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縣城之中黑洞已經(jīng)消失,天子和對方的女王達成了某種妥協(xié),或者說默契。
但陸安已經(jīng)滿目蒼痍,大戰(zhàn)過后的第三天,靈明石猴提出告辭,因為它動用了真身。
現(xiàn)在人間已經(jīng)容不下它,天道宮也因為它參戰(zhàn)的原因,把它逐出了宮內(nèi),如今它怕引來身死之禍,要遠(yuǎn)去避禍了。
這一日,知府劉字文到來,劉巖也隨著知府來到了陳家,如今這條街道沒一棟房子是完好的。
陳家也不例外,劉家父女倆停留了一天,便離去了,知府肯定是為了災(zāi)后問題,劉巖只是擔(dān)心陳志恒。
又過了兩日,龍虎山的人也來接走了張霏霏,她傷勢嚴(yán)重,肯定要回山門治療。
如此,陳知縣身邊已無人,王武不知去哪,找去的人也未回返,這讓知縣多少有些擔(dān)心。
“大人,要是這么辦的話,別說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不夠??!”席掌柜哀嘆,如今長春墨坊快要整的破產(chǎn)了。
這席掌柜是墨坊的老人,一生與墨為伴,身份相當(dāng)神秘,最大的可能就是墨的侍從。
陳志恒也是在玉筆的提醒下,才發(fā)現(xiàn)了墨的存在,現(xiàn)如今儒家四大傳世寶物,他得了其二。
“知府大人代表行省給了五萬兩銀子,但顯然不夠,只有縣衙來補了?!标愔竞阋彩怯行╊^疼,如今縣城被破壞的地方太多了。
席掌柜見他如此,只好說道:“這錢是一方面,人手卻也是一方面?!?p> “那就先把觀星樓停了吧?!?p> 等一切商議定了,席掌柜告辭離去,他要幫此次大戰(zhàn)后,無家可歸的人安排住處。
還要督促建設(shè)的人,加快進度。陳知縣也就隨理成章的做了甩手掌柜,但他也有煩惱。
“按照老猴的話,地魁是天道宮大將,我的十三經(jīng)也是天道宮的,如今天道宮不愿摻合進來,我豈不是沒法修煉?!?p> 陳志恒越想越郁悶,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修煉什么十三經(jīng),還不如找個修真門派練著。
又過了四日,王武還是沒有下落,陳志恒越來越焦急起來,顯然人在外面出了問題。
“最后一次出現(xiàn)是在皋蘭縣的一家客棧,其后就像消失了一般,我們和暗幫的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蹤跡?!?p> 張捕頭和他匯報,但如今大戰(zhàn)過后,并沒有那么多的人手,而且一位半步宗師失蹤,處處透著不尋常。
“明日一早,你把五殺其他三人叫上,隨我去皋蘭縣一趟?!?p> 他不愿再等,怕有不好的意外發(fā)生,因為零二戰(zhàn)死,如今的五殺聯(lián)盟除了張捕頭,只有三人。
一早,無人備好馬匹,張捕頭駕著馬車,陳志恒坐在里面,皺眉沉思,其中很多事情千頭萬緒,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實力。
這皋蘭縣與陸安縣接壤,是座貧困的小縣,所以王武才會到這里尋找孤苦無依的孤兒帶回陸安。
經(jīng)過一日行程,在徬晚抵達了皋蘭縣,因為永武地域遼闊,所以即使是小縣也占地頗大。
這次出城,并未用的官身,也是怕有事情打草驚蛇,二是怕因為無謂的交際,耽誤事情。
不多時,幾人來到王武下榻過的客棧,云來客棧,這是皋蘭縣之中最大的客棧。
王武本身就是幫主,又和陳大少廝混了些時日,所以早就不是原先勤儉的幫主武夫了。
“幾位客官可是駐店,有無路引?!庇幸晃恍P上前問話。
這路引就是身份證明,永武朝在戶籍管理方面是很嚴(yán)格的,有下到上,一層層的嚴(yán)密制度。
“有的,先為我們準(zhǔn)備一桌酒菜,再準(zhǔn)備幾間上房?!背鲩T在外,自然有張捕頭打點,給了小廝幾錢銀子,便叫他去安排。
小廝見幾人不凡,出手闊綽,心里雖然高興,但也不敢多言,于是退下去準(zhǔn)備了。
這客棧是兩層的建筑,樓下是食客用餐地與柜臺等,樓上是客房,廚房設(shè)在后院。
皋蘭縣因為貧瘠,所以整體和陸安這種有墨業(yè)支撐的強縣沒法想比,幾人找了四方桌,坐下喝茶。
五殺其他三人,均是壯年,這武夫講究氣血,所以這個時間段的武夫最強,當(dāng)然你要是能邁過宗師門檻另當(dāng)別論。
不多時一桌美食,和酒水便上齊,這時陳志恒向零四打了個眼色,對方會意。
這零四是位使刀的好手,常年走動江湖,為人也是豪爽,又不缺圓滑,做這種事情最拿手。
“小哥等一下,我向你打聽個事。”
小廝見零四開口,不由看向了他,見他手中多了塊銀錠,足有五兩,眼中貪欲之色漸濃。
這五兩對于一個貧瘠的縣城小廝來說,可謂天文數(shù)字,這是一筆很大的財富。
永武朝經(jīng)歷百多年后,貧富差距懸殊,加上世家把持土地,所以導(dǎo)致內(nèi)部越來越不穩(wěn),底層為了生存,不得不投靠世家,但這樣也就形成了一個死循環(huán)。
“客人有何事?”小廝想去拿銀,卻被零四輕輕擋開。
“前幾日你客棧是不是來了為滿臉是坑的壯漢?!?p> 這王武因為年幼時家境不好,所以得過一次病,導(dǎo)致臉發(fā)了瘡,才留下了疤痕。
小廝眼中閃過悲傷:“原來是王大哥的朋友,這錢我便不要了,我把知道的全告訴你們就是。”
這一日王武來到皋蘭縣,便找到了牙子,就是類似中介的職業(yè),永武是禁止人口買賣的。
所以王武為了不觸犯律法,就想以招工的名義來找人,自然是打著長春墨坊的牌子。
他好歹是幫主,自然不會什么事情自己親力親為,再說一個人總歸難以辦事,腦子還是有的。
王武為人大方,一身江湖習(xí)氣,很快得到了認(rèn)可。那牙子答應(yīng)幫他張羅,只是要得到縣衙允許,才能在城中招人。
于是又走了衙門的關(guān)系,這才在不到幾日里,招來了二十多名孤兒,安頓在客棧。
王武待他們很好,請人梳洗買衣,又讓人買了很多小吃,這讓同樣出生卑微的客棧小廝很是感動,其間也是幫襯了不少。
但沒兩日,這日夜里,狂風(fēng)大作,幾間客房的孩童相繼失蹤,而王武半夜中了一位神秘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也是不知所蹤。
后來衙門來查,只說這王武可能是江湖騙子,是來拐賣兒童的,也未發(fā)布文書,把此事壓了下來。
小廝哀傷:“王大哥為人豪爽,那日夜里為了保護孩子,自己還受了傷,怎會是同伙?!?p> 小廝其實知之不多,畢竟他這個層次,是看不清狀況的,也分析不多其中利害。
幾人聽完,張捕頭畢竟衙役,他點破其中漏洞:“這皋蘭縣雖說貧瘠,但也身處江南,夜里怎會有賊子出沒,還能不聲不響帶走如此多的孩子。”
小廝輕嘆:“如今天下亂了,怪事便多了起來,聽說隔壁陸安,還出現(xiàn)了天外異族作亂,得虧那陸安知縣了得,手下藏龍臥虎,不然此刻城都亡了?!?p> 陳志恒見他崇拜自己,于是二話不說,叫零四把銀子給他,自己飄飄然間后背一涼。
因為他想到了可怕后果,要是有人故意為之,怕是王武危險了,如今一定要先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