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龍聽王玉恒不卑不亢的對答,心里頓時也對王玉恒高看了一眼,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目光偶然看到彭朋,馬大龍一愣。
又想起常松先前說的,彭朋即便半年不能晉升,一年也一定沒問題這樣的話。
馬大龍便想不如一次將這三人都提到自己手下算了。
“木子衛(wèi),王玉恒,彭朋,你三人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今夜上山提請,明天你們?nèi)吮愕綄γ娓野??!?p> 馬大龍說完,見常松還是那副死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朝常松小腿上踢了一腳,沒好氣的道:“人我都要了,你還擔(dān)心什么?給我打起精神來,好好帶這群新人?!?p> 常松還想再勸,但一想要是馬大龍改了主意把李慶留下,那自己還要不要活?
于是只好閉嘴,惡狠狠的目光掃過自己帶著一隊(duì)人,常松“哼”了一聲:“散了,明早提前一個時辰集合,我好好教導(dǎo)你們?!?p> 一眾新人面面相覷,彭朋被提就算了,怎么木子衛(wèi)跟馬老三也被提走了?這難道是吊車尾的新待遇?
馬,常兩試練走了之后,李慶也拽著彭朋溜了。
“彭朋,今晚這頓我們是去楓華樓,還是明月樓呢?”心情大好的李慶走在前面問道。
這由不得李慶不高興啊。
自己目前在對面九華居的印象可是好得不得了,過去之后只要故意磨一段時間的洋工,試練法畫卷自成。
到時候就不怕晉升不好說了。
馬大龍的舉動也算是意外之喜。
本來李慶是打算把事情鬧大,最好驚動山上高層,然后自己向高層控訴馬大龍打壓自己的事實(shí)。
明明都學(xué)了一類試練法,卻還把自己踢到二類試練的隊(duì)伍里,這就是嫉妒人才啊。
最后的目的,其實(shí)還是混到對面九華居去。
畢竟當(dāng)日那么多雙眼睛看著,自己的表現(xiàn),李慶很自信不會有人懷疑。
之后的晉升,自然是理所當(dāng)然。
“彭朋?”彭朋沒接話,李慶轉(zhuǎn)過身去問道。
卻見彭朋一臉歉疚之色:“木兄,這幾日吃喝過度,我身上已經(jīng)沒有錢了。”
“?。俊崩顟c慌了,自己兜里也就二十幾兩,照這幾天兩人的吃法,也就夠過四五天的。
這幾日李慶跟著彭朋一起胡吃海喝,吃了個滿嘴流油,天天都是活血湯伺候著,李慶還以為這飯票穩(wěn)了。
而且那天飯桌上所說,彭朋家里可是大藥商,出門在外的那生活費(fèi)還能少了?
怎么才沒幾天,這就見了底?地主家沒余糧也沒那么快吧?
稍微失態(tài)之后,李慶迅速調(diào)整心情,大氣的說道:“彭朋,這有什么呢?
難道你覺得我木子衛(wèi)是那種吃干抹凈就不認(rèn)人的人嘛?
今晚?xiàng)魅A樓,醬肘子管夠,走?!?p> 李慶的小仗義,著實(shí)把彭朋感動了一把。
他連連點(diǎn)頭,說道:“我就知道木兄有情有義,不會不管我的。
木兄放心,三天前我已經(jīng)給家里去信,再有兩天家里的銀子就該送到了。
到時候木兄要的養(yǎng)血丹也會一并送來?!?p> “再加燒雞一只?!崩顟c豪氣的一揮手,決定加餐:“要不咱兩再來點(diǎn)黃酒?”
“不不不,木兄你喝完酒殺心太重,還是等我們晉升外門慶祝時再喝不遲?!?p> 彭朋對上次喝醉的李慶,還是心有余悸。
李慶一愣,不知道彭朋為什么又提到了殺心。
不過今天高興,不問也罷。
于是,胡吃海喝又一天。
三天后,李慶跟彭朋站在楓華樓前。
“彭朋,你家里的銀子不是昨天就該送到了嘛?”李慶看著楓華樓的門匾,心里想著醬肘子。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已經(jīng)去信催促,相信再有兩天,一定能送到了。”彭朋對家里的財(cái)力十分自信,不疑有他。
最后,兩個人買了四張餅對付了一晚。
又三天后,天色已黑,李慶跟彭朋坐在房中。
“彭朋,你家里不會生了什么變故吧?”李慶的肚子咕咕咕直叫喚。
“不可能。”彭朋肯定的說道:“要是家里生了變故,我大哥一定會派人傳信給我?!?p> “那早該到的銀子,現(xiàn)在都沒來,這怎么說?”
“許是……”
‘砰’的一聲,兩人的房門被人暴力推開。
身著一襲淡藍(lán)色長衫的張奉,右手一把折扇敲打著左手掌心,身后立著曹秋與孟迪升,三人一起騷包的站在兩人的門口。
“彭師弟,我們又見面了,呵呵。”張奉笑得比跟雞拜年的黃鼠狼還開心。
那雙眼睛里,閃著一種叫不懷好意的光。
“啊,原來是張師兄,曹師兄,孟師兄,不知有何貴干啊?”彭朋連忙起身,客氣的打招呼,只是一日未食,語氣有些虛浮。
“彭師弟,何必明知故問呢?”張奉折扇一收,笑吟吟的坐下說道:“我正是知道師弟你手頭周轉(zhuǎn)不開,特來相助?!?p> 聞言,李慶心里疑惑道:“這家伙在背后搞事情了?”
不然怎么來的這么準(zhǔn)?
“那怎么好意思呢?”彭朋先是一喜,然后又蹙起眉頭道:“我跟師兄不過一面之緣,我不能白拿你的銀子?!?p> 彭朋有些單純,沒有懷疑這張奉為什么會知道自己手頭緊。
“不過師兄放心,我已經(jīng)寫信回家,相信家里明日……”彭朋猶豫道:“后日就會送來銀子,就不勞煩師兄了。”
“這家伙還跟我裝傻?”張奉心里想道。
“刷”的一聲打開折扇,張奉看向門外,好似提醒一般的說道:
“我聽說最近周邊的匪患嚴(yán)重,好多商隊(duì)都折在了半道上,師弟你的信怕是到不了家里?!?p> 彭朋一聽恍然大悟。
怪不得本該前幾日就到的銀子到現(xiàn)在還沒來,原來是自己寄出的信在半道上就被人截了。
“多謝師兄提醒,那我明日便找個鏢隊(duì)把信帶回去,這樣要安全一些。”彭朋一副感激的樣子說道。
張奉現(xiàn)在有些拿不準(zhǔn)彭朋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了,自己都暗示成這樣了,他就聽不出來自己什么意思?
“哼哼?!睆埛罾湫陕?,直言道:“彭師弟,我不管你是裝的還是真傻,實(shí)話跟你說了吧。
我張錦記什么生意都做,你一封信都別想帶出去。
等你什么時候覺得活不下去了,再來跟我商量養(yǎng)血丹的事情吧?!?p> 說罷,張奉折扇一合,轉(zhuǎn)身欲走。
才一轉(zhuǎn)身,張奉便感覺腦后一股勁風(fēng)襲來。
耳邊響起曹秋與孟迪升的聲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