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逐漸回到了平淡的日常。這是我的故事,即將在這里結(jié)束。
只是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沒能明白,磊落為什么轉(zhuǎn)述小叔對小嬸表白的話給我呢!
他說不想留下遺憾,會拿出勇氣。這是他轉(zhuǎn)述小叔的話,會不會也是他想對我說的話呢。
難道他在臨走之前,決定再使用一次時空穿越,最后和我告別一次,把最后想說的話說完嗎?
可是,如果他真的這樣決定,為什么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遇到他呢。
這些答案,我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
我只能給自己留一個希望。
也許哪一天,我還能再遇到這樣一個少年。
又是一天放學(xué)后,校廣播播送了Ayasa絢沙小提琴演奏的《告白之夜》。
我順階而下,走下最后一階時,抬頭望向西天,依舊是一片熱烈的火燒云。
我從沒想過,我的故事會這樣悄無聲息地開始,又這樣悄無聲息地結(jié)束,從平凡的世界回到平凡的世界。
經(jīng)過自行車棚時,我不由自主地望向那里,那里正有一個少年,正在在扶起歪斜的自行車。
回首,對我暖暖一笑。
我動容了,正要徑向那里而去,那少年的身體卻已經(jīng)消失了。
我呆住了,我多希望,那里真的有那樣一個人。我漸漸凝神,終于明白第一次遇到明磊落的時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輕輕地?fù)崦稚夏锹菪龔澢慕洵h(huán),想起磊落對我說過的這些話:“……莫比烏斯環(huán)……不管你從哪個點出發(fā),最終都回會到原點。所以它沒有起點與終點,或者也可以說是隨處都是起點,隨處都是終點……”
那天,我在這里聽見兩聲細(xì)微的腳步聲。
“馨茗!”他叫住了我。
我轉(zhuǎn)過身來,一個清清瘦瘦的男生站在我面前。我仔細(xì)地打量著他,他的眉宇隱隱蘊著一抹離愁。
“你叫我?”我很驚訝。因為我好像不認(rèn)識他,可是他知道我的名字。
他莫名地望著我,良久。
我有些微慍,叫住我又不說話,是想干什么。我仔細(xì)注意他的神色,發(fā)現(xiàn)他顯得有些緊張,一副不自然的樣子。
“你想跟我說什么?”我猜測著他的意圖,沉住氣客氣地問。
他偷偷深吸一口氣,好像做了一項重大決定,突然道:“馨茗同學(xué),我喜歡你!”
我愣了一會兒,才道:“謝謝你的坦率!不過,為什么呢?”
他被我的話噎住,尷尬的愣在了當(dāng)?shù)?,忽然間好像明白了自己做錯了什么似的,苦笑著搖搖頭。
我眉頭一皺,對他臉上奇怪的表情變化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便故意逗道:“請問,你知道向警予嗎?”
他一呆,面現(xiàn)疑色,卻沒說話。
我得意地沖他微微點頭,道:“如果說你連向警予是誰都不知道,那我看我們也沒什么共同話題了,很抱歉?!?p> 他癡癡地望著我,欲語還休。
“明天見!”我故意嘲諷般地冷笑了一聲,掉頭就走。
我徑自朝學(xué)校大門走去。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了一下頭,他還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好奇怪的家伙!
我撫了一下鬢角,隨著這首《告白之夜》的曲子漸漸黯淡的尾聲,我的思緒漸漸回到現(xiàn)實。
這就是他說的“最后的勇氣”嗎?
笑著笑著,我的眼角不禁掉下淚水。
呵,這個傻瓜!
“趙馨茗小姐?”
一個清響的聲音將我的思緒從預(yù)想中拉回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走到了家門口,而門前站著一個郵遞員小哥。
“是的?!蔽一貞?yīng)。
快遞員小哥道:“您有一封回信?!?p> “回信?”我實在想不起來我給誰寫過信。接過信件,忽然看見手指上的紅戒。我翹首望向西邊的云彩,依然那么絢麗奪目。
那天下午的放學(xué)后,西天的云彩也是那么的絢爛,我和胡敏相互打趣著,走出學(xué)校大門,走向大街,沒去管身后是明是暗。
身后,那個奇怪的人只是望著我言笑晏晏的樣子,在一片紅藍(lán)交織的光芒里,一笑而逝。
原來平行線,真的可以相交。
我定了定神,慢慢地拆開那封信函,凝視了半晌,郁積已久的情緒漸漸化作了一個笑容,如花兒般綻放開來,直到久久凝聚的淚水,靜靜無聲地流下……
“嗯,世界末日見?!?p> ?。ㄈ珪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