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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壹刀

77章

舊事壹刀 李不惱 2227 2021-11-18 19:58:51

  寂靜的冬日傍晚,白雪覆蓋的田野看不到往日顏色,到處都是白色,單調(diào)乏味。白雪也渴望有一抹別的顏色來給它凄涼的底色增添光彩。

  披著翡翠綠披風的鐘興弟給這一片田野帶來了春天的顏色,找不到路徑,她挽著宗道長,追隨他的步伐,在田野上走出兩排腳印。兩人去河邊看,看什么她沒說,她只說想去河邊看看,宗道長就帶她去河邊看。

  小興興從遙遠的落刀城風雪兼程地來熱水縣三山鎮(zhèn)看他,宗道長已經(jīng)激動得身處春天,早就不夠用的腦袋基本上不能用了。小興興起初叫他去她的房間,那怎么行呢,棋哥雖不住在小興興的房間,可他明亮的大眼睛就像懸在頭上的兩個燈籠,閃閃發(fā)光又圍著他轉(zhuǎn),閃得他的眼睛不能好好地看小興興,轉(zhuǎn)得他頭昏心慌,不能好好聽小興興說話。小興興又說去他的房間,王壹與李十八在那里,他們兩個很識趣,立即出去,可宗道長硬要他們留下,隆重地向李十八介紹他的小興興。他因激動,詞不達意又結(jié)結(jié)巴巴,太過隆重而費了不少時間。

  鐘興弟就不想在房間呆了,她想去河邊看。

  小興興說的是河邊,不是渡口。除了渡口,整條河的邊都是河邊,宗道長只去過三人同山下的河邊,他帶著小興興原本是要去三人同山下的河邊,但小興興出來隨手一指,“那是河嗎?”那是河呀,那不是河難道還是田野嗎?田野過去就是河??床坏铰?,宗道長就帶著小興興徑直走,穿過大片田野,比田野廣袤的河就在眼前。

  河邊幾棵枯樹上掛滿了冰柱。小興興一路都沒說話,應(yīng)該不是冷的,她穿得夠多了,走路都不方便。宗道長指著枯樹要說點什么,可他看到了什么?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有船呀,小了點,可也是船呀。

  “兄弟,你這船賣不賣?”

  他們仨困在這里等船,現(xiàn)在他看到了船,當然得立即馬上問這一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

  “不賣?!?p>  “價錢好說。兄弟,你這船太小,你得弄艘大船,弄張大網(wǎng),那得捕多少魚呀。”

  因為小興興在身邊,他得好好表現(xiàn)他談買賣的智慧。

  “我不捕魚,我只釣魚?!?p>  怎么就不配合呢?非得他出刀才行嗎?宗道長手按在刀上,發(fā)現(xiàn)小興興挽他的手已松開,躲在她的披風里。

  “小興興,你手冷嗎?”

  穿得多,可沒帶暖手,那些丫頭也沒給她準備么?他不在小興興身邊,那些下人干活就馬虎。宗道長將小興興的小手握住,讓自己溫暖她。她腰間掛著刀,必須的,小興興以前的阿刀也是常掛著,她是個喜歡帶刀的女子,他喜歡。小興興任由他握她的手,柔軟的小手讓他歡喜得忘記剛開始談的買賣。冰天雪地像是百花盛開的春天。

  “宗大哥,咱們回去吧?!?p>  這不剛來嘛,他才握住她的手。

  “你看那棵樹上掛了多少根冰柱?要不我掰一根給你玩?!?p>  小興興不看樹。那棵枯樹怎么不長得好看一點。宗道長又問道:“要不去船上釣魚玩?”

  “怎么上去?”

  所以說,住在有河的地方,他必須得要有一艘船。不能買那能租呀。

  “兄弟,你這船租我們釣一會兒魚好嗎?”

  “天都快黑了,還釣什么魚?!?p>  求人辦事就是不好,天黑不黑的關(guān)他什么事,到處白亮亮的,天黑又怎樣?

  “就一會兒,租金你開個價?!?p>  “你一外地人,我怕你將船開跑了,我不要租金,將你的刀押在我這里就行?!?p>  他一向刀不離身,小興興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將手用勁抽回去。

  “行吧。你將船開過來,我把刀押給你?!?p>  船離河邊較近,老翁的青色斗笠壓得低低的,看不到他的面容。他長篙一撐,船就到河邊??纱邦^的浮冰因船的快速而四下飛濺,宗道長擋在小興興前頭,碎冰都濺在他身上。身后的小興興還是被飛濺的碎冰嚇到了,她腳下一滑,想抱住宗道長,慌亂之中,將宗道長推下了水。

  冷冷的冰水包圍著他,他的小興興在岸邊等著他呢,不能等小興興來救他,要救自救。宗道長被冰水一刺激,腦袋清醒不少,沒有掙扎,沒有亂喊,他屏住呼吸,想著能不能站起來,不能,河水很深。他是會游泳的人,他面朝上,頭向后仰,雙腳交替向下踩水,手掌擊水。一根長篙向他戳來,他緊緊抓住了長篙,可長篙又使勁縮回去。他哪能讓救命長篙縮回去,死命抱著,雙手雙腳都粘在長篙上,老翁不能控制長篙也不能控制船,小船翻了,老翁也掉入水中。

  宗道長憑借長篙,游到岸邊,又將長篙遞給水中的老翁,拖他上岸。如此一折騰,魚是釣不成了。

  毀了小興興的釣魚興致,宗道長回到客棧換上干衣服馬上去找小興興道歉,可小興興卻關(guān)了房門不見他,在里頭悶悶不樂的說她沒有不高興,只想休息。明明就是不高興,宗道長感覺到了?;貋淼臅r候沒有挽他的手,雖然有可能是他全身濕透,還在滴冰水,可他的心仍是那樣的火熱,他的手掌仍是溫暖如春,他想握著小興興的手,小興興甩開了。

  宗道長披頭散發(fā)在小興興門口走過來,問小興興想吃點什么,走過去又問她想喝點什么,一遍一遍又一遍。頭上的兩個燈籠不知什么時候又出現(xiàn)了。

  “哦哦哦。像個鬼一樣,在人家門口做什么,別告訴我你只想道歉?!?p>  棋哥心中苦悶,無處釋放。他的長短刀們都沒有跟來,來了,他也沒什么跟他們說的,可如果來了,他可以帶著那幫人到處逛逛。逛的時候,他昂首挺胸,闊步前行,苦悶乖乖地哪里來哪里去。

  鳥人說的什么呢,碰鬼了嗎?他頭發(fā)濕了,不得散開晾干啊,有什么好奇怪的。宗道長正煩著呢,他狼狽不堪回來之后除了師傅王壹對他表示關(guān)心外,李十八還在攤尸。小興興么,她是嚇壞了才沒對他說句貼心話,是他應(yīng)該說些關(guān)心的話,可她不給他機會。他沒心情理會鳥人。

  “小興興,你出來,我們一起喝幾杯暖暖身子,著涼了要喝點熱酒,好不好?”

  “你是要好好暖暖身子,讓棋哥陪你去喝幾杯吧。”

  主人吩咐了,棋哥從命。小興興說的,宗道長照辦。兩個去客棧廳里找酒喝,就一個包裹得像熊的家伙靠窗坐著,看著外邊的雪,干喝酒,酒香長了觸角似的,勾住他們兩個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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