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捕魚嘗試
奧菲利亞是昨天最輕松的一位，也是第二天第一個醒來。
獨(dú)自將樓梯間的荊棘清理，奧菲利亞將長發(fā)盤上，走上甲板，望向東方升起的朝陽。
清晨喚醒了大海中的野獸，巨大體型的魚躍出海面，讓海浪推向兩旁，身后跟著數(shù)不盡的小魚。
除了咸濕的海水氣息，這片海域還飄蕩著一絲酸氣。
經(jīng)過戰(zhàn)斗后，甲板上的土壤損失了不少，但所幸的是，玻爾之心只靠近了淺海，他們又找到了航行的路線。
昨夜的海浪沒能讓鐵錨挪動，西面海岸線依舊清晰。
奧菲利亞走向船頭，倚靠著有些破損的護(hù)欄，對著朝陽發(fā)呆。
沒過多久，腳步聲從她身后傳來。
原來因?yàn)榇撻T都開著，奧菲利亞腳步聲也讓另外兩位醒了過來。凱西婭和泰斯一人拿著食物，一人用沙子做好了桌椅，招呼著少女一同用餐。
“昨天的戰(zhàn)斗讓我的田地?fù)p失慘重，必須想想辦法，不然下一次，我的種子就都活不成了?！?p> 凱西婭抱怨地看向泰斯，泰斯一口將面餅吞下，舉起水袋，將淡水往肚子里灌，從桌子上站起來，慢慢走向最近的田地觀察。
主要是因?yàn)楹Ｋ^了甲板，流水帶走了一些土壤，現(xiàn)在甲板上又濕又臟，全是因?yàn)槟嗤粱祀s著海水。
但清掃的工作可以放在后面，如何讓土壤不被海水沖走才更重要。
“我用沙子把每一塊土地蓋??？”
蹲在地上的泰斯回頭看凱西婭，女孩放下了手中的食物，長嘆一口氣。
“這不行，種子無法呼吸會死掉?！?p> 泰斯恍然大悟，手掌伸向土地，白沙開始填滿整個表面。
“我的意識是，不能這樣。”
凱西婭急忙來到泰斯身邊，阻止他殘害自己的農(nóng)田。泰斯將一根手指貼著嘴唇，噓聲讓凱西婭不要慌張。
凱西婭望向田地上的沙子，原來泰斯早就在土壤上用沙子弄了個蓋子，小孔為田里的種子透氣，這樣雖然也免不了海水浸沒，但情況會稍微好一些。
“要是下雨該怎么辦？”
坐著的奧菲利亞又拋出了一個新問題，泰斯摸了摸腦袋，認(rèn)真思考。
這問題很實(shí)在，大海上最不缺的就是水，下雨更是會經(jīng)常發(fā)生。
“那就…給每塊田都增加擋雨的傘？”
凱西婭弱弱地說出口，她瞄了一眼泰斯，眼神慚愧，剛剛她差點(diǎn)因?yàn)闆_動誤會同伴，現(xiàn)在又要讓泰斯繼續(xù)幫忙。
雖然幫助別人是美德，但接受別人的幫助總會讓騎士感到愧疚。
“讓我再想想怎么辦…甲板上就交給我吧，今天就由你去控制方向?！?p> “我嗎？”
奧菲利亞和泰斯都點(diǎn)頭同意，現(xiàn)在是白天，海面上也沒有起霧。
如果只是走著直線，只要凱西婭能讓船舵鎖定一個方向，就不會出現(xiàn)偏離航行的問題。
“我去試試，要是有問題我會從銅管問你?！?p> 凱西婭跑向船尾，沉重的鐵錨被她徒手拉了上來，連著鐵鏈一同被放在了船尾。
沉重的鐵錨讓凱西婭也感到費(fèi)力，休息了一會等到體力恢復(fù)，凱西婭又想起動力室的羽毛，她跑到桌子旁等著奧菲利亞用完早餐。
“走吧，我也可以在控制室教你如何辨別海岸線?！?p> 奧菲利亞收拾完了手中的食物，帶著凱西婭進(jìn)入船艙。
沒過多久，這位姑娘讓波爾之心再次開始移動。
……
甲板上的泰斯一絲不茍工作著，除了給土壤蓋上一層透氣的沙子，他還需要考慮如何讓水不滲進(jìn)農(nóng)田。
他先做為一塊田做了白色的帽子，后來又為田地的四周修筑了城墻，但這樣不僅很費(fèi)沙子，還容易因?yàn)楸┯瓯还嗳敫嗟乃?p> 最后的方案是拿掉了表面的一層沙子，換成了反扣上的沙盒，在盒子四周打了小孔，純白的盒子看著還挺美觀。
等泰斯為每塊農(nóng)田都做好了沙盒，他坐在船頭，和控制室內(nèi)的兩人開始閑聊。
“我們快到魚人村附近了?！?p> 泰斯望向西面，看著熟悉的沙灘，他想起了那群笨手笨腳的魚人。
“你想去看看嗎？”
奧菲利亞說起這話時，泰斯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探望故友的理由。
他身上的詛咒還沒有解除，現(xiàn)在不是幫助魚人們的時候，況且這些魚人肯定只會被王國當(dāng)作野獸，和人類接觸只會遭到滅族的危機(jī)。
坐在船頭的泰斯想了想，然后想明白自己為什么一直這么在意那個小村莊。
“我其實(shí)不是想那些小家伙，我只是想到了無憂無慮的生活?！?p> 在魚人村的日子雖然無聊，也沒有強(qiáng)大的對手值得挑戰(zhàn)。
但保護(hù)著弱小的魚人，傳授他們經(jīng)驗(yàn)，再加上有人陪著自己，無聊的生活中也有絲絲樂趣。
“泰斯我聽你說過，在魚人村的時候，你曾吃下一整條活魚，這是真的嗎？”
想起生吞下的那條黃魚后，熟悉的厭惡感讓泰斯一頓難受，他只能苦著臉承認(rèn)這件事。
“我也想試試，泰斯你在甲板上也沒事可做，不如抓一條魚吧?！?p> 凱西婭天真地說出口，泰斯輕蔑呵出一聲。
看來她是不知道生魚是有多么難吃，泰斯決定滿足凱西婭的愿望，于是立刻答應(yīng)。
泰斯起身來到了船尾，在波爾之心的尾部，動力室的附近不斷有水浪將船只往前推，匯聚而來的海浪高過了兩旁的海面，也牽引了魚群浮在水面。
浪花拉成了白色的尾巴，不斷有魚群跟著船尾，就好像把這艘船當(dāng)成了大魚。
船尾這里魚很多，是最適合捕魚的位置。
泰斯手中出現(xiàn)了白沙凝聚的長矛，他猛地將長矛刺向魚群，長矛飛出，矛的尾部連著一條白線，線的末端連著泰斯的手掌。
在聽見水花聲后，泰斯將力量往回收，長矛回到了手中，矛尖扎著一根海帶。
“瞄準(zhǔn)魚的下方，力量還要增加，海面會欺騙你的眼睛?！?p> 剛剛還在控制室，奧菲利亞突然出現(xiàn)在泰斯身后，真的讓泰斯嚇了一跳。
手中的長矛落下，唯一收獲的海帶也掉回了海中。
“比如這條魚，你需要瞄準(zhǔn)下面，大概這么多的位置。”
奧菲利亞直接伸手抓住了泰斯的手臂，親手教著泰斯調(diào)整方向。
她的臉貼著泰斯的肩膀，身體壓在泰斯的后背，若有若無的香氣讓泰斯使不上力氣。
泰斯在迷離中丟出了第二矛，果然這次的嘗試也落空。
“你自己來吧，千萬不要緊張。”
奧菲利亞微笑著后退，泰斯長吸一口氣，回憶著剛剛的角度找了新的目標(biāo)。
背部的肌肉帶著手臂，將力量集中在矛頭后一段的位置，然后全力投擲。
這一次的水花炸開了魚群，威力足夠透入水下，而且與第一次相比，射入的位置更靠近目標(biāo)的下方，一定可以抓到一條肥美的海魚。
泰斯拉動白沙連成的線，長矛回到他手中，一條小臂長的尖頭魚成為了他的收獲。
泰斯激動地給奧菲利亞展示這條大魚，然后他抱著這條魚走到船頭，告訴凱西婭這令人興奮的收獲。
“這條魚只能麻煩你處理了。對了，你是怎么知道要瞄準(zhǔn)下方，你從來沒有到海灘邊吧？”
奧菲利亞讓荊棘纏繞著尖頭魚，拿出了一把鐵菜刀正準(zhǔn)備打理魚的內(nèi)臟。
“我亂猜的?！?p> 奧菲利亞一刀斬斷了魚頭，讓鮮紅的血濺在甲板上。
“要是我沒有抓到呢？”
聽到泰斯提出疑問，奧菲利亞把菜刀舉起，陽光下的鐵刀閃著白光，刀刃上還留著魚的血。
“那我就把你踢下船尾，讓你在海里抓了魚再上來?！?p> 奧菲利亞用力切下，斬斷了魚的尾巴，這條尖頭魚再也無法擺動，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