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讓我憋屈得緊?!鼻匕埠薜醚腊W癢,臉色不善地盯著鍋里的人臉,沒想到一個不小心就著了道,他已經消化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怎么會沒有效?
人臉的表情充滿疑惑,食堂中的香味變得更加濃烈,“韓楓,品嘗絕......,你想做什么?。俊?p> 話還沒說完,它就在驚恐中看到秦安直接操起旁邊的泔水桶,直接一股腦全部倒了進來,這個舉動又快又果斷以至于讓它措手不及,還來不及反應。
“韓你個香蕉棒棒錘,我叫秦安!”
不知積攢了多久的泔水一倒入鍋中就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味道,夾雜著誘人的香味,讓整個食堂的味道無比古怪。
秦安剛倒下就將手里的桶一甩,躲得遠遠的。
果不其然,鍋里原先的沸騰的肉湯冷卻幾秒鐘后轟然炸開,憤怒的咆哮響徹食堂,一個由湯水凝聚成的巨人上半身從鍋里跑了出來。
如果不是那里面還有吃剩的青菜和啃不干凈的骨頭,那張看不清五官的臉還是顯得有些可怖的。
“我要宰了你!用你的骨頭來熬成新的湯底!”
“呵,不過是一個邪異級的器靈,我還沒怕過。”秦安在剛剛的接觸中已經得知了肉湯巨人的身份,原本是一鍋不知積攢了多久的老湯,因為太難吃承載了許多學生的怨念而化成的靈。
他不慌不忙地看著憤怒無比的巨人,淡淡道:“老婆,揍它!”
秦安現在極其想要撒口氣,但又深知自己的本事不是眼前器靈的對手,那就只能讓離夏代勞了,畢竟夫妻同心,誰揍都一樣。
他等了許久,身后的離夏都未有所反應,疑惑中剛要轉頭,就見到一雙纖細蒼白的手從背后環(huán)抱住他的腰,粉白的指甲不停在心臟處畫著圈圈。
“乖,等下再抱抱,先把這家伙處理了?!?p> 令人舒爽的涼意包裹住全身,秦安的內心有些感動,兩天沒和這妮子說話,她肯定很擔心很想念自己,或許以后可以用這個方法威脅她聽話,不然就晾她一天。
不,半天應該就夠了。
還沒等他打完算盤,一張精致如瓷娃娃般的臉就壓在肩膀上,紅唇輕啟,用平靜到讓人發(fā)毛的語氣道:“這兩天把我忘了,是不是過得很開心?看來我還是不夠讓你刻骨銘心?!?p> ......
即使秦安已經見過無數大風大浪,日常在生死間反復橫跳也不由得感覺骨頭有些發(fā)軟。
惹老婆生氣怎么辦?會死人的那種生氣,在線等,很急!
“沒有的事,我早就把你刻進靈魂深處了?!?p> 離夏一言不發(fā),只是在心臟處畫圈的手指越來越用力了。
只有半個身子的肉湯巨人更是摸不著頭腦,他眼前這兩個人一言不合就摟抱在一起就什么意思?
還有,這個男人為什么不停對自己眨眼,那眼神非常奇怪,似乎蘊含著求救和害怕。
難道是在虐狗?
肉湯巨人想到這里,心中怒火更甚,組成身體的湯水頓時沸騰起來,咕咚咕咚直冒著泡,用甕聲甕氣的聲音咆哮道:“充滿痛......”
轟!
龐大無比的壓力充斥整片空間,密密麻麻的血絲不知道從哪里冒出將大鍋穿透撕碎,巨人恐懼的情緒還來不及傳達出來,一張張比巨人還大的血色巨臉出現,狼吞虎咽地撕咬著它,將它吞噬得干干凈凈。
秦安看著這一幕,心頭有些發(fā)顫,腦筋急速轉動起來。
要不要繼續(xù)假裝失憶?不行,這樣肯定瞞不過和自己心理相通的離夏,估計會死得比肉湯老哥還慘。
或者再想幾個土味情話?
可這妮子現在根本不說話,想討好都無從下手。
當老婆安安靜靜呆在一邊的時候,往往就是最恐怖的時候,秦安這十年來的經歷讓他對這一點有非常深刻的體會。
思來想去后,秦安最終確定了一個方案,直接滑跪認錯,這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畢竟男人在面對老婆生氣有三寶,榴蓮,搓衣板,滑軌技術還要好!
就在他剛準備要付諸行動時,離夏終于肯開口說話了,輕輕用鼻子蹭著秦安的后背,“你可是整整五百四十天沒理過我了?!?p> 秦安能感覺到她積壓的情緒已經宣泄了一部分,感謝天,感謝地,特別要感謝無私奉獻的肉湯老哥,回去后一定給你燒三炷香。
“不......,不是只有兩天嗎?”他咽了口唾沫,不由得懷疑起來難道記憶又出錯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難道你不是嗎?”
“當然不是!”秦安終于找到了切入點,掙脫開懷抱,轉過身后緊緊握住那雙如青蔥白玉般的的手,理直氣壯道:“我可是度日如年!”
“你知道我這兩年來是怎么過的嗎?每天都在想你的折磨中活得生不如死,這說明你愛我的程度還不夠深!”
“真的嗎?”離夏冷若冰霜的表情有了些許松動。
“你聽?!?p> “聽什么?”
“因為你的懷疑,我心碎的聲音?!?p> “哼!又是這一套?!彪x夏發(fā)出不滿的嬌哼,隨后指著秦安的鼻子道:“不許再有下次,要不然,我就算得不到你的靈魂,也要得到你的肉體!”
“遵命!”秦安在內心悄悄松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又成功死里逃生了。
處理完生死大事,他有精力將視線投放到躺在地上的幾個靈體,他們此刻都還沒有蘇醒過來,不知道是肉湯靈體的效果還沒過,還是因為剛剛離夏爆發(fā)的沖擊。
不遠處的剪紙娃娃倒是晃晃悠悠掙扎著走過來,它的身上還不停冒著黑霧,看來剛剛對它造成的傷害不小。
“你沒事吧?”秦安連忙將它捧在手里,要不是剛剛剪紙娃娃咬了一口,而且及時將離夏附著在它身上的血霧送來,打開被封印的記憶。
他此時恐怕已經融化在湯鍋里了。
剪紙娃娃手忙腳亂地比劃著,示意自己問題不大,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小希望呢?你怎么沒和她呆在一起?”秦安眉頭微皺,剪紙娃娃身上的氣息本來是找到小希望的依仗,現在它出現在這里恐怕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