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第六感超準(zhǔn)
“窗外陰天了
音樂低聲了
我的心開始想你了
燈光也暗了
音樂低聲了
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
窗外陰天了
人是無聊了
我的心開始想你了
電話響起了
你要說話了
還以為你心里對我又想念了……”
【我真的受傷了】,張學(xué)友今年剛剛發(fā)行的一首單曲,曲調(diào)舒緩,歌詞憂傷,在配合上張學(xué)友獨特的聲線,讓這首歌一經(jīng)發(fā)布就成為了熱門歌曲,張學(xué)友本人也非常喜歡這首歌,無數(shù)次在演唱會上唱起過這首歌。
同時張學(xué)友也是顧疏影的偶像,談戀愛的時候葉尚卿就知道這一點,不過以前的葉尚卿對追星毫無興趣,更不可能花錢去買什么磁帶唱片,有這個閑錢還不如拿去賭呢。
又一次葉尚卿缺錢,就偷偷把妻子珍藏的磁帶拿去賣掉,顧疏影知道后就跟他大吵了一架,最后葉尚卿惱羞成怒,扇了妻子兩個嘴巴。
倆人的關(guān)系也就是從那時候,急轉(zhuǎn)直下。
再后來,妻子離世,葉尚卿痛定思痛,重新做人,賺錢的同時也不斷的學(xué)習(xí)其他技能,尤其是音樂,他花了很長時間來學(xué)習(xí),從最基本的發(fā)音開始,到后來自己都可以作詞作曲。
學(xué)成之后,每年妻子的忌日,葉尚卿都會拿著一把吉他到她的墳前彈唱,每一次都會唱的自己淚流滿面。
他多想讓妻子切切實實的聽到他的聲音,可惜天人永隔,一切都是奢望。
現(xiàn)在,老天爺給了他從頭來過的機會,葉尚卿也終于可以實現(xiàn)自己的夙愿,唱歌給妻子聽。
一開始酒吧內(nèi)的人都沒把葉尚卿當(dāng)回事,但隨著他的哼唱,越來越多的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目光專注的看向了舞臺,安靜的欣賞這首動聽的音樂。
現(xiàn)場唯一不爽的可能就只有顧橫斜了。
他小聲的嚷嚷:“唱著什么玩意,難聽死了?!?p> 結(jié)果這話被鄰座的人聽到,側(cè)過身來羞辱了他一句:“不會說話就閉嘴,這都難聽你應(yīng)該去看看耳鼻喉科?!?p> 顧橫斜頓時大怒:“你說什么!”
“我說讓你閉嘴!”這人一邊說還一邊擼袖子,展示自己的紋身。顧橫斜也就是個窩里橫的性格,真碰見狠人慫得比誰都快,這年頭紋身基本上就跟古惑仔畫上等號,顧橫斜哪里敢隨意招惹。
顧疏影嘆了口氣,說:“哥,我們走吧,妮妮晚上醒了看不到我會害怕的?!?p> 顧橫斜點頭:“對對,咱們走,不聽他念經(jīng)。”
葉尚卿的目光其實一直在偷偷的觀察自己的妻子,見她起身往外走去,心里也瞬間跌倒了谷底,匆匆的結(jié)束了演唱之后就回到了卡座上。
侯志新豎起大拇指,夸贊道:“可以啊葉老弟,沒想到你唱歌這么好聽,剛才那首歌是張學(xué)友的吧?你聲音都跟張學(xué)友很像!有沒有興趣到我的酒吧來駐唱啊,時薪一百八,你看怎么樣?”
唱歌只是葉尚卿的業(yè)余愛好,他可沒有把唱歌當(dāng)職業(yè)的打算,何況一個小時才一百八,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他貼膜的收入。
最終葉尚卿婉拒了侯志新的邀請,說:“侯總,不知道你信不信邪?”
侯志新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葉尚卿揉了揉鼻子,說:“我這個人的第六感挺邪門的,冥冥之中有種預(yù)感,就是今晚侯總你要是開自己的奧迪,或許會發(fā)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侯志新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
這就有點太不知道好歹了吧?我以禮相待,你竟然咒我!
就連一旁的向景明也覺得葉尚卿這話有點不妥,開車的人最忌諱就是聽到這些,他倒好,當(dāng)著面就說出來。
侯志新的反應(yīng)完全在葉尚卿的預(yù)料之中,他說:“若是我的話讓侯總覺得不高興,我道歉?!?p> 葉尚卿笑了笑,不再多說什么。
因為再多說,估計侯志新就跟他翻臉了。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都是侯志新的命。
葉尚卿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
“向總,侯總,感謝今晚的款待,我就先走了?!比~尚卿禮貌的辭別二位。
他走了之后,侯志新說:“景明,這人你哪里認(rèn)識的?神神叨叨的,以后少跟這種人來往,知道嗎?”
向景明說:“志新叔,我這么說你可能會不高興,但我覺得你還是應(yīng)該相信葉尚卿的話。我的代理公司差點就做不下去,全靠葉尚卿提醒才能躲過這一劫?!?p> 侯志新挑了挑眉:“還有這種事兒?”
“所以他的話可能不好聽,但我覺得吧,這種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謹(jǐn)慎一點總是沒有壞處的,你說呢志新叔?”向景明說道。
侯志新說:“說不定他就是瞎貓碰見死耗子,或者提前知道了一些內(nèi)幕消息,這不能當(dāng)成參考吧。不過有一點是對的,小心使得萬年船嘛?!?p> 向景明說:“志新叔能這么想就最好了,那我也走啦,拜拜?!?p> “帶我向你爸爸問好?!焙钪拘抡f。
向景明說道:“你還是自己向他問好吧?!?p> “臭小子?!焙钪拘滦αR了一句。
此后侯志新又在酒吧待到了凌晨一點多,走出酒吧準(zhǔn)備上車的時候,耳邊再度響起了葉尚卿說的話。
“媽的,今天就迷信一回好了?!焙钪拘滦÷暤泥止镜?。
剛準(zhǔn)備打車的時候,小黃毛從酒吧跑了出來,說:“侯叔,留步留步?!?p> “又怎么啦?”侯志新沒好氣的說道。
小黃毛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侯叔,我想借一下你的車?!?p> “你又要干什么?”侯志新說:“上次闖的禍還不夠嗎!”
小黃毛說:“侯叔,我知道錯了,那次之后我不是一直都沒有開車了嘛。但今晚我真的很需要一臺車,侯叔,你就看在我死去老爸的面子上,再借我一次吧?!?p> 侯志新無奈的嘆了口氣,把車鑰匙拋了過去:“就這一次了啊,下不為例!”
小黃毛接過鑰匙,興高采烈的說道:“我就知道侯叔對我好,謝啦!”
侯志新說:“開車小心點!”
“知道啦!”小黃毛大聲應(yīng)道。
然而侯志新萬萬沒想到,這將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活蹦亂跳的小黃毛。
半個小時后,府南河二段,一輛運渣車直愣愣的沖了出來,把正在行駛的奧迪車撞到了河中,然后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