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恨
“哐當”一聲,屋門被重重地推開了。
江楚生一步一頓地邁著沉重步伐走了上來,他雙手撐在門板上,停在門口一動不動。
言海棠斜眼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一雙黑色皮靴和勁衣地下擺。
不過這些已經(jīng)能讓她確定是江楚生來了。
她竭盡全力喊了一聲:“楚生,是你嗎?”
江楚生靠在門框上,撕扯著身上的衣物,脖頸間已經(jīng)被他抓出了數(shù)道紅印,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頭上往下掉。
他呼吸沉重,竭力壓制著身上的欲-火,看著地上躺著的言海棠,始終邁步出下一步。
言海棠見江楚生不回答,又沒什么動靜,意識到情況不對,再次用力喊道:“楚生,你怎么了?為什么不過來?”
江楚生“恩”了一聲,白皙的臉色變得通紅,他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抬起左腳向里邁出。
他走每一步都要停頓一下,他腦中思緒紊亂,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正在萬丈深淵的崖邊瘋狂試探。
崖下的那只手就是言海棠,她要把他拽進深淵底部,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他越來越覺得言海棠是可惡的,她所犯的罪孽,即使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洗清,縱使自己輕薄了她,也算不上什么,這只不過是在替天行道而已。
她是罪惡的!她罪有應得!
江楚生一步步走向言海棠。
言海棠終于等來了江楚生,不過江楚生的到來并沒有給她帶來驚喜,反而讓她有些害怕。
他眼睛通紅,目光似火,像一只吞噬一切的火爐,要把言海棠給吸進去融化了。
言海棠無力的問:“怎么了?你為何會變成這樣?”
江楚生不做回答,俯下身去,把言海棠抱起來,走到床邊,一把把她扔了下去。
言海棠吃痛的叫了一聲,卻無力掙扎。
江楚生扒了扒脖間的衣領,粗暴的把言海棠的身子扳正。
然后坐在了床沿邊,俯下頭,按住了言海棠的雙手。
這下言海棠徹底不知所措了,她瞳孔微縮,有些震驚的盯著江楚生。
“你要干嘛?你到底要干嘛?”
言海棠聲音很小,無力的像只待宰的小兔,她知道江楚生反常,也知道是那老婦人搗的鬼,就是不知怎樣怎樣讓他變回正常。
江楚生沒回話,喘著粗氣,湊到言海棠脖間,撐在床上的雙手一直在不停的顫動。
他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額頭上、脖頸間的汗滴一個勁的往下掉,他撐的面紅耳赤,身子越來越熱。
“我......我......”
他呢喃著,卻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言海棠平躺著,被他壓在身下,一顆騷動的心猛烈的跳動著。
她也矛盾,又想要江楚生對她做點什么,又覺得此時江楚生頭腦不清醒,要是真發(fā)生了什么事,她算不算乘人之危?
她斜眼瞧著一側(cè)的江楚生,看著他抓狂的樣子,心有不忍。
“你......你若想,我也不會責怪你的!”
言海棠諾諾的說著。
話音剛落,江楚生猛然抬頭,直勾勾的看著她,那眼神像洪水猛獸一樣,只想把她快速吞掉。
他看著底下羞紅了臉的言海棠,心中的厭惡莫名的又升了起來。
她就是個喜好男色的壞女人,做事囂張,行為不端,在這里又擺出一副嬌羞的模樣,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何總愛偽裝自己?
他熾烈的盯著言海棠,心中的恨和厭惡被欲--火驅(qū)使著,讓他很想報復。
他終于吻了上去。
底下的言海棠身子一激靈,圓目瞪得更大了。
江楚生吻得有些發(fā)狂,除了那第一下薄薄的觸感,讓言海棠感受最深的就是窒息。
她等了好久的吻原來是這個樣子,起初很甜,繼而又開始發(fā)澀,她感覺這個吻包含的不是愛意,而是濃烈的復仇感。
她本就軟弱無力,被江楚生壓著,胸-脯透不過氣來,嘴巴又被堵滿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憋屈,她的初吻,期待已久的,想象了好多次的初吻,竟然是這般的慘烈!
江楚生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吻得激烈,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fā)泄心中的恨。
他完全忘了自己要堅守的東西,身體內(nèi)的燥熱讓他停不下來,他一手撐著床,一手解下腰間的腰帶,外衣隨之垂下來,露出里邊月白色的內(nèi)衫。
江楚生一氣呵成,脫下外衣,然后伸手去解言海棠的白衫。
言海棠屏住呼吸,眼珠使勁轉(zhuǎn)動,示意江楚生停下。
但江楚生絲毫沒有領會她的意思,他的眼神依舊炙熱,那結(jié)實寬厚的臂膀,就要壓在言海棠整個身軀上。
言海棠驚恐不已,她怕了,真的怕了,她不想把自己交給一個神志不清的男人,何況這個男人給她的并不是愛意。
“停下,快停下!”
江楚生見身子底下的言海棠居然會露出懼怕的表情,他心里很欣慰,花閻王居然也會有害怕到驚慌失措的時候。
這讓他更加具了對她的占有欲。
他猛然低下頭在言海棠的脖頸中胡亂啃咬,把那股心中憋屈了多年的恨都在這一刻發(fā)泄出來。
他狠狠的在言海棠脖間咬了一口,然后抬頭陰鷙對著言海棠笑了笑:“疼嗎?”
言海棠不做聲。
他不痛快,又俯下身子,這下言海棠逮著機會,在他肩膀使勁咬了一口。
疼痛感讓江楚生猛然起身,腦中也似乎清醒了許多,這時窗外一陣涼風襲來,吹的破舊的窗扇吱吱作響。
江楚生后背起了涼意,他迅速從言海棠身上起身,坐在了床沿處,看著躺在床上驚出一身冷汗的言海棠,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重重拍了拍腦門,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言海棠閉上了雙眼,不想聽他尷尬的解釋下去。
他不知道怎樣解釋,也無心再解釋,心中悔恨和恥辱占據(jù)整個心間,讓他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
見言海棠脖間被他咬過的痕跡,他心中更加懊惱,他撿起了地上的外衣,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言海棠沒有喊他,只靜靜的躺著,也不知道躺了多長時間,只覺得外邊刮來的風涼意更重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沉重煩躁的夜晚忽然被一聲喊叫劃破。
“東吁人來了,大家快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