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夫人?”徐衍望著易武遠去的背影道。
費材嘆息道:“十年前易大人的夫人死于五毒教的金毒使之手,后被煉制成銀尸,十年來不離左右?!?p> 齊遠矚道:“金毒使?五毒教的五大高手!易大人的夫人當初是什么修為?”
費材沉重的道出筑基二字。
齊遠矚驚訝道:“五毒使這么厲害!連筑基修為的煉尸官都能殺掉!”
費材道:“筑基之間拼殺,一個不慎便萬劫不復,五毒使精通五行毒,殺人于無形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啊,煞魂若當真牽扯到五毒教,那咱們西衙可要有大案子辦了?!?p> 黎家莊的詭案結束,四人啟程趕回皇城。
路行至一半,穆正初離隊,說是趁著休沐去拜訪家父的一位故友。
回到西衙后不久,徐衍得知了煞魂的由來。
煞魂是人為煉制的兇魂,取自深山精怪或者妖魂之類,以活人為器皿種于人身,形成一身雙魂的怪物。
煞魂是種出來的,不僅能提升戰(zhàn)力,連著防御能力都將極大程度的驟增。
“又是煉制邪惡煞魂,又是培養(yǎng)血腥煞沙,地煞幫這是要作死吧?!?p> 徐衍覺得地煞幫快要跳到頭了。
當你的馬匪好不好,大不了和衙門里的捕快過過招,最不濟面對刑部圍剿。
這下好,西衙直接插手。
在大商地界,司天監(jiān)這種龐然大物,還沒有遇到過真正意義上的對手。
由于煉尸被怪人重創(chuàng)損毀嚴重,徐衍只好重新選一具。
功勛閣里的煉尸都挺貴的,好不容易才得來兩點功勛值,徐衍舍不得換,他看中了在黎家莊附近深山里獵殺的那頭老狼妖。
朝費材要來身首兩段的老狼妖,徐衍先去了趟縫尸匠的住處。
“婆婆,您看這頭狼妖還能不能縫補起來,我的煉尸毀了,打算湊合使使。”
“我瞧瞧,嗯,傷口挺光滑的,落刀的人手勁不錯,你等著,我用最好的線幫你縫上?!?p> 老嫗從小柜子翻出個木匣,打開來里面裝著幾團銀線。
銀線輕柔纖細,外表如銀絲般精致,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波動。
老嫗熟練的穿針引線,開始一針一針縫補狼頭。
那銀線端得玄妙,沒入血肉后竟消失不見,狼首逐漸被牢牢的固定。
見徐衍好奇,針線婆婆笑著道:
“這是白骨線,由妖骨精煉而來,一整副妖骨只能煉制出半尺白骨線,用來縫補煉尸最為合適。白骨線入肉則融,縫補后會纏于斷骨處,最終將斷骨徹底融合,渾然天成不留絲毫痕跡。”
白骨線是縫尸匠最珍貴的東西,輕易舍不得拿出來。
徐衍聽罷內疚道:“婆婆破費了,用白骨線縫補狼妖實在浪費,這次耗費多少白骨線,我出錢買下?!?p> 針線婆婆道:“什么破費不破費的,婆婆沒幾天可活嘍,這白骨線不用也得帶進棺材里?!?p> 徐衍玩笑道:“多謝婆婆了,等以后若是我的腦袋也掉嘍,婆婆可要幫我縫補上才好。”
針線婆婆道:“呸呸呸,不吉利,腦袋掉嘍人還能活嗎,你小子肯定能長命百歲,呵呵呵?!?p> 老嫗笑得前仰后合,徐衍也跟著笑。
反正他知足,活一百歲就夠本。
狼妖很快縫補好,從外表絲毫看不出曾經斷過頭。
徐衍謝過針線婆婆后帶著狼妖尸體找到常玉春,厚著臉皮求官正大人幫忙煉制一番。
煉尸的手段,煉氣境的修行者無法掌握,只有筑基境方可出手。
常玉春二話沒說直接答應下來。
不到半個時辰,狼妖祭煉完畢,有了鐵尸程度。
由于本身是妖獸,其真正的戰(zhàn)力已經接近銅尸,遠超普通的鐵尸。
狼妖高大威猛,驢子大小,尖牙利爪都是進攻的武器。
難能可貴的是,狼妖煉尸能騎著趕路,速度不輸快馬。
剛回到住處,齊遠矚找了過來。
“徐哥你看,這是什么!”
齊遠矚晃著手里的一張靈符,很是得意。
“拔魂符?”
“正是拔魂符!我去功勛閣特意換的,價值一點功勛值呢!”
“這種符箓好像用處不多吧,不如換一些更實用的?!?p> “我打算給我爹用用,沒準我爹不是中毒,而是中了類似煞魂的東西呢,徐哥要是有空能不能陪我回家一趟,我沒用過拔魂符,你幫我看著點?!?p> 徐衍答應下來,與齊遠矚來到齊府。
齊家的府宅不算氣派,倒是夠大,修建得簡樸而得體,看得出此家主人比較低調,不喜歡炫耀。
齊遠矚的家父確實病得不輕,幾乎脫相了,骨瘦如柴,面色蒼白,昏睡不醒。
徐衍不懂醫(yī)道,不好亂指點,只在一旁看著齊遠矚施展靈符。
折騰了一頓飯的功夫,齊遠矚死心了。
任憑他如何催動拔魂符,他爹身上毫無惡魂出現(xiàn),如果再拔下去,連老頭子自己的魂魄都要給拔出來了。
“劉神醫(yī)還沒到么。”徐衍沒見到劉木橋的身影,不由問道。
按理說這么久的時間,劉木橋從知遠縣也能趕到皇城了,卻不見人影。
“還沒到呢,也不知表舅怎么搞的,居然晚了一天多的時間。”齊遠矚語氣焦急。
若非劉木橋至今沒到,他也不會想著去換來拔魂符嘗試為父親拔魂。
家丁來報。
有書信到了。
信是劉木橋親筆寫的,信上說明他正落腳長興府。
劉木橋停留的緣由是長興府發(fā)生了奇怪事件,有多人身中怪毒。
身為醫(yī)者,劉木橋無法袖手旁觀,于是逗留長興府城查看,來信的目的一是為了報平安,二是讓長安堂運去些藥材。
隨著書信還附有一份藥方,上面列著數(shù)十種藥材,每一種都需要十斤往上。
這么多的藥材,折合成銀兩絕非小數(shù)目,由此可見長興府中了怪毒的人應該不少。
“還有連表舅都看不出的怪毒?”齊遠矚立刻吩咐府上的家丁準備藥材。
他打算親自去一趟長興府城,接他表舅來皇城。
“我隨你一起去吧?!毙煅艿?。
他與劉木橋結識,和齊遠矚的關系更不差,人家現(xiàn)在有麻煩,力所能及的還是幫一下為好。
反正徐衍這兩天休沐,除了制符他也沒別的事可做。
齊遠矚大喜,連連道謝。
長興府那邊的情況不明,多個幫手他底氣也足一些。
馬車備好后剛出齊府便被人攔了下來。
“車上的可是徐衍與齊遠矚?!?p> 來人是西衙的煉尸官,與徐衍同一批完成考核的十二人其一,叫于旗,這人小眼睛比較好認,心思精明,算是一批新人中的佼佼者。
見是同僚,徐衍與齊遠矚下了馬車。
于旗當先道明來意。
“突發(fā)任務,情況緊急,官正大人調派十組人馬,三人一組,即刻出發(fā),我與你們一組特來尋你二人。”
一次出動三十位煉尸官的任務,絕對非同小可。
徐衍沒覺得什么,有案子去辦就是了,齊遠矚卻焦急不已。
他還得去送藥材呢,這要耽擱了他表舅救人治病,以劉木橋那倔強的脾氣,沒準就得耗在長興府。
“什么任務來得這么急,我們還在休沐期呢,西衙難道沒人了嗎。”齊遠矚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埋怨。
于旗肅然道:“其他人有其他的案子,休沐并不是理由,官正大人親自吩咐,難道你們要抗命不成?!?p> 齊遠矚的火氣騰一下沖了上來,剛要發(fā)作被徐衍攔了下來。
徐衍道:“如此緊急,到底是什么任務?”
于旗道:“發(fā)生了全家互相撕咬吞食的詭案,而且不止一家,在此案背后隱約有地煞幫的蹤跡,官正命我等前往調查,趁機鏟除地煞幫?!?p> 徐衍道:“出事地點在何處?!?p> 于旗道:“長興府城?!?p> 一聽在長興府,徐衍松了口氣,齊遠矚的火氣也全都消了。
正好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