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液體般遮蔽天空的藍色烏云開始緩緩消散,并逐漸露出了底下那慘白的巖壁,而在這巖壁之上,一頭全身都穿戴著白色甲胄的怪物,正迷茫地站在那摸著自己的腦袋,似乎還搞不明白他自己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
正疑惑著呢,在它對面十幾米外那殘存的混濁藍煙中,緩緩擠出來了最后一個人,而那人正是比它慢一步從幽藍空間中回到現(xiàn)實里的程蕭。
此時的他與幾個月前的現(xiàn)象完全不同。
最大的變化,就是程蕭的身高,原本他才一米七八的身高,身形還很瘦削、看上去也很修長,若不是當時他的發(fā)型是寸頭的話,可以說在形象方面完全能和文靜二字搭上邊。
可現(xiàn)在的他,身高接近兩米,此刻還直接赤裸著上身,露出來那一團團過分夸張的肌肉,上面更是遍布著密密麻麻且還相互交錯的疤痕,就連下半身的褲子也是破爛不堪,而頭發(fā)也留到了可以披肩的長度,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古代野蠻人的氣息。
而且與他那副接近兩米身高的體格完全不相符的,就是此刻雙手握著的那兩柄看似迷你的黑色短劍。這兩柄長度接近一米的劍身在程蕭那大手的抓握下顯得格外的細小。
眼下,還沒理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的怪物在看到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程蕭后,突然就扭起它那看不出什么表情的粗糙頭顱,開始上下打量著這個比它還高了一個頭的普通人類。
在十分輕蔑地盯了那兩柄短劍好幾秒后,它像是了解了,眼前的這個人類對它并沒有什么威脅,所以想也沒想就轉過身背對著程蕭,準備直接離開此處。
畢竟剛剛它正要對一個未完全覺醒的亞極陀動手呢,所以此刻突然出現(xiàn)在這可能就是那個亞極陀的能力!
未曾想它才剛抬起腳,它的耳邊就同步傳來一道輕鳴聲,那聲音像是微風拂過樹葉時,風吹動樹葉相互撞擊后才會發(fā)出的聲響。但問題是,這附近并沒有什么樹…
正這么想著呢,這頭一直高傲著仰著頭,似乎在無形中顯擺著那根長在鼻梁上的鋒利尖角的犀牛怪,其胸前那白色的甲胄,居然詭異的裂成了兩半。
而等它順著那掉在底下的甲胄殘塊朝前望去,程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它的面前并持劍背對著它。
很顯然,自己的胸甲就是眼前這個沒有任何亞極陀氣息的家伙給偷襲砍掉的。
見識到程蕭的實力,犀牛怪也不敢托大,在匆忙從頭頂喚出了白色光暈后,它握住了一柄與它那同樣為魁梧身體相匹配的一柄巨大的刀把。
就在犀牛怪握住那刀柄想要將自己的武器從異空間給抽出來之時,它耳邊又一次傳來了那種簌簌聲,而眼前的人類也又一次突然消失不見了。
匆忙中,它連忙伸出左手想要去護住已經沒有甲胄保護的脆弱胸口,可一切都太晚了,只想速戰(zhàn)速決的程蕭已經揮出了那一劍。
就見,原本站在它面前的那個人類突然消失不見,而一股劇痛卻突然從它的手掌、甚至是胸口處傳來,而且很詭異的是,這痛苦在下一秒又突然消失,而它也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它低頭朝下看去,就見那之前就斷裂了一部分甲胄的缺口處,那原本被好好保護在其中的胸膛,此刻正隨著自己左手手腕的斷裂跟著裂開,它的視線逐漸模糊,其視角更是開始斜著朝下方滑去。
在一劍將這怪物斬成兩截后,程蕭沒有急著離開這里,相反,他的腳下突然聚集起來黃色的大地能量,并逐漸組合成亞極陀的那個開角符號,在能量紛紛凝聚進他的左腳之后,他慢慢走到地上的兩截尸體旁邊,補上了有些多余的一腳。
直到那具未知生命體在爆炸的火光中完全化為了灰燼,程蕭才算是解除了戰(zhàn)斗狀態(tài),他那雙手一直緊握住的雙刃也重新幻化回了普通的樹枝。
“結束了嗎?”天空中傳來了腦蟲的聲音,那家伙此刻正看著懸在自己身前的那片【泛生物類數(shù)據(jù)】的表格,還晃悠悠的從天上飄落下來。
在落到了人家的腦袋上后,他關掉了那表格上有著刺眼的5%亞極陀之力的數(shù)據(jù),直接就對著已經閉上眼調整狀態(tài),準備要繼續(xù)下一場戰(zhàn)斗的程蕭說道:
“我們該回去了!”
他原本以為程蕭在聽到這句話后會有什么其他反應,結果這家伙居然還是閉著眼盤坐在原地,看上去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而見他沒有第一回答,腦蟲居然就不等了,直接就展開了自己的能力,再次釋放出那藍色光罩包裹住他們,開始了這回程前的準備。
興許是因為自己突然擅作主張的原因,有些心虛的腦蟲在二人已經進入到異空間后,開始自曝似的自言自語:
“托你這三個月內除了恢復傷勢外就是日夜在和它們戰(zhàn)斗的福,在你殺了近百只未知生命體后,地球上僅剩的未知生命體都不見蹤影了。”
腦蟲還擱那醞釀呢,結果程蕭直接就打斷道:
“剩下的未知生命體都躲起來了嗎?”
“不,更糟,現(xiàn)在整個地球絕大部分未知生命體我已經沒辦法探測到了。”
“絕大部分?除了那里嗎?”
“對,只剩下那地方!”
聽到腦蟲那肯定的回答,程蕭張開了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最終他沒有再說話。
很顯然,一切都已經到了結局了,可就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去逃脫那既定的命運。
要知道在兩個半月前,或者說在那次無法變?yōu)榇蟮匦螒B(tài)后的第十天,他就已經在與未知生命體都戰(zhàn)斗中徹底失去了腰帶的實體。
要不是最主要的力量源,那顆賢者之石在腰帶碎裂后進入到了他的體內的話,在那時他就會直接認命的。
而且就算是留下了賢者之石,他也不再是什么亞極陀了,特別是在少了變換腰帶所衍生出去的各種形態(tài)后,賢者之石就只剩下了能夠凝聚出少量大地能量的作用了。
不過也正因此,在沒有了分子化后儲存在身體各處的腰帶,他的身體也不再散發(fā)出屬于亞極陀的氣息,所以一般的未知生命體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認為他,是一個普通的,令它們感覺生厭的人類。
而他也靠這種方式在后面打了其余的未知生命體一個措手不及。
要是僅此而已的話,他其實也不可能繼續(xù)獵殺未知生命體。但偏偏在他失去了能無限進化的亞極陀之力后,腦蟲卻告訴他,在他的體內除了那股能讓他死神化(當然現(xiàn)在并不能使用)的力量外,還留存著肖誠留給他的另外一股力量。
而那,就是表格上所顯示的那只有14%的靈石力量。
也正因此,在之后兩個月的戰(zhàn)斗里他依靠著靈石的力量,在一次次次瀕死之中不斷的變強,并使得他的身體逐漸變得壯碩,抗打。
此刻的他在靈石力量的強化后,其身體的強度就已經遠超還是亞極陀時的三合一形態(tài)。雖然這與腦蟲一開始推斷的,他將會在靈石的引導下變成空我這一結論有些許的出入,但至少他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可以反抗的力量…
……
回到現(xiàn)在,其實剛剛腦蟲那樣說也只是想提醒一下程蕭,他們該去迎接自己的結局了,說那段話也算是讓他自己做好準備。
說句難聽的,能將整個地球上剩余未知生命體的存在蹤跡同時掩蓋住的這一件事情來看,就只有那個黑神可以做到了。
而這么做也代表了他們其實一直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只不過令腦蟲有些不解的是,為什么祂會放任自己的造物被程蕭一個個的去殺死呢?
不過現(xiàn)在再怎么胡思亂想也沒有作用了,既然神給他們留下了那唯一的一個目標,很顯然就是在招呼他們往那里去,而腦蟲他也不認為他們去違背一個神的旨意會有什么好的結果。
所以他也才會在程蕭結束后連商量都不帶商量,直接就施展能力屁顛屁顛的帶著他回去。
而此刻,在日本的某個廢棄工廠內,一頭肖誠認識的,在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就遇到的‘老朋友’。那只被他一拳轟爛了肚子,在元素化后附體到船上人員休養(yǎng)的水天使,此刻正揮舞著它的武器,并一擊將還處于大地形態(tài)下的翔一給打飛了出去,甚至就只是這一下就把翔一給打出了變身狀態(tài)。
之后在短短的一分鐘內,這鯨魚怪接連抗下了由G3-X外加另外兩位亞極陀?還有某位全身發(fā)散著紅光的警官的合力攻擊,甚至還反過來將他們四個人逐個打飛了出去。
就在這如此危急的時刻,程蕭那邊卻才剛剛啟程,離他到這還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好在那頭怪物并沒有想要立刻解決他們的意思,相反,它似乎很享受這種一擊就能把敵人打飛的感覺,每次都是站在原地慢慢踱步,等到另外兩位亞極陀靠近后才將其一把拍飛。
顯然,這只鯨魚怪和他們幾個有過什么矛盾,但它的這種行為,則是給了在場另一個絕對戰(zhàn)斗力,也是這個世界真正且唯一的主角反擊的機會!
津上翔一,或者應該叫他真正的名字,澤木哲也,之所以他在剛剛被鯨魚怪物一下就打暈,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在剛剛的水之上神的攻擊中,他回憶起了過去的的他的記憶,也回憶起了在天亮號上發(fā)生過的那件事。
……
彼時,澤木哲也剛剛經歷了平時最為樂觀的姐姐突然跳樓自殺的事情,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也跟著是大不如前。
偏偏在那時,他在自己姐姐家中整理遺物時,找到了一封用著他姐姐筆跡署名,其內容卻是用奇特文字寫成的,很有可能是姐姐自殺前所寫下的遺書。
在匆忙之中,他依照著信件上所寫下的收信人津上翔一的地址,搭上了當天最后一班游輪,也就是天亮號,準備自己去香川,好找那個家伙,他想去問明白這個從未謀面的家伙知不知道關于他姐姐的其他事情。
也正因此,他也在那天遇到了肖誠曾經遇見過的,那個同樣賦予了他力量的神秘白衣男子。
就在他與白衣男人的尸體‘碰面’的時候,天亮號周圍的天空突然被烏云給覆蓋住,甚至游輪外面也開始刮起狂風,并夾雜著暴雨不斷拍打起船身。
在整艘船開始搖晃不定之時,那個被船上所有人都認定是已經死去的白衣男子,突然就復活了過來并出現(xiàn)在了船上眾人的面前。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一直看著白衣男子身影的澤木哲也,在恍惚間失去對外界的全部感應。只能怔怔看著那個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并坐在椅子上的白衣男人,在那種萬籟俱寂的環(huán)境中,對他交代起了后事。
“再過不久,就會有人來要你的命,在那之前,我要把我最后的力量給你,讓我的力量,覺醒?!?p> 在聽到原本的死去的人在這種詭異的環(huán)境里突然對他說出來這么一段話后,在重新恢復了對身體控制后,本該感覺到害怕的澤木卻沒有像祂意料中的那樣后退,相反澤木還自顧自朝前走了一步。
而看著擇木哲也向自己走過來的那一步,白衣男子原本還很嚴肅的神情也消失了。
祂笑著,將自己僅剩的所有力量,完完全全的交給了眼前這個,體內有著自己的力量卻還未完全覺醒的人類,好加速他的覺醒,躲過這一劫難。
霎時間,一道囊括了整艘天亮號游輪的巨型光柱,直接沖天而去并穿破了那遮蔽天際的烏云,還不斷朝的外擴散出去。
那駭人的能量波動就連幾公里外的肖誠也感知到了,只不過這股能量波動只是曇花一現(xiàn),并在當時的肖誠反應過來準備仔細搜尋前,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
而耗盡了全部力量的白衣男人,在化為星星點點的白光消失在了這個世界前,依舊是微笑著看著澤木哲也。
作為能量爆發(fā)的中心點,甚至是作為被這樣一股恐怖的力量給一次性灌注進去體內的澤木哲也本人,他看上去卻是沒有什么變化,就好像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一樣。
甚至他都沒感覺到身體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那個所謂的天使,那個所謂的水之上神突然出現(xiàn)在游輪時,他才反應過來所發(fā)現(xiàn)剛剛的一切并不是幻覺。
而那鯨魚怪在游輪里看了一圈后,便看出了澤木哲也體內的亞極陀的力量,所以那怪物揮動著武器,將他打飛到甲板上。
澤木哲也也在那激烈戰(zhàn)斗中被動,變成了亞極陀。當然了,對于自己身體突然變身成大地形態(tài)下的那種模樣,正常人是很難在第一時間接受的。
甚至對于怪物突然出現(xiàn)并攻擊自己,他只感覺到了無邊的恐懼,并不能感覺到體內力量的流動。
在對自己突然遇到這種狀況下恐懼,對身體突然變化成這樣時的不安等好幾種因素的疊加下,澤木可以說是毫無抵抗的被鯨魚打飛出了游輪,在砸在海面上后退出了變身的狀態(tài)。
所有飛這些,就是導致了他失去以前記憶的最主要的原因,而在他徹底接受這段過去記憶并徹底蘇醒前,澤木,不對,應該說現(xiàn)在的翔一聽到了,來自那只襲擊他甚至殺了他的那只怪物說出的最后一句話。
“你們已經沒有未來了!”
……
“未來?”原本就是因為過去記憶的突然恢復而陷入昏厥中的翔一,此刻在聽到這兩個字后,憤怒開始不斷涌上心頭,他渾身上下又開始不斷涌出力量,那些屬于他過去澤木哲也的記憶,還有這幾個月以來成為津上翔一后的經歷,還有在成為亞極陀所遇到的那些事情開始在憤怒中緩緩接上。
那些記憶間的沖突也緩緩平穩(wěn)下來,很快,他就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也恢復了對外界的感知。
也是在這個時候,已經玩膩了的水之上神,也準備結束這場單方面碾壓的戲耍。
它再次揮動起手里的武器,只是輕輕一壓便將冰川誠所穿戴的那套G3-X壓出一道缺口,直接就暴露出內部那孱弱的人類身體。隨后更是反過來,自上而下的,一把將冰川打飛上了十幾米的高空,看著重重摔下,再起不能。
不過這樣也讓它露出了久違的破綻,見到如此機會,北條直接操縱起那些紅色能量,想要從背后去偷襲這只鯨魚怪,結果還沒出現(xiàn),就被它反手釋放出的一股強大氣壓,給先一步連同身體一同給擊飛了出去。
至于另外的兩位亞極陀,或者準確點來說,一位由肉體進化而來的Gills,一位則是精神進化而來的獨特的異類亞極陀,他們雖然與與正常亞極陀那種精神、肉體、靈魂相互平衡后所變身的起點不同,但他們依舊有著可觀的戰(zhàn)斗力。
可即便他們的戰(zhàn)斗力已經與燃燒形態(tài)下的亞極陀不相上下了,可此刻依舊被這鯨魚怪隨意蹂虐著。
在北條被打飛出去后,他們一個也跟著被一把拍飛,另一個更是被一掌給拍退,儼然是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就在怪物擊退眾人并準備挨個殺掉他們時,翔一的聲音突然從它背后傳來?!暗鹊?!”
聽到又有其他人出現(xiàn),這位勝券在握的水之上神居然真的停下手來,甚至還轉過身去看說話的人。
就見臉上滿是灰塵,全身也狼狽不堪的翔一,此刻卻用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清澈而又堅定的眼神望著這位天使并緩緩說道:
“不管是誰,都不能奪走別人的未來!”
話音剛落,翔一再次喚出那條最中心鑲嵌著紫色賢者之石,其四周還被三根紅色利爪覆蓋住的變換腰帶。
“hen~shin~”
在猶若實質的火光燃燒中,翔一再次變身成了,上半身有著紅色肌肉膨脹交錯著,其頭上的犄角也完全展開,就連胸口也因為力量的洶涌而布滿了無數(shù)裂痕的,暗紅色的燃燒形態(tài)。
視死如歸般,他張開雙手,朝著那頭他完全打不倒的怪物跑去。
而在見到翔一再次醒來,原本被碾壓著的眾人也重整旗鼓并強打起精神來,開始從各個方向朝著鯨魚怪攻去。
只可惜即便多了翔一這個戰(zhàn)力,眾人還是很輕易的被怪物給碾壓。就好像第一個攻向它的翔一,在燃燒形態(tài)下他已經擁有了一拳直達25T的恐怖破壞力,可以說這一拳完完全全可以打傷鯨魚怪。
但問題在于擁有了如此高的破壞力的形態(tài),其速度也跟著慢了許多。
所以他那飽含熊熊烈焰的一拳還沒攻擊到人家,就先一步被鯨魚怪用手里的武器給挑開了,甚至還被補一腳,把他給踢了出去。
作為當前在場最高的戰(zhàn)力被這樣輕易打敗,那其他的人其實也大差不差了,就好像從怪物左邊攻去的Gills在一個高跳就準備用自己的踵爪去偷襲。
結果戰(zhàn)斗經驗豐富的怪物居然趁著他攻擊的這個機會,用左手釋放出強大風壓強行遏制住了Gills落下來的速度,隨即更是單手揮動起武器,再次將已經慢下來的他給拍飛了出去。
在我方有著最強攻擊力兩人被隨手打敗后,剩余攻擊力略遜一籌的綠色異類亞極陀,還有北條警官他們更是沒有任何機會。
他們一個被武器拍飛,一個被一腳踹破能量護罩,戰(zhàn)況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單方面的碾壓。而見狀,從剛剛戰(zhàn)斗一開始就一直在控制著自己的北條警官,也準備放開自己對生物能量的制約了。
他還以為自己不用依靠那種狀態(tài)能打贏它,但很顯然,他想多了,僅靠能量去注入到自己全身上下所換來的力量根本不夠用,他還是得靠那種徹底失去自我意識,完全變成由生物能量組成的姿態(tài)才有可能打敗眼前的這個敵人。
所以即便那種狀態(tài)下的他會不分敵我,他也一定要使用!
在下定決心之后,他慢慢放開了對身體,還有那些能量的控制,而原本還飄浮在他身體周遭的,猶如氣態(tài)一般的生物能量也開始慢慢回流到體內,同時,一若有若無的煞氣也開始在他身上浮現(xiàn)并逐漸彌漫出去。
感應到這股煞氣,在場的幾人也開始拼命去攔住已經發(fā)覺不對勁的鯨魚怪,想要給北條的變身爭取時機。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北條所吸引,他的氣勢也來到了頂端,那代表著他的理智的黑色瞳孔也即將被紅光徹底覆蓋之時,周圍,卻是突然響起了只有某位腦蟲才知道名字的音樂。
【DEEP BREATH】
在那激昂的音樂前奏中,本來正要進入狂暴狀態(tài)的北條也咧開嘴角笑了起來,隨后他更是突然散去了即將蓋過其瞳孔的紅光,轉身就準備要離開此處。
見他這副模樣,一旁又被打飛回了的異類亞極陀,或者說木野熏也有點懵,看著北條離開的身影他連忙喊道:“你要去哪?”
“有個比我更靠譜的家伙來了,這場戰(zhàn)斗已經結束了,我還是先去救我那魯莽的后輩好了!”
【稲妻よりも速く駆け抜けて】
北條話音剛落,一片片藍色的光芒從他離去的位置出,并有如實質般開始相互交織,隨即,赤裸著上身的程蕭從那片藍光中被強行擠了出來。
【悲しみよりも深く息を吸う】
或許是突然出現(xiàn)的不速之客還有那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音樂,此刻在場所有人都有那么點迷惑。就連那個水之上神也沒怎么動彈,不過它或許是因為實力上的差距而不動彈?
程蕭看著呆滯住的戰(zhàn)場有些不解,但他沒有跟著眾人繼續(xù)發(fā)下去呆,而是自顧自的走向了一旁堆放著廢棄建材,老舊鋼管的地方。
【ハガネの胸で突き抜ける疾風】
“kuuga?”
在程蕭雙手握住兩根鋼筋與鋼管的剎那間,一股讓水之上神感到詫異的,屬于古朗基或者說靈石的氣息從那個人類身上傳來,隨即,就見被他握住的鐵塊開始模糊,并陡然間變成兩柄細長的黑劍。
【その胸に宿り続ける真実】
在握緊了霧邪后,他整個人再次突兀消失在眾人面前,而這只鯨魚怪也不愧位列水之上神的真天使,在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前,其視線居然先一步看到并鎖定住了正處于瞬步中的程蕭,甚至它的身體還在反應過來前,先一步抬起那有著一大一小,猶如雙開刃的斧頭形狀的長柄武器擋住了他雙劍的斬擊。
甚至在擋住斬擊后,鯨魚怪抽空中踢了程蕭一腳,把他踢退了好幾步。
見到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人也攻向了未知生命體,眾人也知道程蕭是自己這邊了,本來有些頹勢的他們也重新振作起來并再次從前后左右四個方向攻向鯨魚怪。
而這次,有了程蕭那連綿不絕的,對它武器上的壓制攻擊后,眾人的拳腳攻擊也得以砸在鯨魚怪物那防御力極高的皮膚上。
【キャタピュラよりも重く確実に】
見自己被眾人死死壓制住,怪物不得以爆發(fā)出了更為恐怖的氣壓,并將在場的其他四人直接吹飛,同時,天地間風云變幻,整片廢棄工廠之時被一股烏云所覆蓋,隨后更是開始刮起狂風暴雨。
而這暴風雨之中,天空更是不斷落下閃電開始攻擊眾人!
【破壊する深く息を吸う】
在怪物舉起左手控制著閃電之時,程蕭再次消失不見,可這種程度的速度對于來到主場的水之上神毫無意義,但就周圍那些被瞬步時身體掠過的水滴,更是提前告訴了它即將被攻擊到的方位。
【鉛のような腕を伸ばして真空】
結果也不出它所料,它的長武器很是輕易地擋住了來自正面的細劍的攻擊,可也是在個時候,它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只擋下了程蕭右手的霧邪劍,至于他的左手,此刻已經攥著了它自己右手拿著的那長柄武器。
【この胸にあるのはserious or curious?】
看著程蕭嘴角的邪笑,鯨魚怪物頓時感到不對勁,果不其然,此刻另外兩邊的Gills與異類亞極陀已經擺好了姿勢。
就見Gills那原本就有著些許生物質感的身體開始異變,增生,其手臂、雙腳甚至后背都開始生長出顏色各異的犄角與觸手!
【スピードを殺す】
而異類亞極陀更是擺出專屬于自己的起手勢,腳下也出現(xiàn)了綠色的獨屬于異類亞極陀的獨特符號,在那由綠色奇特能量所形成的符號開始濃縮并灌注到他雙腳后。
二人幾乎同時起跳并接連踢在了鯨魚怪的背上!
Gills的踵爪在刺入怪物體內后,一個左腳蹬就直接跳開,而異類亞極陀則是緊跟著接上并將那奇特能量盡數(shù)踢入了已經踉蹌了好幾步的怪物的體內。
【物すべて振り落とせ】
面對如此強力的踢擊,程蕭早已先瞬步離開并看著那怪物被踢飛十幾米遠,而他也沒有走多遠,在利用瞬步先一步來到其掉落下去的落點后,他也跟著雙手展開,并擺出了使用騎士踢前的姿勢。
隨著大地能量的迅速積蓄,他得以先怪物落地前一秒跳起,并在空中踢中了它,在將大地能量全部注入其體內的同時,也將它整個給踢了回去。
【時間も分からない DEEP BREATH】
隨著怪物像是被踢足球般來回倒飛,天上那還沒凝聚了幾秒的烏云也逐漸散去,陽光在射穿烏云的同時,也照在了翔一那紅色的烈焰身軀之上。
【暗闇の中で DEEP BREATH】
光芒照射到翔一身上的那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息開始在他身上沸騰起來,而燃燒形態(tài)上那充滿了生物質感的紅色血肉卻開始黯淡,相對應的,那血肉間密密麻麻的縫隙則開始發(fā)光,發(fā)熱,在那些內在的光芒反過來將他包裹時,其胸口與手臂上的‘血肉’也開始脫離,并露出里面那刻滿了無數(shù)符文的銀色外甲。
【まばたきもなく】
“哦?新的形態(tài)嗎?”一直都沒有說過話的程蕭看著那充滿力量的,屬于亞極陀進化后的最終形態(tài),一時間不知道是羨慕還是怎樣,整個人就在那靜靜的看著。
【DEEP BREATH】
變身成閃耀形態(tài)下的翔一卻沒有停下來,他對著已經摔落到地上并且還想著起身掙扎的水之上神,擺出了他那自創(chuàng)的,程蕭也跟著做過的姿勢。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腳下沒有出現(xiàn)亞極陀符號,相反,這次在他的身前、或者說空中出現(xiàn)了銀色的,已經展開了六角的閃耀亞極陀的符號,而其上面所凝聚的能量更是之前的好幾倍!
【W(wǎng)e need it just focus】
他猛的起跳,整個人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斜著掠過符號,并帶著里面的無數(shù)能量,盡數(shù)踢在水之上神的胸膛!
隨著無數(shù)水流從它胸口炸出,熟悉的白色光暈在它的頭上出現(xiàn),隨即,一股由內而外的猛烈爆炸,直接便摧毀了它的身體。
只不過詭異的是,在那爆炸之中,猶有一團圓形水流從中升起并朝著遠處高速飛去。
但已經筋疲力盡的眾人也沒法再去追趕了,只能看著那團水流消失在了天邊。
而戰(zhàn)斗剛一結束,翔一就想要找程蕭聊聊,結果這家伙根本就沒溝通的想法,在音樂停下時便跟著消失在藍光之中……
初陽見雪
蕪湖,鴿了好久,本來是想要再多寫一些內容的,但我還真怕把真主角給寫沒了,所以火速拉到最后面,基本上下面幾章就結束亞極陀這一卷了,順帶以前留的伏筆該回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