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標題章節(jié)
北慮聽后,余光極其輕微自然地瞥了眼習傷,當下點頭去照辦。
不過,他心里有些疑惑,眼前人,他肯定,在昨天上報過來的所有劇組人員的資料里,他沒有看到過這張臉。
沒一會兒,劇組里所有人都分到了一把遮陽傘,大伙都眉開眼笑地感謝著導演。
北慮手里拿著一把藍色的遮陽傘直徑走向了習傷,他恭敬地把傘遞給習傷,說:“小姐,大熱天的,請注意遮陽!”
站在旁邊的楊真,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白黃間的遮陽傘,又看看人群中其他人的傘,雖說顏色各異,可除了眼前這把,再無藍色。
楊真神色復雜地望了眼習傷,而后又盯著籃球場上的肖涵。
習傷抬眸,眼里沒什么情緒地盯著北慮,耳邊是所有人嬉笑感謝的聲音。
她看了眼北慮手上那把藍色的遮陽傘,又抬頭,盯著坐在攝影機前的北馳。
北馳淡然地回視著她,目光清澈,身上那股子桀驁不馴收斂了幾分。
約摸一分鐘后,習傷收回目光,抬手,接過了遮陽傘,微微頷首,冷著聲音,“謝謝!”
北慮搖搖頭,而后,回到北馳身邊。
坐在攝影機前的北馳,見習傷接過了遮陽傘,并且打開,替自己撐著時,嘴角噙起一抹笑。
北馳的反應(yīng)全都落在了陳穎的眼睛里,她側(cè)目望向了習傷。
北馳的目光還停留在習傷身上,耳邊傳來常務(wù)的聲音,“導演,演員已全部就位,可以開始拍攝了?!?p> 北馳這才收回目光,拿起對講機,“既然準備好了,就開拍吧?!?p> 北馳坐在攝影機前,瞧著站在籃球場的肖涵和顧戮,以及候場等待的鄭媛,冷冰冰開口。
“Action!”
北馳剛一喊開機,可籃球場里的顧戮就擺擺手,既拽又狂地從操場里走出來。
看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演的是陳堯呢。
肖涵見顧戮走了出來,無奈搖搖頭,也回去遮陽休息。
雷哥見自家祖宗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又一看北馳冷冰冰的臉,連忙湊到顧戮跟前,驚慌失措:“又怎么了?”
顧戮看著操場里既狂又A的肖涵,扭頭對北馳說:“北導,我覺得我的造型不太符合蔣野?!?p> 北馳挑眉,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一身日系打扮,沒什么耐心問:“那你意思呢?”
“我要換造型!”
顧戮不顧拼命拉自己衣袖的雷哥,回視著北馳,堅定不移。
“你連自己造型師設(shè)計的造型都不滿意,又想讓誰來給你設(shè)計造型呢?”
北馳側(cè)眸,悄悄瞇起眼睛,見顧戮一臉堅持,淡漠出聲。
顧戮環(huán)顧全劇組,最后視線又落在肖涵身上,見肖涵抬眸瞧著他,顧戮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雷哥見他的視線落在肖涵身上,有些吃驚,祖宗是要肖涵給他做造型嗎?
顧戮抬起手,指了指肖涵,沉著聲音,“我要他的造型師來給我做造型。”
肖涵一聽,扭頭,瞧著安靜站在他旁邊的習傷,她手里拿著一把藍色的遮陽傘,看不到任何表情。
北馳見肖涵看向了習傷,原本看戲的眸子突然一沉。
他以為她是一個小助理,沒想到是造型師??!
顧戮自然也看到了肖涵的眼神,他指了指習傷,頤指氣使:“你,你來給我做造型?!?p> 習傷撐著傘,沒抬頭,也沒吭聲。
顧戮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將全劇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習傷身上。
肖涵見習傷不回應(yīng),他站起來,不卑不亢:“顧戮,習老師雖說是我的造型師,可給你做造型,也得習老師愿意。”
顧戮聞言,輕聲笑了一下,他挑眉,穩(wěn)當當?shù)刈谧约旱能浺紊?,回頭,對北馳說:“北導,這造型做好了,我們可以繼續(xù)拍戲。如果做不好,這戲,要不,今天就別拍吧,反正這天氣也挺熱?!?p> 雷哥看著顧戮那副作死的模樣,簡直想去死。
祖宗,您知道您在說什么嗎?
這戲是你說不拍就不拍的嗎?還明天,你知不知道這耽擱一天,片方得賠多少錢嗎?
雖說你是顧大財閥的兒子,可你也不能得罪投資方啊。
劇組其他人聽到顧戮這么說,又一次在心里感嘆顧戮強大的背景。
有個財閥爹,可真好啊!
北馳斜著身子,坐在椅子上,余光瞥了眼在傘下的習傷,而后既漫又散地盯著顧戮,神色如常,但眼底卻蘊著狠。
“聽說,你并不是很想演蔣野,是么?”
北馳漫不經(jīng)心地摸了摸攝像機,而后關(guān)掉,兩根手指隨意地敲著。
“北導,你這是,什么意思?。俊?p> 雷哥臉上堆著笑,眼里蘊藏著謹慎,故作不解地問。
北馳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而是輕蔑地掃了眼顧戮,簡短有力,“字面意思!”
顧戮聞言,倏地抬眸,瞪著北馳,他輕狂地笑了笑,說:“北導,我演不演,還輪不到你來做決定吧?!?p> “試試?”
北馳依舊淡淡地,甚至嘴角噙著一抹笑,可言語里的威脅卻讓人無法忽視。
顧戮也不示弱,伸手指著北馳,挑眉,嗔笑,滿不在乎,“那就試試唄!”
一直垂頭近乎被忽略的北慮抬眸冷冷地掃了眼顧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戮的那根手指,他的拳頭慢慢地攥住。
“走吧!”
一道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這聲音穿透了三伏灸天,穿透了周遭劍拔弩張的氛圍。
這道聲音似是一塊九尺寒冰,叫所有人心頭一涼,可漸漸地,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是浸骨寒冷。
習傷拿下遮陽傘,細致地將它收好,立在原處,抬起臉,淡淡地望了眼顧戮,而后,朝化妝間緩緩走去。
顧戮人有些愣,他站在原地,想著習傷的那張臉,久久地沒有回過神來。
一直到雷哥掐了他一把,他吃痛才回過神兒來,他扭頭不悅地瞪著雷哥。
“顧戮,造型師老師已經(jīng)走了,你不是要換造型嗎?還不趕快跟上?”
雷哥沖顧戮使眼色,一邊笑嘻嘻地開口,一邊用余光瞧著北馳的反應(yīng)。
顧戮抬頭見那道單薄瘦弱的身影,在陽光下,她那頭水灰藍長發(fā)顯得更加的清冷,和她的聲音眼睛一模一樣。
顧戮眸色沉沉,眼神飄忽,頃刻間,他當下轉(zhuǎn)身,跟上習傷的步子。
而且,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個小造型師的眼神和當年的時殤一樣清冷。
不對,她更冷,簡直是九尺寒冰。
“去看看!”
北馳見習傷已經(jīng)走到化妝間門口,顧戮在她身后,時不時地抬眸望她一眼,輕聲叮囑北慮。
顧戮的背影也算挺拔,可北馳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一旁的陳穎,當看到習傷的臉的那一刻,她的眼里閃過驚艷,可是當她瞧見北馳的目光一直跟隨著習傷的背影時,她的眼里有了一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