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二月多芳草,春在蒙蒙細雨中。
二月多雨,春夜?jié)u冷,白衣女子本想著遂了王致的愿,前來殺了陳家少爺。
不曾想自己反而吃了大虧,輕而易舉的事情成了變數(shù)。
此時已經(jīng)夜深,女子不在意路上行人目光,匆匆趕往客棧,本想夜里處理完陳志恒,便去探探王致說的古塔,可惜如今受了傷。
還未到客棧,便聽到有人交手的聲音。
“暗幫辦事,閑人規(guī)避?!?p> 客棧位于東街,此刻幾十名青衣男子把王致圍在大街雨幕之中,今夜出其不意的事情太多。
王致并未出門,有些事情他不想摻和,怎料女子剛走不久,暗幫找上門來。
“好一個暗幫,我王家沒少給錢,如今來找我的麻煩?!蓖踔略趺匆矝]想到,會是暗幫出手。
因為王家和這個地頭蛇關系一直不錯,若非他在府城有些機緣,早就折在這里了。
“嘿,我們也沒想到王家二老爺原來是個練家子。”說話的是暗幫的一名小頭目,外號喪彪,真名已經(jīng)無人記得。
就是他去找到陳志恒要錢,反被將了一軍,成了陳志恒的打手。
這局安排,白天在王致找來之后便定了。
動手的原因很簡單,陳志恒要把所有可疑的人逼到臺面上來,最可疑的人有兩個,一是王致,二是知縣。
雨越下越大,大雨磅潑之中王致動了,這位在外人印象中的文弱書生,一動便是猶如猛虎。
右手成爪撲向最近的一人,那人躲避不及被他得手,“咔”一聲脆響,被掐斷了脖子。
其他人都不敢動了,點子太扎手了,在客棧里就沒得到好,此刻更是死了一個。
喪彪得了幫主吩咐,要他全力配合陳志恒,只是也沒想到這個王老二多年未見,居然練了一身的功夫。
見手下死了一人急了:“放竹炮搖人?!?p> 手下一人跑到屋檐下,從懷中掏出一節(jié)細竹筒,點燃桿上引線“嗖”一束耀眼的光束劃破雨夜炸開。
眼見不能善了,剛趕到的狼狽女子氣急,因為王致不能死,也不能被抓。
此刻陰狠的笑了起來:“今日吃了大虧,正好拿你補。”
這位女子胭脂被雨水沖刷,臉上浮現(xiàn)一塊塊青斑,就像人死后的尸斑一樣,看起來猙獰恐怖。
王致剛回頭想要阻止,已是來不及了,女子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喪彪身前。
一指點在后者額頭,喪彪還未來的及動作,身體就想電擊一般抖了起來。
頃刻間變成了皮骨的干~嚇到一幫小弟連連后退,更有人尿了褲子。
反觀女子在吸了喪彪后,滿意的看了看手指,臉上快速閃過紅光,青斑也消散不見。
“你們還要找死嗎?”女子今日受了一肚子氣,此刻才感覺心意通透了些。
本以為這幫人會嚇到四處奔逃,但卻沒有。
呆愣片刻后,有人高呼:“你這妖人居然殺了我大哥,我和你拼了?!?p> 說完從后腰掏出把匕首就要上前玩命,王致一見,上前一腳踹飛此人。
吼道:“你是不是瘋了,這是陸安,你不怕,我還想活?!?p> 妖女“嘻嘻”一笑也不答話,只是冷漠的掃了一圈:“這便是人間的江湖,這就是義氣,愚不可及?!?p> 其他幾十名幫眾反應過來,這些人大多入幫只是為了混口飯吃,暗幫做事雖然不光彩,好歹有個安身之地,幫內(nèi)也算講究個原則,未做過太多的惡事。
一幫人頭也不回的向后逃去,卻還有七人留了下來,一人說道:“大哥平時待我不薄,此刻還了就是,今日放過妖女,來日怕是找不到了?!?p> 幾人都是跟了喪彪最久,好勇斗狠之人,此刻非但沒退,反而兇性大發(fā),草莽之中多莽夫。
不久后,雨夜中一名青衣男子背刀而來,刀很長很寬,足有半人高,被男子斜在身后。
這男子一步落地便濺起一處水花,氣勢如虹貫日,磅礴氣機節(jié)節(jié)而上。
“暗幫王武”:王致瞇眼看著來人,留下的幾人已是全部死絕,被妖女吸的像具具老尸橫在街頭。
來人看了看尸體,嘴角微抽:“我王武只是個武夫,但也知天下已經(jīng)妖鬼橫行,本想著這陸安乃是江南重地,不會有你這等妖物,沒想到今日遇到了,習武三十載,今日也想用這刀斬妖除魔?!?p> “就憑你一個武夫也敢大言不慚,別說你氣機連宗師都不到,即使是到了宗師級別,我也從未放在眼里?!?p> 女子也不廢話,單手捏了印,只見從她身后冒出一根漆黑長尾。
王武獰笑一聲,背后長刀一把握?。骸霸瓉硎侵击西龋薪囊?guī)矩,你殺我暗幫之人,此仇便要了結(ji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魑魅是山林之中異氣化生的鬼怪,因為沒有本體,需要寄宿在其他動物或者人上,也是因為沒有實體,需要吸食活物。
長刀帶起一片雨水斬向女子,刀太快,雨水被打的起了漣漪。
女子身后黑尾輕松撥開長刀,王武也并未驚慌,翻身而動又是一刀。
用刀者講究氣機不絕,一往無前,一刀快過一刀,從來沒有任何一位刀者來句:“吃我一刀”,大多都是喊著:“匹夫砍死你。”
只是無論他橫劈豎砍,女子一尾而擋,無一刀近身,顯得就像小孩和大人較勁一般,不是一個量級。
王武要的就是這個,只見他右腿一停,口中“嗬”的一聲,臉色一息間漲紅,向前再出一刀。
只是這一刀變了,那把長刀本來就大,此刻更是出現(xiàn)氣,“嗡”的一聲斬下。
女子眼中綠芒一閃,黑尾快如閃電格擋下這一刀,地面雨水四濺。
王致被刀氣牽引,退都來不及,“噗”的吐了一口血。
魑魅也不好受,先前大意了,沒想到王武是示敵以弱,給她來了招狠的,黑尾雖然擋下了這一招,但是卻暗淡了許多。
“沒想到啊!一個小小幫派居然也有半步宗師的人物,可惜武夫終究是武夫,豈能與我等修者比?!?p> 女子咬牙,今日在這縣城里差點折了兩次。
要不是先前不敢大意,用了真身,此刻恐怕又吃了大虧,果然能封印它的地方不會簡單。
王武一擊未能得手便退出一段距離,正在大口大口的吸氣。這一刀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今日恐怕是要栽了。
但他只是笑笑:“區(qū)區(qū)一只魑魅,也敢自稱修者,陸安這個地方其實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開國一百十二將,陸安占了半數(shù),我也只是將下一小兵的后輩,僥幸得了幾分功力?!?p>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一支弩箭直取王致咽喉,此刻他被那一刀刀氣波及,正是難受的關頭,這一支冷箭來的突然,他看到已經(jīng)來不及躲了。
就在這時,身旁女子只是伸手一抓,那支箭便到了她的手中。
暗地里陳志恒躲在墻角暗道可惜,只能慢慢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把弩弓。
“你個二五仔,居然伙同妖女害了王叔全家,連你自己的本家也不放過,今日算你命大”:陳志恒本不想出來,實在這個妖女太嚇人了。
從未見過如此的恐怖存在,要不是這兩日經(jīng)歷的多麻木了,打死也不會出來。
說完還不忘對著妖女搖了搖那根玉筆,這也是他最大的依靠。
只是他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這玉筆如何用,只能拿手中唬人。
里面也沒白胡子老頭,也未有什么系統(tǒng)啊之類的玩意。
甚至他忍痛滴了幾滴血上去還是沒反應,氣的他差點想用火燒燒看,只是怕寶物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