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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有蘭

第二十二章:陳王詭計

君有蘭 陳徽玉 2329 2024-08-08 02:36:02

  眾人皆驚,當(dāng)今圣上向來賞罰分明,素來以仁義著稱。對待犯了罪的臣子也是功過分明、功可抵過。

  今日鐘昭儀雖言語失德,可到底罪不至死。

  “皇上三思,鐘昭儀縱是罪不可赦,可看在她侍君多年的份上從輕處理吧?!泵骰寿F妃上前跪拜,給鐘氏求情。

  “是啊,皇上。鐘昭儀也是宮中的老人了,鐘昭儀的父親更是于江山社稷有功??!”淑妃亦跪下求情。

  皇帝怒不可遏,轉(zhuǎn)身卻見懿安太妃神情淡定從容,沉聲道,“太妃,此婦公然頂撞于你,毫無尊卑廉恥,不殺之,難平朕心中怒火?!?p>  懿安太妃斂了斂神色,須臾開口,“哀家常伴青燈古佛多年,見不得血腥,至于如何發(fā)落,這是皇帝的家事,哀家不便多言。只是這孩子,是斷斷不能再留在鐘氏身邊了。”

  “你們幾個起來吧。”皇帝看向宜妃這邊。

  徐宥蘭將裴漓扶起,卻見他定定的看著自己,徐宥蘭隨即回以溫柔一笑。

  “太妃娘娘,臣妾愿親自照養(yǎng)六皇子?!卑采徢渖锨靶卸Y。

  懿安太妃和善的笑了笑,“你是個善良好心的,可你自己還有著身子呢!哀家這么多年都是孤身一人,還未嘗體會過兒孫繞膝之樂,六皇子日后就跟在哀家身邊,由哀家親自照顧吧。”

  皇帝臉上流露出復(fù)雜的神情,“太妃既愿意勞神,那朕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依著太妃便是,至于鐘氏……”皇帝神情陡然嚴(yán)肅,“黜為采女,遷居靜思堂,另罰每日二十手板,灑掃寶華殿里外,非年節(jié)之日不得外出。來人,帶下去?!?p>  容不得鐘氏多說什么,就被幾個太監(jiān)架走。

  “來人,去傳太醫(yī)來給六皇子診治,再將珍華殿的西偏殿收拾出來給六皇子居住?!避舶蔡愿赖馈?p>  “是。”一旁的奴婢答道。

  “行了,今日哀家已經(jīng)出來的夠久的了,就先帶六皇子回去了。對了,徐家的夫人和女兒哀家也想見見,就隨著哀家一起回宮吧?!?p>  李莞郁和徐宥蘭屈身行禮。

  珍華殿。

  “李夫人,徐姑娘,請坐?!贝俗潞螅舶蔡荒槾群偷目粗矍澳概?,“哀家自離宮修行,已有四十年未曾見過你母親了,每年雖有書信往來,卻也不知她具體過得如何,你們快同我說說。”

  李莞郁溫言道,“父親母親身體康健,也即將到致仕之年,皇上已安排了新去駐守的武將,想來不需多時,父親母親便可歸家了。”

  “莞郁丫頭,哀家雖在萬佛寺,可是不少聽過你的事跡,沒想到你會嫁入商戶?!?p>  “讓太妃見笑了?!?p>  “哀家瞧你家姑娘也到年齡了,可有許配人家?”

  李莞郁點點頭,“已經(jīng)走上章程了,只等殿試之后,一切便順理成章了,到那時,想來父親母親也能趕得回來見禮?!?p>  “能及殿試,想來是個不錯的孩子,甚好,到時候,哀家也會好好備上一份禮,給你家姑娘添妝?!?p>  徐宥蘭上前行禮,“民女拜謝太妃恩賜?!?p>  須臾,一個宮女進(jìn)來,“太妃娘娘,六皇子已沐浴完畢,來給太妃見禮?!?p>  只見六皇子身著一襲精致的暗紅色錦袍,有些忐忑不安的走上前來,隨后跪下行禮。

  “漓兒拜見祖母,多謝祖母相救?!?p>  “這孩子,快些起來。”懿安太妃讓侍女趕快扶他起來。

  裴漓起身后,又看向徐宥蘭,握拳行禮道,“也要謝謝這位姐姐今日相救?!?p>  徐宥蘭微微訝異,沒想到他如此客氣,起身回禮,“六皇子客氣了?!?p>  “瞧著你倆倒是有緣的,你今天義舉救下這孩子,也算是結(jié)了個善緣?!避舶蔡鷾睾偷男α诵?。

  不多時,宮女傳話說宮門要下鑰了。

  李莞郁和徐宥蘭行禮拜別。

  “你們母女二人日后多來哀家這里走動,也讓我這孤老婆子這兒熱鬧熱鬧?!?p>  “是。”

  四月二十,殿試。

  徐宥蘭未過多打擾趙瑾瑜,只吩咐下人在衣食住行上多下功夫。

  殿試雖是皇帝主考,但皇帝命禮部尚書明敬作為本次殿試的監(jiān)視官及閱卷官,明敬乃明皇貴妃之弟,明太尉之子,倒是不乏許多人試前私下給他送禮,想讓人在皇帝面前說些好話。

  明敬自然隸屬祺王一列,不少考生也私下拜訪過祺王。

  趙瑾瑜與徐宥蘭即將定親一事早已傳播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之前徐宥蘭和裴汜有些沖突,徐宥蘭恐怕此事會不利于趙瑾瑜。

  徐府一行人為趙瑾瑜和常志安送考,宮門口擠滿了百姓和送考的親屬。

  “師兄,常公子,愿君一切順?biāo)?。”徐宥蘭行禮祝福。

  “多謝徐姑娘(師妹)。”

  “瑾瑜小子,從容應(yīng)對,莫要緊張?!惫珜O慶囑咐道。

  “學(xué)生知道?!?p>  宮內(nèi),衍慶殿(明皇貴妃寢宮)。

  皇帝昨夜留宿在了明皇貴妃寢宮,此時明皇貴妃正在服侍皇帝用早膳。

  “今日殿試皇上定是要受累的,再多用些菜?!泵骰寿F妃給皇帝碟中添菜。

  “大早上,吃不下這么多,你自己多吃些吧?!被实勰门磷硬亮瞬潦?,向一旁的太監(jiān)說道,“把今日應(yīng)試的名單拿來,朕看一看?!?p>  太監(jiān)呈上托盤,皇帝拿起來翻看。

  “喲,韓倏今年都入試了?”皇帝面上流露出贊賞的神色。

  “是啊,說起韓相這位幼子,比起韓相那更是有過之無不及呢,只不過聽說會試時不過名列第二,倒是不知這會元是何許人也了。”明皇貴妃應(yīng)和道。

  皇帝看了看名冊,“趙瑾瑜……朕看了他會試時的策論,筆鋒犀利,擲地有聲,倒是像極了公孫慶那家伙。不過過剛易折,這樣的人才但愿他不要步了公孫慶的后塵?!?p>  “竟然是他,臣妾前些日子倒是聽宮里的宮女說了些閑話,說是趙瑾瑜已經(jīng)和徐家的姑娘訂了親事?!?p>  “徐家?哪個徐家?”皇帝疑問,京城姓徐的人家不少。

  “李大將軍和驍云將軍的外孫女兒?!?p>  “徐宥蘭?”

  “是?!?p>  “她和趙瑾瑜已經(jīng)定親了?”

  “這臣妾倒是不清楚,不過,徐家雖是商戶,可到底李大將軍這一脈只有徐夫人一人,這樣來說,徐家姑娘身份自然高了些,若女婿不及殿試,想來也是看不上的。”

  皇帝點點頭,看了看明皇貴妃,冷淡中帶有些許試探的意味,“這些消息是你從宮女那聽的,還是汜兒有意讓朕知道的?!?p>  明皇貴妃宛顏一笑,“皇上睿智,這些說法有意也好無意也罷,橫豎臣妾已經(jīng)讓汜兒斷了納她的想法,剩下的皆看皇上的意思,只是不知何時,宮里又能添一位妹妹了。”

  “不急,太妃剛回宮,讓六宮盡心伺候好太妃便是。汜兒這孩子太固執(zhí),目光不夠長遠(yuǎn),若他能有你一半體察朕心,朕何愁不能給他一些要職歷練?!?p>  “汜兒到底年幼,諸多事務(wù)上還得皇上多多勞心才好。”

  “便是為了你,朕自然會勞心?!?p>  陳王府。

  陳王裴浦坐在桌案前,眉間微蹙的看著紙上的幾個名字。

  “會試后投名帖的只有這寥寥幾人嗎?”

  陳王幕僚劉其恒忿忿不平道,“如今明氏一族氣焰囂張,倒讓他們忘了王爺才是中宮嫡出?!?p>  “可嘆本王而今勢力衰微,倒是助長了小人氣焰,便是上次遇刺一事,父皇也未重罰裴汜?!标愅蹼p拳緊握,憤怒異常。

  “明氏一族既有前朝肱骨,又有后宮寵妃,祺王黨羽眾多,也是無可奈何之事?!?p>  “本王母后過世的早,若不然憑父皇對母后的愛重,豈輪得到她明氏興風(fēng)作浪。還有我那個舅舅,位及丞相卻不愿為我所用,嘴上說著什么忠君愛國、仁義道德,不過是從旁支被抱養(yǎng)來的,不為韓家著想便罷了,每每見了本王還毫無尊卑,當(dāng)真是可恨。還有渝弟,和我一母同胞,卻一心幫著裴汜那個外人。”

  “朝中多數(shù)老臣都曾追隨先韓老太公的,皆是擁護(hù)王爺您的。至少,還有王妃,王妃的親族可是唯王爺馬首是瞻。”

  “那些老臣還有李家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前些日子給李遵和公孫慶的書信可有回復(fù)?”

  劉其恒面上浮現(xiàn)幾分尷尬,“公孫大人向來不參與黨派之事,只對王爺稍作問候,未言其他?!?p>  “也罷,李遵呢?”

  “李大將軍……李大將軍他……他勸諫王爺,勿要做無謂的針鋒,不如體貼民情,清正朝野,恪守孝道,兄友弟恭……”劉其恒心驚膽戰(zhàn)的說出書信上的內(nèi)容,只見裴浦臉色越來越黑。

  “放肆!好!很好……一個個的,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嗎?好,他要做個忠臣,那就讓他嘗嘗做忠臣該有的代價。”裴浦一記重拳捶在桌案上。

  “王爺需要屬下怎么做?”

  “父皇派裴汜主管澪江一代春汛賑災(zāi)之事,京城又以徐家為物資征集之首,若是賑災(zāi)物資出了紕漏,父皇可能會偏袒裴汜,但豈會偏袒一個商戶。”裴浦眼神陰鷙。

  “王爺好計謀,此所謂一箭雙雕?。 ?p>  “去辦吧,若是辦得好,本王自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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