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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兩盆肉和蔬菜,早就切好腌好了。
大家分組串串,鄒貝貝串的很慢,還不會串肉,只逮著一些素菜串,被一陣嫌棄。
她們這些姐妹干活最利索的是靳瀟,呂知樂和鄒貝貝都不太行。
二姨夫陳重跟張大冬、張曉峰在外面負(fù)責(zé)烤串。
二姨夫話不多,其實(shí)挺喜歡熱鬧,就是時間少,大部分時間都要顧公司,沒太有時間跟大家聚餐。
大家一邊聊天一邊干活,歡聲笑語十分熱鬧。
除了張子涵這個最小的,還有個靳瀟的弟弟叫陳宇桐,今年上初三。
這孩子就愛玩游戲,他很想跟張曉峰交流心得。
“表哥,待會你帶我打一局。”
張曉峰不愛干活,巴不得可以玩游戲,“行行?!?p> 但他看李凱旋的眼色,又不敢太造次。
陳重對陳宇桐期望很高,但這孩子成績一般,對讀書興趣并不大。
李凱旋帶著張子涵一陣屋里一陣屋外。
小孩子在陌生的地方熟悉下了以后就開始皮了,根本停不下來。
二姨夫在院子里整了兩個長椅和桌子,剛好可以做餐桌。
第一桌燒烤已經(jīng)就位,肉串還沒有串完呢。
飯店里先送來了之前點(diǎn)的菜。
除了熘肝尖、兩份手抓羊排還有不知道誰點(diǎn)的一鍋海鮮和各種涼菜。
光這些都能吃好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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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先烤串,女士們已經(jīng)吃上了。
鄒貝貝連連夸熘肝尖好吃,“你們飯店的大廚真棒”。
呂彩麗直說這個菜簡單,但是要做好也是有技巧,做之前得先用淀粉洗豬肝,去掉腥味。然后再用熱油滑散豬肝,快火翻炒,時間不能太長,時間長了容易炒老了……
她會做的菜不多,這個是真會,而且是飯店的招牌之一。
烤串一波波上來,飲料除了果汁還有扎啤,燒烤味大,流浪貓都到聞到味要進(jìn)院子了。
呂知樂看鄒貝貝吃得挺開心,“你不是那會吃撐了?這看不出來啊,看你還挺餓的?!?p> 恰好被李凱旋聽見,“貝貝吃什么了?來咱二姨家怕吃不飽還提前墊一頓?”
鄒貝貝笑,“沒有,我跟我姐那不是去敏姨店里,然后我中午沒吃飯,敏姨非讓我吃,我實(shí)在拒絕不了,她太能客氣了……”
呂彩霞就笑,“那確實(shí),誰都客氣不過你敏姨。她是真能犟,到她家不吃飯不讓走?!?p> 張大冬也插一嘴,“貝貝在誰家吃飯都不好意思,她兩頓也就吃人家一頓的。隨你爸?!?p> 確實(shí),鄒爸爸是那種去誰家都吃不飽的類型,感覺在別人家不好意思吃。
不過親戚們都覺得這樣是太把自己當(dāng)外人。
鄒貝貝心想我真不是。雖然她以前到呂彩霞家吃飯有時候確實(shí)會克制一些,不想吃太飽。
呂彩麗笑說,“在二姨家可不用當(dāng)外人,當(dāng)外人是傻子?!?p> 鄒貝貝就笑,“我真沒有,我跟我爹不一樣。”
靳瀟把羊肉串挪了挪位置,“來,貝貝請吃,別客氣。這次一定要吃飽?!?p> 鄒貝貝嘆氣,這可真是有嘴說不清了。要是江城池聽到這些話估計(jì)要笑掉大牙了,她中午明明吃了那么一大碗米飯。
靳瀟又遞了一把烤串到對面:“大姨夫,來兩串骨肉相連?!?p> 張大冬頭一次吃這個,“什么叫骨肉相連?”
張曉峰拿了兩串出來,還順便解釋,“這就是啊,骨頭跟肉在一起就叫骨肉相連嘛。”
張大冬仔細(xì)研究了一番,咬了一口肉下來:這下子骨肉分離了。
大家哈哈大笑。
呂知樂加了一句,“沒關(guān)系,他們會再次在你的胃里相聚,又能骨肉相連了?!?p> 說完她自己笑到不行,張大冬覺得女兒的笑簡直不成體統(tǒng)。
本來很開心的張大冬,一下子變得不高興,并且還贈送了呂知樂一個大白眼。
在外面他不好發(fā)脾氣,要是在家里,他早就教訓(xù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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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最開心的是陳宇桐。
他雖然成績不怎么樣,飯量卻比別人強(qiáng)。
不知道是不是家里開飯店的緣故,他從小就吃得多,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胖子了,而且是全家唯一的胖子。
呂彩麗從來沒有胖過,一直都是巴掌臉,柳蛇腰,除了皮膚黑一點(diǎn)。得益于先天條件好,又保養(yǎng)得宜,她跟靳瀟簡直就像是姐妹。
而且她跟呂彩霞和呂雪斌長得完全不一樣,以至于呂知樂和鄒貝貝都懷疑過二姨的身世。
陳宇桐只吃肉,完全不吃菜。呂彩麗數(shù)次把菜端到他的面前都被無視了。
青春期的孩子還說不得,說了就生氣,吃點(diǎn)肉都不舍得?
“家里是不差那點(diǎn)肉,主要是為了身體好?!?p> “長身體就是要多吃肉?!?p> 對話的走向永遠(yuǎn)是這樣。
以前他可聽靳瀟的話了,現(xiàn)在大了,誰的都不聽,別人越是說什么,他越是要逆著來。
李凱旋也調(diào)侃,再吃可就跟你曉峰哥一樣了。
張曉峰無辜中槍,正在啃著手抓羊肉,他的肚子確實(shí)很矚目,大家的視線不由得集中到他身上。
呂知樂看了眼他,還不到三十歲的張曉峰,這肚子已經(jīng)完全是中年男人的風(fēng)格了。
看看在座的女人和男人們,誰更自律真是一目了然。
呂彩麗一直招呼大家吃這個吃那個,其實(shí)自己根本沒怎么吃。
她就是能吆喝,還張羅著跟這個喝酒跟那個喝酒。
能喝的都是大人,小輩的幾個都不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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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看呂彩麗有點(diǎn)興奮,居然倒上了白酒,趕緊提醒她,“呂彩麗,你可少喝點(diǎn)吧,前兩天在外面喝多了,今天可不能多喝了?!?p> 呂彩麗有點(diǎn)掃興,“我今天高興,多喝點(diǎn)酒怎么了?”
陳重又堵她,“你哪天不高興?”
呂彩霞出來打圓場,“行行,每人少喝一點(diǎn),多吃點(diǎn)菜?!?p> 張大冬從底下箱子里拿了一瓶啤酒遞給呂彩霞,“來,老呂喝點(diǎn)吧,老呂辛苦了?!?p> 呂知樂有點(diǎn)無語,自己爹真是在這點(diǎn)炮呢。
她開玩笑,“在座的老呂有點(diǎn)多,你叫哪個呢?”
呂彩麗就笑,“你媽才是老呂,我們都是小呂。”
呂彩霞看了眼沒點(diǎn)眼力見的張大冬,把啤酒遞給呂彩麗,“來,少喝點(diǎn)白的,喝點(diǎn)啤的吧?!?p> 霜霜來的時候,大家都吃了一半了。
跟舅舅不大一樣,霜霜有禮貌,挨個人叫了稱呼,呂彩霞打斷她,“快坐下吃吧,別叫來叫去了?!?p> “霜霜在店里學(xué)得怎么樣了?”其實(shí)霜霜也算是呂彩霞介紹過去。敏姨雖然跟呂家姐妹們都很熟,跟霜霜是不怎么熟的。
“還行,就是有點(diǎn)累。”
呂彩霞語重心長,“累點(diǎn)不算什么,年輕人怕什么累,你可最小了,學(xué)點(diǎn)東西比什么都強(qiáng)?!?p> 霜霜其實(shí)特別后悔當(dāng)初沒有好好上學(xué)。
誰提起來也都覺得遺憾,但凡畢業(yè)了起碼考個老師不成問題,她自己把大好的青春年華給浪費(fèi)了,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xué)還不讀了。
不過人生沒有后悔藥,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
但能夠意識到這個問題就算好的,畢竟什么時候重新開始都不晚。
呂知樂和鄒貝貝都當(dāng)她是妹妹,畢竟共同語言太少。
小時候大家在一起不過是玩,長大了的那種聊天是聊不下去的。
靳瀟跟她更不熟,她們原本就相差大一些。
小時候的霜霜還挺可愛的,有一點(diǎn)嬌生慣養(yǎng)。
長大的霜霜不好形容,跟鄒貝貝和呂知樂都不是一類人,很單純又很社會。
剛到美容院沒多久,就認(rèn)識了隔壁開店的小伙子。
兩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diǎn)眉目了。
呂彩霞跟呂彩麗都知道了,勸她這次一定要慎重。
她說現(xiàn)在就是認(rèn)識一下,沒有定下,還跟李凱旋開玩笑,“嫂子,你們單位有合適的話給我介紹啊?!?p> 呂彩霞可不敢讓李凱旋給她介紹,趕緊岔開話題,“你這幾個姐姐都還沒結(jié)婚呢,你這倒是都要第二次了?!?p> 285
呂彩麗跟陳重開玩笑,“要是我有啥事,你還會再婚嗎?”
“你這過生日,說的什么話?”陳重想避開這個話題。
“你快回答我?!眳尾墅悎?jiān)持。
當(dāng)著大家的面,陳重也不能拒絕,他只說,“我還比還大呢,我怎么覺得應(yīng)該是我先走呢?”
“你別岔開話題?;卮鹞业膯栴}?!眳尾墅惒贿_(dá)目的不罷休。
“你這個問題……我想說結(jié)婚兩次就夠了。”陳重說。
“是兩次就夠了還是兩次就夠了?”
大家都笑,果然是博大精深的中國話。
李凱旋早早吃完了,她牌癮大,“有沒有人吃飽了,先來一局?”
二姨夫打趣她,“來多少錢的?”
“打個兩塊錢的?”李凱旋笑。
陳重也笑,“兩塊錢誰跟你打,至少要三五塊錢的吧?”
李凱旋就開玩笑,“二姨夫財(cái)大氣粗,今天你又坐莊,你說了算嘛?!?p> 吃完飯她們又打了好幾把撲克。
李凱旋玩得還不過癮,約定下次放假還要組局。
散場是晚上七點(diǎn)多了,大家各回各家。
呂知樂把鄒貝貝捎回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