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階段主線——‘逃離栗城’已完成
階段獎勵無
二階段主線——‘逃離汾州’已開啟:
你雖逃離了栗城,可栗城中隱藏的勢力并未放棄對你的追捕
更致命的是,坎王兵馬已至汾州,兵馬大統(tǒng)領(lǐng)秦公瀚已在汾州設(shè)下了天羅地網(wǎng),誓要將你圍殺于此!
備注:請謹慎選擇行動的方向,并時刻關(guān)注江湖上的傳聞、逸聞。”
——
出了栗城,我一時不知道該去何處,便想著先靠南走。
坎王兵馬自北而來,絕不可能趕到我前面,如今我四面楚歌,能規(guī)避一方,也是好的。
關(guān)于隱藏在栗城中的勢力,我有些許頭緒,只是不便多說。
但若是逼我逼得急了,終是要開殺戒。
……
酉時,椿城
此地是汾州除了州府外最大城市,里面人流如織、錯綜混雜,絕非哪方勢力能硬著來的地界。
一進椿城,見百姓安居、商戶樂業(yè),與大乾其他地界的面貌截然不同。
此時整個大乾群雄割據(jù),到處兵荒馬亂,也就是汾州遠離中土,才落得一時的安平。
如今栗城那邊,因為我的緣故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城內(nèi)謠言四起,都說坎王要打過來了,糧食的價錢倆日間不知翻了幾倍。
當今天下,五方勢力逐鹿中原。
最強的當屬坎王、兌王倆兄弟,及其旗下的天河軍;
次之則是率先入主御京、掌控中央樞紐的離王;
再之則是自己效忠的巽王;
最后則是鎮(zhèn)守邊界的九霄軍、云瀚軍及偏居一偶、四處逢源的艮王。
坎王、兌王倆兄弟因是皇后所生,在青帝生前便掌有大乾王師天河軍的部分權(quán)柄,太子莜死后,倆兄弟不謀而合,率先起兵入京。
只可惜青帝生前最愛的是與虞貴妃所生的六皇子離王,賜予他的封地也是離御京最近的俞州,給了他率先入主京都的機會。
巽王則出身一般,卻有著一代雄主般的戰(zhàn)略目光,青帝崩隕后,他是唯一一位沒往京都靠的親王,
趁著諸多親王、郡王起兵入京的時機,掃平大乾西境四州三府,而后厲兵圖志,北抗天河、東拒京師,成就了諸多皇子中占地最廣者。
至于九霄軍與云瀚軍的統(tǒng)領(lǐng)則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官居太尉,四世三公——司徒靖南!
司徒靖南不僅身居高位、大權(quán)在握,本人更是天底下有數(shù)的大宗師,一身武藝通天徹地,這些年被其反殺的刺客不知凡幾。
我記憶中好像有幸與其謀得一面,他當時的境界估摸著不止是大宗師這般簡單。
不過就算他仍是止境宗師,我與其交手怕也是撐不過三招。
宗師之境,一境一重天,我殺那段野、袁老時有多簡單,他殺我則更易。
我正思考著天下格局,突然有隊人擋在我面前,領(lǐng)頭的對著我恭敬一拜:
“敢問閣下可是聶小樓,聶宗師?”
我不置可否,那隊人分列倆邊,顯然是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見我無動于衷,那領(lǐng)頭的貼著我說了一個很壞的消息,另我不禁眉頭一皺。
栗城那邊的人居然將我倆拳殺袁老、三拳敗祁天爍的事跡宣揚的世人皆知!
這才一下午的功夫,消息已傳到京都去了。
我真沒想到栗城隱藏的勢力會做得這般絕,顯然是覺得能拿捏得住我,不怕我事后發(fā)難。
呵,現(xiàn)在看來,我若再不改弦易轍,怕是會死得很難看!
“請!”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去探探這幫人的底細了。
人為刀俎,我雖不為魚肉,卻也難逃生天。
……
“靜綠閣?!?p> 我從前很少來往汾州,對椿城里的諸多勢力也不甚了解,對這靜綠閣是什么地方、歸屬于誰,近乎一無所知。
“聶宗師,請!”
被人帶到三樓,上面空無一人,卻已擺好了一桌好菜。
“我家大人考慮到聶宗師這一路舟車勞頓,便先安排了這桌飯菜,希望您能吃得習慣?!?p> 我剛落位坐下,一旁的屏風后便走出倆名婢女,走近就要來服侍我。
我不禁眉頭一皺,那管事倒是有眼力見兒的很,一聲喝退倆人。
“聶宗師您在這吃好喝好,爾等先行退下,若是有事,叫一聲就好?!?p> 說罷便帶著人匆匆下樓,顯然我還是帶給了他莫大壓力。
見人都已退下,我不禁打量起此處來,樓里的家具、擺設(shè)都有著濃濃的御京風格。
屏風上畫的是一男郎上山斗虎,畫風老練、惟妙惟肖!
甚合我心意。
我坐得離窗口不遠,本是備著跳窗逃竄,如今歇了這心思,看這窗外景色亦是怡人。
看著桌上各色佳肴,我驀然清醒,
這人很了解我,甚至比栗城那邊的要了解的多得多。
說實話,我雖為七境宗師,但還到不了被幾方勢力心心念念的程度。
更何況,我從未暴露我七境宗師的底蘊。
我雖拳殺袁老頭,但他也不過是名初通上境的年邁宗師罷了。
這等人物,江湖上雖不多,卻也稱不上一方霸主。
天下宗師分九等,五境為上,六境、七境方才算得上統(tǒng)領(lǐng)一方武林的豪雄;
八境、止境多為武林名宿,隱身世外,多少年也不曾踏足江湖,這應(yīng)該是我七境方才入世的緣由之一。
這頓飯,我越想,越吃得沒味。
這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令我心神難安,
我甚至不知我是為何被盯上!
精絕掌?
亦或是道金百損訣,按道理都沒這般大的魅力,
畢竟只是門練體功法,武林中人向來不喜這種。
難道說……
我連忙切斷這種胡思亂想,起身眺望窗外落日余暉,夕陽西下,人在天涯。
……
亥時!
月升百籟清,我望著頭頂圓月,思索他們帶我至此的寓意所在。
這時,忽然有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正主到了!
我雖在這等了倆三個時辰,不過有吃有喝倒也不顯得無聊。
關(guān)鍵得是我也并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沒一會一名身著黑袍的少年郎獨自走了上來,看面相不過十七八九,生得明眸皓齒,長得比我這粗漢子不知精致多少。
“可是震王殿下?”
那少年聞言不驚不擾,卸下黑袍放置一旁后溫和一笑,宛如千古明月,粲然奪目:
“聶大哥果然心思敏捷,一眼就認出我來?!?p> 見我起身要拜,連忙走近扶住我,愧疚地搖了搖頭:
“讓聶大哥等了這般久,本就是我之過錯,又怎好受此一禮!”
小小年紀竟能學得如此禮賢下士,現(xiàn)在看來他也不是傳聞那般怯弱無能,怕是心中野心不小。
我向來不喜歡繞圈子:
“震王殿下這是也準備入局了?”
沒想他并未否認,只是搖了搖頭:
“大勢還不亂,現(xiàn)在入局為時尚早。”
我略感驚異!
“何為亂?”
少年目色一冷:
“手足相殘!”
我有些不懂,五子奪嫡還不夠相殘?
突然,腦海里閃過一道光!
我終于明悟了,坎王為何千里迢迢派兵馬來汾州追殺于我!
少年倒了杯茶,遞給我,笑意晏晏:
“看來聶大哥是猜到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
少年微笑著搖頭: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坎王殿下要做什么,你得幫他做什么?!?p> “代價!”
少年沒有正面回答,起身望著窗外圓月,目色深深:
“昨日,艮王遣使悄然入京,巽王夜拜太尉府。
不出三日,天下三足鼎立之勢定成!”
“這種局面下,某些人的存在,是沒什么道理的。”
我淡然一笑:
“可這與在下又有何關(guān)系呢?”
“聶大哥又說笑了,這皇子出事了,總不能讓另一位皇子來頂事吧?”
“既然我做與不做,都是我做,我又何苦掙扎?!?p> 少年卻忽然轉(zhuǎn)了話題:
“聶大哥知道大乾是靠什么守疆衛(wèi)土,威震蠻夷的嗎?”
“五大王師?!?p> 少年又問:
“如今大乾五大王師之四,天河、九霄、云瀚、御衛(wèi)皆已入局,那坤部呢?”
坤部,又名太子親衛(wèi),是五大王師中成員最少,精悍程度卻僅次于乾帝御衛(wèi)的頂尖部隊。
王師之中成員最廣者為天河,把控大乾水利,是大乾唯一的水師;
剩下,
九霄震西域,云瀚平南荒,皆是百戰(zhàn)之師。
五師之中,
天河、九霄、云瀚走得是精兵,御衛(wèi)、坤部則是尖兵,能入選者皆是一方強者。
我正思索時,少年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上刻單字‘坤’!
其聲高亢:
“聶小樓上前聽令,本王征召你為坤部統(tǒng)領(lǐng),即日上任!”
此時我雖迷糊,卻還是跪地一拜受封。
“本王要你領(lǐng)坤部三千眾,取兌王項上人頭!”
少年見我不敢起身接旨,也不惱,微笑著將我扶起:
“聶統(tǒng)領(lǐng)是在怕什么?”
見我仍是沉默,少年將坤令遞給了我:
“坤部,認令不認人,如此,聶大哥還不愿入局嗎?”
我默默接下令牌,少年哈哈一笑:
“那本王就等著聶統(tǒng)領(lǐng)的好消息了!”
說罷便要離去。
我卻又一肚子的困惑,剛要出口,少年已回頭說道:
“事成之后,本王將在霽府親自為統(tǒng)領(lǐng)擺上慶功宴!”
霽府,汾州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