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過勞死獲新生3
李三福走了,王保興心里訕訕,嘴里有苦說不出。
劉玉蘭看著也不高興,轉(zhuǎn)身冷哼吩咐,“盼娣,去燒兩個紅糖雞蛋給你妹妹。”
“哦……”王盼娣心中不愿意,但也不敢反抗她媽,十分乖巧地應(yīng)了。
“媽,我也要吃雞蛋,媽……”王家寶砸吧一下嘴,一臉饞樣,撒著嬌。
“行行行……”劉玉蘭在這個家里最疼的就是唯一的兒子王家寶,一個雞蛋的事,自然依了,交代道,“盼娣,多燒一個給你弟弟?!?p> 雖然只有一個,比王苗苗少,但王家寶沒有再癡纏,他和王苗苗是龍鳳胎,對比其他兩個姐姐,他對王苗苗真是好太多了,而且三姐是真的受傷了,才能多吃一個雞蛋,他卻是隔三差五就能吃到,但每次也是一個解解饞。
王盼娣又乖巧哦了一聲,心中對母親偏心,弟弟妹妹時不時能有雞蛋吃感到了不忿,但面上卻是一點不顯,甚至心里還有些小歡喜。
因為,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吃不到整個雞蛋,她也能喝到湯啊……畢竟,家里飯菜是她在做,想偷摸吃點好的,還是有辦法的。
她利索地跑到廚房,開始燒水……
劉玉蘭兌了溫水,拿了毛巾,進到三個女兒的小屋子里,看著躺在床上焉焉的女兒,有些心疼。
“苗苗,你還好嗎?媽給你洗下傷口,有點疼,你忍忍啊……”對于這個龍鳳胎的小女兒,雖然比不得小兒子在她心里的地位,但也排第二。
畢竟是龍鳳胎,代表著吉祥,在鄉(xiāng)下地方還是讓人羨慕的。
且從幾個孩子的名字中,也能看出幾分區(qū)別來。
“謝謝媽。”王苗苗看著眼前一臉溫柔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深思,然后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來道謝。
她從書中也得知了一些主要人物的性格,如今看來,差別不大。
不過,她沒有繼承到原主的記憶,這點有些麻煩,還是要小心行事,別露出馬腳才行。
“喲,還會說謝謝了,真是長大了?!眲⒂裉m一邊輕輕給她洗傷口,一邊欣慰笑了。
不過,看到那擦去血痕露出的猙獰傷口,免不了擔心道,“呀,這口子有些大啊,不會留疤吧,這可怎么好?”
王苗苗看著那有些灰撲撲的毛巾,心中似有一萬匹馬奔騰而過……就用這個擦洗傷口,真的不會加重感染嗎?
她暗自咽了口口水道,“媽,家里有沒有醫(yī)用酒精或是碘伏???我這傷口應(yīng)該要消消毒的吧?”
劉玉蘭一想也是,“我去隔壁你二叔家要點,他家應(yīng)該還有剩的?!闭f著她就端盆出去了。
王苗苗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呼了口氣,說實話,面對這具身體的親人,她還是有些緊張的。
“苗苗,雞蛋好了,你出來吃還是在屋里吃?”門口,盼娣探頭詢問。
“出去吃?!蓖趺缑缈蓻]有坐在床上吃東西的習慣。再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房里有個小窗戶,還是訂死的,不能打開,外面天黑了,屋里昏暗,她怕吃到鼻子里去。
躺著閉目養(yǎng)神了一會,坐起身,頭也沒最初那么暈乎了。
走出房間門就是廚房,王苗苗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仔仔細細觀察了一個大概。
土坯房三大間。中間一間一大半堂屋一小半廚房。
西邊靠北,對著廚房的是她們?nèi)忝玫姆块g,西邊靠南,對著堂屋的是王家寶的房間。果然,兒子就是金貴,一個人住那么一大間。
東邊靠北,對著廚房那間是儲物室,東邊靠南,對著堂屋那間是兩夫妻的臥室。
王盼娣把晚飯端上桌,劉玉蘭也討到酒精回來了,王苗苗齜牙咧嘴,忍著疼讓劉玉蘭摧殘了一回。
就著外面投進來的月光,一家五口安靜地吃了晚飯。氣氛有些沉悶,也沒人提還在柴房思過的王招娣。
王苗苗看著碗里的雞蛋有些疑惑,這雞蛋的白也太少了吧?看向王家寶碗里的,確是比她多一些,不過感覺也還是少了的。
雞蛋有大大的蛋黃,上面卻只裹了淺淺一層蛋白,這也太明顯了吧。
王苗苗看向王盼娣,見她眼神躲閃,她心里立刻明白了。書中有提到過,王盼娣借著燒一日三餐的便利,經(jīng)常偷吃。這雞蛋白肯定是被她昧下了。
什么也沒說,低頭把兩個紅糖雞蛋連著湯都吃光了。
唉……現(xiàn)在情況不明了,而一日三餐還在別人手里呢,她可不想做家務(wù)……
書中的時代背景是七十年代,根據(jù)劇情,如今應(yīng)該是七二年六月里,屋子里蚊子蒼蠅都不少,她已經(jīng)被盯了一口。
吃個飯都不能定心,揮手拍趕蒼蠅蚊子,一頓飯吃下來食不知味,心煩氣躁。只想快點回房間,拉下蚊帳躲起來。
吃完飯,簡單洗漱了一下,直接回房上床,放下床帳,繼續(xù)躺著閉眼睡覺,她實在太累了……
迷迷糊糊的夢中,她感覺自己回到了現(xiàn)代,卻只是一個看客,看著安保搖不醒自己,打了120急救電話,醫(yī)生來了,宣布自己死亡。
看著遠在異鄉(xiāng)的父母連夜坐車趕過來,母親哭的撕心裂肺,抱怨自己為什么不聽話,為什么不回家,為什么不相親,為什么不結(jié)婚……
她也想問為什么?
回憶自己短短的一生,出生在一個三線城市的偏遠農(nóng)村,方圓百里都沒有一家工廠,村子里的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
小時候她聽大人的話,拼命讀書,因為他們都說,窮苦人只有讀書才是出路。
可惜自己不是天才,拼了命也只考了個二流大學(xué)。
知道回到家鄉(xiāng)沒出路,她不甘心聽父母的話,回家早早相親結(jié)婚生子,留下一輩子柴米油鹽和數(shù)不清的抱怨。
她留在了上學(xué)的大城市,找到了一家不錯的企業(yè),然后就是拼命工作,努力往上爬。
等過了三十五,事業(yè)有了成績,再想找對象時,發(fā)現(xiàn)高不成低不就。條件好的看不上她,條件差的她看不上……
那,所謂的條件,基準又是什么呢?
她自己也說不清,只這樣一年拖過了一年,直到她過勞猝死,一切歸零。
這下好了,不用糾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