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面這些激烈地討論著軍團下一步“戰(zhàn)略方針”的將軍們,劉遠風非常欣慰,他又看了看帳外已經開始放亮的天色,吩咐衛(wèi)兵道:“讓伙夫們再煮些肉來,要是還有馬奶,也再拿點,將軍們?yōu)閼?zhàn)事操勞,估計過一會兒又該餓了,嗯,起碼本將軍又餓了?!?p> 就在衛(wèi)兵準備出去執(zhí)行劉遠風的命令時,一個士兵進來大聲稟報道:“報!督帥殿下,各位將軍大人,谷中的土匪們……舉白旗投降了,張副督帥派我來請督帥殿下去受降……”
“這么快就投降了?嘖嘖,我這兒還沒想好到底是逃跑還是投降呢,軍官們的賭局也還沒結果,真是掃興!”
劉遠風聞言搖了搖頭,隨后又清了清嗓子,對剛剛安靜下來的帳內眾將說道:“咳咳,各位將軍們,我大漢帝國暫編第十九戰(zhàn)旗軍團,建軍首次出戰(zhàn)即告大捷,殲滅土匪近十萬,各位功勛卓著,必將彪炳史冊!請各位將軍穿戴整齊,隨本將前往葫蘆谷受降!”
劉遠風說完這幾句話,便整理了一下軍服,大步向帳外走去,在路過一個軍官時,他停下腳步,拍了拍那軍官的肩膀,笑著說道:“以后還是少跟別人比誰尿的遠,初速度都差不多的情況下,這個跟身高是成正比的,而你這身高嘛……比這個很吃虧??!”
帳中諸將在哄笑聲中,各自收拾好之前在吵的臉紅脖子粗時解開的軍服和腰帶,提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脫掉的馬靴,再戴上軍帽,然后跟著劉遠風魚貫而出,跨上戰(zhàn)馬,雄赳赳氣昂昂地開往谷口……
在葫蘆谷的山洞中,劉遠風一個個的檢查了死去的匪首尸體,對著幾個已經投降的土匪問道:“你們就是最先沖進來的人?你們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嗎?沒有人離開?所有的首領一個都不少?”
“回將軍的話,我們幾個是第一批殺進來的,確實是進來就這樣了,首領們確實一個不少都在這兒了,不過好像還有個穿黑衣服的人之前也在這里,可是我們進來之后就再也沒看到他?!?p> “穿黑衣服的人?那是什么人?”劉遠風聞言一愣。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之前我們也從沒見過這么個人,只是首領們好像都很尊重他的樣子。”
“難道他就是你們的那個‘主上’?”劉遠風又問道。
“‘主上’?什么‘主上’?小的不知道啊。”
劉遠風盯著小嘍啰看了半天,見他確實不像在說謊的樣子,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揮手讓幾個俘虜下去之后,劉遠風對身邊幾個將軍說道:“真是奇怪了,這些匪首都是被一劍斃命。而且從現(xiàn)場痕跡看,這些人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這出手之人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啊。
這些匪首既然能坐上首領的位置,應該多少都會幾下子,可是二十來人面對一個人,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就全都死了。而且這人應該不是從谷口離開的,不然咱們不會沒人發(fā)現(xiàn),他一定是爬上周圍的峭壁逃走的。
這人究竟是誰呢,有機會真應該會會他,這人要不是傳說中的天階宗師,就也一定是專修輕功或者刺客之術的高手。嘖嘖……”
就在暫十九軍團忙著打掃戰(zhàn)場,醫(yī)治傷兵,掩埋尸體,恢復體力,而劉遠風還在自己的大帳中悶頭補覺的時候,圣都內城的一處府邸密室中走進了一個黑衣男子。
“主上,對不起,碾山的人馬全軍覆沒了!”
一陣茶碗劇烈撞擊地面的清脆聲響后,緊接著就傳來了咆哮聲:“一群烏合之眾,一群廢物,枉我每年花費那么多銀兩養(yǎng)著他們……這個劉遠風壞了我大事,他怎么會突然改變路線的……這些人本座是有大用的,沒了這群廢物,本座的計劃就有了漏洞……”
“唉……那些知道太多的人,你都處理干凈了?”暴風雨過后,神秘的“主上”又恢復了冷靜。
“主上放心,所有知道主上存在的人都已經去見火神了!”
“嗯,好,還是你辦事讓本座放心,事已至此,只能調整計劃,盡力擬補了,你休息休息,過幾天到代、楚兩國去一趟。”
“是,主上,屬下告退!”
……
“父皇,這是暫十九軍團最新的戰(zhàn)報?!?p> 建章宮后殿中,劉遠磊快步走了進來,將一份戰(zhàn)報交給了劉詢志。
“葫蘆谷?怎么會跑到那兒去,我說怎么派到各處的眼線都回報沒有見到暫十九軍團呢,原來風兒跑到這兒去了?!眲⒃冎景櫫税櫭加挚戳讼氯?。
“三弟有消息了?給我看看。”
正在宮中巡查禁衛(wèi)軍執(zhí)勤情況的劉遠達也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與劉詢志一起看著戰(zhàn)報,隨后與劉詢志一樣眉頭緊縮。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碾山山脈的土匪怎么突然都集中到葫蘆谷了,風兒又是怎么知道這事兒的?”劉詢志自言自語道。
“是啊,三弟這次干的可是真漂亮,一個晝夜就肅清了整個碾山山脈的土匪。不過他什么時候這么勤勞了,居然繞那么遠去剿匪?”劉遠達與劉詢志關注的重點顯然是有區(qū)別的。
“依兒臣看,老三能得到一些情報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的那個什么教的實力已經不弱了,觸角伸的很廣。
不過這些土匪的舉動實在值得警惕,這次咱們?yōu)榱舜_保老三的安全,是對這次行動路線高度保密的,除了咱們父子,就只有相府和兵部的少數(shù)高層知道。
土匪們突然集中到葫蘆谷,要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碰巧如此還好,要是因為事前得到了消息才有意躲避的話……”
劉遠磊并沒有往下說,不過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這碾山山脈距離圣都的距離說近不近,但要說遠也并不算很遠,要是有朝中握有兵權的重臣在這里秘密培植了數(shù)萬武裝,那可是一件需要高度警惕的事了。
“嗯,這件事朕會派人調查的,為防止打草驚蛇,咱們要外松內緊,不要把這個懷疑讓別人知道。”劉詢志捋了捋胡子說道。
“是,父皇,等老三回來后,也正好詳細問問他掌握的情況。”劉遠磊點頭答道。
“是啊,幸虧這些土匪雖然集中在一起,但并沒有主動算計風兒,不然這次風兒就有大麻煩了,萬一出點事兒,朕怎么對得起你們母后……
不過這次風兒居然就又這么輕松過關了,而且還立了個大功。咱們想要磨礪他的目的沒達到啊,他現(xiàn)在說不定又在洋洋得意呢,你們說說該怎么辦,還有什么辦法能讓咱們開心一下?”
劉詢志這思維和情緒的轉換非常的迅速,從這一點看,還真的跟劉遠風是親父子。
“父皇,我看要不還是算了,這么多年了,咱們哪次算計三弟最后不都還是自己吃虧!”劉遠達泄氣地說道。
“達兒,你不能這么泄氣,作為一個將軍,你必須要有百折不撓的勇氣和屢敗屢戰(zhàn)的決心,嗯,況且咱們這怎么能叫算計風兒呢,咱們這是要磨練他,咱們都是為他好??!”劉詢志苦口婆心地教育著自己的兒子。
“好吧,父皇,我知道了?!眲⑦h達貌似被自己的父皇說服了。
“對嘛,想明白就好,上次的主意是磊兒出的,這次就由你來想對策!”在劉詢志看來,逼著劉遠達動腦也算是對他的磨練。
“啊……父皇,三弟獲得如此大捷回朝,理應有所獎賞的,我有個小主意,雖然略顯幼稚,但對三弟來說倒是反而值得一試,不如咱們這樣……”
這一次,劉遠達變得聰明了許多,而劉詢志與劉遠磊則在一旁不住地點頭,父子三人的臉上隨之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
小柱子今年十九歲,自幼便被窮困的父母送進宮當了太監(jiān),可以說是在宮中長大的。
不過或許是先天腦袋不太靈光的原因,他并沒有像別的小太監(jiān)一樣被長期的宮中生活磨礪的精明圓滑,反而是略帶些傻氣,因此也不被重用,還經常成為其余小太監(jiān)欺負嘲諷的對象。
這一天,正趕上輪值的他像往常一樣百無聊賴的待在值事房中,一般來說,除非出現(xiàn)所有值班太監(jiān)都忙不過來的情況,否則他是不會被管事的大太監(jiān)們分派任何重要工作的。
“小的們,暫十九軍團在碾山山脈打了大勝仗,皇上下了一道封賞圣旨,要頒給正在班師回朝的武德親王殿下,咱幾個老頭子腿腳都不利索了,你們誰愿意替我們去傳旨?”
一個管事的大太監(jiān)拿著一道圣旨走進值事房,慈祥而和藹地問道。
小柱子抬頭看了一圈,值事房中起碼還有四、五個小太監(jiān)沒什么事,那么給親王傳旨這么風光的好差事肯定輪不到自己頭上,便接著低頭思考人生了。
“啊,公公,今天小的拉肚子,腿有些軟,實在去不了??!”
“公公,今天小的已經說好要去張貴妃那兒當差,這就先過去了?!?p> “公公,小的這兩天上火,嗓子啞了,您看我這話都講不利索了,實在沒法去傳旨。”
“公公,小的昨天走路把腿扭了,正想跟您請假回去養(yǎng)一天呢?!?p> ……
“一群沒用的東西……嘿嘿,小柱子,你今天沒生病吧?”
大太監(jiān)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直沒出聲的小柱子,笑瞇瞇地走到正低頭玩手指的小柱子身旁問道。
炎黃文摘:葫蘆頭遭遇戰(zhàn)持續(xù)一晝夜,暫十九軍團總兵力五個軍共十萬人,前后實際投入戰(zhàn)斗三個軍約六萬人,陣亡近四百人,傷三千余人,其中呼延翼的聚義旅占傷亡總數(shù)的一半。另一方的土匪武裝總兵力六萬余人,死四千余人,傷者過萬,除極少數(shù)人逃脫外,余皆被俘。碾山山脈的土匪武裝基本被一網(wǎng)打盡。而此戰(zhàn)對歷史的真正影響在幾年后才真正顯現(xiàn)出來,以至于后世史家紛紛感嘆,這看似普通甚至略帶荒謬的一戰(zhàn),竟然對歷史車輪的運轉產生了如此重要的作用?!浴洞箨懡浀鋺?zhàn)役實錄·葫蘆頭遭遇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