。不過當林姨提出還讓她回家里住時,她看了于錦凡一眼。
于錦凡說還是住在云棲館吧。這里條件雖然差些,但是有林姨、小桃還有雙雙、燕燕她們的照顧,他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不能再去林姨家里打擾了。
林姨知道他們都是懂事的孩子,也不勉強他們,不過她說如果需要什么就跟她說,在云依寨沒有她找不到的東西。
看到林姨已把昨天的不快拋諸腦后,還跟他們說笑,他們便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接下來幾天,于錦凡哪兒也沒去,一直在云棲館陪著蘇靜言。
蘇靜言慢慢可以下地活動了,再也不需要雙雙和燕燕來照顧她。她還想出去看看,可是于錦凡說現(xiàn)在還不行,如果不注意會落下病根。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剛剛小產(chǎn)。雖然她清楚記得他為了救她,說孩子是他的,可她并沒有糊涂,這個孩子是怎么回事她也沒有忘。這象征恥辱的身體現(xiàn)在居然驚動了這么多人,勞煩這么多人照顧她,還有一個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他在外面為她熬湯的時候,她就躺在床上偷偷哭。等他進來,她的枕頭上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眼睛也哭腫了。
于錦凡明白她心里的苦,她的傷痛需要時間來慢慢平復。他將她抱起來,讓她躺到自己懷中,一口一口喂她喝湯。
“最難的日子都過去了,以后你要堅強,不為任何人而活,更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流眼淚。做勇敢的、唯一的蘇靜言,明白嗎?”
這句話讓蘇靜言暫時忘掉了曾經(jīng)的黑暗時光,未來似乎有了一線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