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短暫交鋒
“只是唱歌難聽也不至于這樣吧…”
泰斯苦著臉迎上這群鮫人，凱西婭也跟著他一起沖鋒，順路安慰著泰斯。
“沒事的泰斯，在我心里你唱得還不錯(cuò)?！?p> 泰斯臉上的表情更苦了，這句話反過來就是說，其實(shí)在別人心中很難聽。
手中的彎刀握得更緊，泰斯一刀斬?cái)嗔缩o人的尖叉，擊斷的尖叉粉碎為晶體，細(xì)碎的紅色顆粒落在甲板上。
泰斯手臂纏繞著細(xì)沙，雙臂一揮，拍向了鮫人美麗的面龐，正面的兩位敵人變成了兩條死魚。
看著反抗的泰斯，鮫人也不再留手，水泡從尖叉射出，密集的氣泡圍住了靠近的敵人。
凱西婭一斧頭斬破脆弱的水泡，貼近鮫人，攪碎他們手上的武器，女孩再一腳踢在鮫人身上，將他們踢到甲板下方。
落入紅色海水的鮫人呼喚同伴，更多的鮫人從紅色水面鉆出，它們一同舉起武器，舉起的紅色尖叉激射出水花，水花沖向天空連成水幕，水幕瞬間將整條船包裹。
感受到船在慢慢抬升，泰斯向著藍(lán)色的水幕射出沙球，可他的攻擊完全不起作用。
奧菲利亞的荊棘托著凱西婭靠近紅色的水幕，巨斧閃耀著紅光，斧刃劈開了包圍著船只的力量，泄了氣的水幕從這一點(diǎn)開始破裂，泰斯頭頂突然降下了短暫的雨水。
受挫的鮫人明白近戰(zhàn)的弱勢，他們朝著遠(yuǎn)處游去，回頭拋擲尖叉射向玻爾之心，他們瞄準(zhǔn)的不是甲板上的三人，而是這艘本就留著破洞的船。
沙墻只能覆蓋船的一部分，荊棘也只能掃下一些尖叉，凱西婭跳下甲板，踩在堅(jiān)固的紅色晶體，揮舞著巨斧的她也無法攔下所有攻擊。
在失去武器后，鮫人觸摸著周圍的晶體，閃耀的光芒暗下了一片，他們手中舉起了紅色的尖叉，看來只要他們身邊有紅色晶石，他們就有用不完的武器。
“主動出擊吧?！?p> 泰斯踩著奧菲利亞的荊棘沖向遠(yuǎn)處，在半空中朝著這群鮫人撒出沙彈，迫于防御的敵人不再有投射尖叉的功夫，船只的威脅暫時(shí)解除。
在晶體上不斷跳躍，凱西婭來到了敵人深處，舉起斧頭劈向水面，受驚的鮫人一頭鉆進(jìn)水中，和魚游得一樣快，除了被沖擊波及，他們幾乎沒有受到傷害。
泰斯將白沙鋪到水面上，腳踩著沙礫，揮舞彎刀的泰斯也嚇跑了敵人，當(dāng)鮫人不再露頭，泰斯也就停下了攻擊。
他還沒有自大到潛入水中，和擅長游泳的鮫人在水里搏斗。
水面上充滿了氣泡，想來這是敵人準(zhǔn)備的最后一次攻擊。
泰斯雙手抓了一把白沙，雙手交叉，朝著兩旁撒去。
潔白的顆粒在紅色的海洋中閃耀，泰斯揚(yáng)起頭，學(xué)著凱西婭唱歌時(shí)的豪邁，大聲喊出自己的法則。
沙礫變得晶瑩而明亮，晃眼的光芒一瞬間取代了所有晶體的紅光。
水面上冒出數(shù)不盡的氣泡，沙礫如雨點(diǎn)落下，沒等它們到浮出水面，所有的氣泡在海水中炸開。
水花乍起，波濤蕩開。
沖擊過后，這里又陷入平靜，再也沒有看見任何鮫人出現(xiàn)。
凱西婭抓著晶體，站在高處環(huán)顧四周，所有的敵人都已經(jīng)消失，危險(xiǎn)暫時(shí)消失。
“先回去，小心那群鮫人攻擊我們的船。”
泰斯跳到凱西婭身邊，女孩已經(jīng)氣喘吁吁，雖然臉上掛著笑容，可顫抖的手臂說不了謊。
“別動，讓我來抱著你?！?p> 泰斯一把摟住了凱西婭，女孩驚叫一聲，手中的斧頭變回了腰帶，就像被抓住的一只小貓，泰斯輕松在紅色晶體上跳躍。
“你明明就不會游泳，要是掉入水里我們就陷入被動了?！?p> 凱西婭面紅耳赤，她現(xiàn)在大腦混亂，只能點(diǎn)著頭，放任泰斯帶著自己回去。
泰斯來到船邊，一手抓著奧菲利亞的藤蔓，摟著凱西婭的手指翹起，白沙匯聚的手掌出現(xiàn)在甲板上，沙子抓住了藤蔓的另一頭，輕松把兩人拉上了船。
泰斯把凱西婭小心地放在甲板上，可沒想到凱西婭雙腳落地后，突然腳一軟趴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蜷縮著。
“我弄疼你了嗎？”
地上的凱西婭搖搖頭，她把腦袋埋在身子里，沒有回答泰斯。
在另一頭巡視的奧菲利亞看見了這一幕，她分別看了一眼泰斯和凱西婭，對著泰斯露出熟悉的微笑，親切地對他說。
“你既然還有力氣，不如把水中的衣服還有食物都撈回來?！?p> 奧菲利亞指著漂浮在水面上的物件，泰斯回頭看了一眼，立刻搖搖頭。
“快去。”
奧菲利亞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條荊棘制成的長鞭，長鞭拍打在甲板上，爆炸的聲響讓泰斯感到心底一震。
“可是明明才趕走了敵人，又不讓我休息一下…”
泰斯嘴上嘀咕著，還是轉(zhuǎn)身跳下船，他一邊擔(dān)心著鮫人再次回來復(fù)仇，又計(jì)算著自己的體力還剩余多少。
“十個(gè)，要是現(xiàn)在我被鮫人包圍，我還能打十個(gè)。”
泰斯跳到了遺落物品的地方，將水中的衣物撈起，把浸濕的衣服擰干，掛在肩上。掉入水中的麻袋被白沙形成的手掌抓著，等到再也拿不下更多東西，泰斯才返回船上。
等到他回到甲板，呼嚕的聲音已經(jīng)在凱西婭嘴邊響起。凱西婭靠著奧菲利亞的膝蓋熟睡，而奧菲利亞正輕輕撫摸著女孩的臉蛋。
看著泰斯返回，奧菲利亞空出一只手，招呼泰斯來到她身邊。
紫色的大眼睛盯著他，泰斯放下從水中撈出的物品，悄悄站到了奧菲利亞身邊。
兩人之間隔著的距離還能再站下一人，奧菲利亞先看了一眼泰斯，然后眼神望向身邊的長鞭，最后又看了一眼瑟瑟發(fā)抖的少年。
明白了她眼神中的含義，泰斯乖乖靠近站立，身體貼著少女。
奧菲利亞深吸了一口氣，胸口一陣起伏，強(qiáng)忍著沒有說出聲，她又看了一眼長鞭，然后用力搖著頭。
奧菲利亞抬起撫摸凱西婭的手掌，輕輕拍了拍身邊的甲板，讓泰斯坐下。
泰斯呆滯地雙腿盤坐，身體向著前方，眼睛斜視身旁的可怕少女。
“別動。”
奧菲利亞把頭輕輕靠在泰斯肩膀上，閉上眼睛，長長的紫色睫毛清晰可見。
“唱首歌哄我睡?！?p> “可是我唱得不好聽…”
“好聽。”
奧菲利亞沒有再說一句話，臉上殘留著水珠，柔軟的唇是粉紅。
泰斯從沒有哄過人睡覺，也沒有聽過溫柔的歌，他想了想，最后還是想到了茜拉拉的那首歌。
少年小聲地在少女耳邊哼唱著旋律，聲音并不動聽，可這是他能想到的，最溫柔的表達(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