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處
“阿凈,你看湯圓被我養(yǎng)的多好?!背骠嬉蝗雽m就抱著她的貓直接來找傅凈,向他炫耀自己養(yǎng)貓的成果。
依東儀禮法,冊封郡主后的第二天,楚翩翩就隨韓子安入宮拜見皇帝和后宮的妃子。
不過傅之陽的后宮沒有多少嬪妃,能說的上話的,只有兩位,便是淑妃公孫珊和傅凈的養(yǎng)母麗妃,而楚翩翩需要拜見的也正是這兩位。
朝陽殿內,傅凈在這里等楚翩翩已經許久,當看到她抱著貓直接來找自己時,也露出了笑容。
“不過才一日,你就養(yǎng)好了?”傅凈看了眼那只奶貓,與昨日比分明沒有什么差別,也不知道她在驕傲什么。
這話楚翩翩可不愛聽,她撫摸著湯圓的腦袋,語重心長的準備教導一番,但剛張開嘴,就被打斷。
“這就是翩翩了吧,”來人正是這朝陽殿的主人,傅凈的養(yǎng)母麗妃。
與公孫珊顯赫的家世不同,麗妃是前朝太傅的孫女,一舉一動都是大家閨秀的典范,端莊優(yōu)雅,卻又不失親和。
“見過麗妃娘娘?!币婝愬鷣砹耍骠嬉彩諗苛瞬簧?。
“無妨,坐吧?!丙愬ハ聸]有子女,傅凈也非她親生,這回見了楚翩翩倒是升起了一股子親切感。
楚翩翩也不是講究的人,謝過之后,把貓安撫好,便坐到了麗妃下首處。
“本宮聽聞你和阿凈相處甚好,本來還不信,可今日一見,還真是如此。”麗妃端詳兩人道,對于傅凈和楚翩翩的事她也知道不少,只是沒有親眼所見。
畢竟她身體不適多年,也因此每次宮中宴會她也很少出席,也沒怎么見過楚翩翩。
“哪有,娘娘說笑了。”不敢隨意造次,楚翩翩低垂道,自有一副嬌羞樣,讓旁邊的傅凈卻是有些新奇。
“這有什么,本宮反而開心才對?!丙愬π?,慈祥地對她說。
她也沒說錯,對于傅凈與楚翩翩的事,她是十分支持的,畢竟這楚翩翩從家世到樣貌才華,倒是配的上傅凈,而且,在麗妃看來,楚翩翩的心性性子也是格外的純良。
這樣的女子,實屬罕見。
“母妃別打趣她了,”在楚翩翩一時不知說什么時,傅凈為她解了圍。
“那好吧,”麗妃哪能看不出傅凈對楚翩翩的愛護,不由唏噓一聲,孩子到底都長大了。
“那本宮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了,有些乏了,本宮先去休息會?!丙愬鷾販厝崛岬恼f,起身就回了自己的寢殿,她老了,不想參與孩子們的事了,看傅凈那樣,自是愛護極了。
“恭送母妃?!?p> “恭送娘娘”
麗妃聽到這兩句話時,人已經走到了下首處,看著行禮的二人,內心都是感慨,轉眼間,都十年了。
繼而便收回目光,嘆息聲伴隨她的腳步聲一同離開了。
“你母妃好生奇怪?!丙愬咔暗哪抗饴涞匠骠嫔砩蠒r,楚翩翩的感覺是十分難受的,像是被她的目光看穿,那眼神太過透徹了,倒有點像韓子安不說話時冷著臉看她時的樣子。
“有嗎?許是母妃平日吃齋念佛,心性淡然吧,”傅凈是沒有這種感覺,只能歸結于麗妃的習慣。
“是我多慮了吧?!背骠嬖倏匆谎埯愬x去的身影,那種感覺仍留在心里,更像是一種警告。
看她還在想著麗妃,傅凈一把就拉過她,逼迫她看向自己,“好了,不要想了。”
“啊,好,”沒反應過來的楚翩翩叫了聲,繼而應道。
“那我們干嘛?”楚翩翩將那股感覺揮之腦后,問了傅凈這個問題,她入宮來是就是為了拜見皇帝和嬪妃的,傅之陽她已經見了,麗妃也是,除了那個說身體不適不見她的淑妃,那么她現在要作甚呢?
“你還記得當年我們一同藏身的涼亭草叢嗎?”
見傅凈問她,楚翩翩的記憶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年前闖的那場禍,“怎會不記得。”她還挨了幾下的打,可疼了。
“要不再去看看?”
“行吧,反正也沒事做?!蹦蔷晚標囊猓鹫谟米ψ訐纤箶[的湯圓,楚翩翩就與傅凈一同去了那涼亭。
來到了涼亭,與十年前并無區(qū)別,只是少了份生機,由于近來皇帝傅之陽的身體越來越不佳,許是影響了宮中的氛圍,只見這本是百花齊放的季節(jié),這些花草卻沒有什么活力生氣。
“好蕭條,”瞥一眼正在玩花朵的湯圓,楚翩翩對傅凈說出了她的想法。
“是呀,也不知怎么了,這處的花草都長不好?!?p> 這處的花多為蘭花,是傅之陽當皇帝后下令裁種的,只是現在越長越無生氣。宮人私下都說,花兒的氣運與傅之陽息息相關,見皇帝不行了,花也枯萎。
而傅凈每每聽到這些讒言,都命人整治這些宮人,居然敢非議皇帝。
“難不成是我當年闖禍,它們替我背了禍?”楚翩翩想起當時丟花包事件,莞爾一笑。
“那看來是你的錯了。”本有些陰郁的傅凈聞言,也不禁笑道。
“那也有你的份,”笑著戳了下傅凈,怎么能把罪名都推給她呢。
“別動。”
傅凈沉聲說著,他這么一嚴肅,讓楚翩翩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頓時自危。
“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小如細蚊的聲音,楚翩翩揪著心問,不會又來什么災事了吧?
見她這樣,傅凈忍不住撲哧一笑,“你這落了片樹葉,我給你拿開?!?p> 原是傅凈見剛才的一陣風吹落了幾片葉子,有片就落到了楚翩翩的頭發(fā)上,故而傅凈才讓楚翩翩別動,想著給她拿開,倒不知楚翩翩那么草木皆兵。
“那你說什么嚴肅干嘛!”出了個糗的楚翩翩撅著嘴不再看傅凈,表示她現在很不爽。
“行行行,是我的錯好不?”哪能想到楚翩的反應那么大的傅凈愣了會,便直接開口哄她,像是成了習慣。
“好,就是你的錯?!背骠媸莻€容易被哄好的,聽傅凈說是他的錯時,一下子就開心了。
“嗯?!备祪粢娝龥]有再埋怨了,也展開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