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澄自知理虧,沒有再反駁。孟傅卿也只是意思意思,沒多久就松開了她。
場上的比賽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看著謝塵那輛車越跑越遠,江澄不由得嘀咕幾聲。
“照這樣下去……謝塵肯定又是第一吧?!?p> 孟傅卿瞥了她一眼,算是默認。
全程跑道不算長,跑了沒多久,謝塵便毫無懸念地撞線拿了冠軍。
江澄興致缺缺地把耳塞拿下來,頃刻間場上的掌聲和尖叫如雷貫耳,差點把她送走。
“嘶……”她皺著眉頭往后看,“有必要嗎?”
粉絲手中的條幅,都是些“謝塵謝塵,一騎絕塵”、“塵塵勇敢飛,我們永相隨”之類的非主流口號。
江澄不禁嗤笑,“這些人還真……土?!?p> “要是你坐在這兒,你舉什么?”孟傅卿扭頭問了這么一句。
“我已經(jīng)坐在這兒了,”江澄攤手,“我什么也不舉?!?p> 孟傅卿勾了下唇,權(quán)當沒聽見。
如果江澄知道,好多年后她坐在這里看孟傅卿比賽,手里舉的口號比謝塵的還要老土時,估計恨不得抽死現(xiàn)在這個自大又冷漠的自己。
前方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就是頒獎臺,謝塵從賽車上下來,還沒站穩(wěn),一群記者蜂擁而至。
江澄沒看到他的臉,稍微有些遺憾,“走吧。”她拿起包,站起身道。
孟傅卿沉聲應下,“嗯。”
謝塵對這種場面早已游刃有余,采訪之余目光掃過觀眾席,某個身形高挑、一身黑的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等他回神時,那人早消失在了入口處。
謝塵推掉記者接下來的采訪,飛快跑出賽車場地。觀眾席剛好散場,周圍嗚嗚哇哇的,三五人成群擋的嚴實,哪還有那人的影子。
謝塵狠狠捶著身側(cè)的墻壁,無奈返身回去。
然而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圍墻外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江澄盡收眼底。
黑色的雷克薩斯RX在她身后停下,見她毫無反應,孟傅卿降下車窗,下車牽住她的手腕。
“看什么呢?”孟傅卿歪頭問。
江澄收回目光,“哦,隨便看看?!?p> 孟傅卿將她推進了副駕駛,“去哪兒吃飯?”
天色不早了,烏云壓頂,顯得日頭更黑。
江澄系好安全帶,孟傅卿緩緩出發(fā)。
“隨便吃點就行,不想回去的太早,出去逛逛吧?!苯斡幸淮顩]一搭地聊著。
孟傅卿凝眸,想到南醫(yī)大附近新建了美食街,便導航開車過去。
江澄鼻子靈,一上車就聞到了車里淡淡的煙草味。雖然孟傅卿提前開窗散過味了,可還有“偷奸犯科”的蛛絲馬跡。
江澄吸著氣瞪他,“你抽煙了?”
她讓他幫忙當模特,答應他多抽幾天煙已經(jīng)很仁慈了,沒想到他竟然變本加厲!
越想越生氣,江澄悶頭在車上搜起來。
她一會兒摸摸車座屁股,一會兒看看抽屜,果然搜出來了個打火機。
紅燈亮起,孟傅卿踩停剎車,江澄立刻把打火機舉到他面前,“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有病了?”
孟傅卿看著那個打火機,面色疑惑,好似在說“這玩意兒和抽煙有什么關(guān)系”一樣。
“孟患者,作案工具可在我手里?!苯螌W著孟傅卿的話威脅他。
沒想到孟傅卿勾唇一笑,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懶散地眨著眼,“你不知道車會熄火嗎?”
“你別跟我說,打火機是用來給車點火的,傻子才會信你的話吧?”孟傅卿真把她當小孩子耍了?
“哦,”孟傅卿轉(zhuǎn)著指尖的戒指,“原來你不是傻子?!?p> 江澄:“……孟傅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面對江澄的質(zhì)問,孟傅卿嘖了一聲。他不動聲色點開手機,在微信欄劃了劃,找到某張圖片把手機舉到她面前。
圖片是江某人用酒瓶子擺的“龍門陣”。
江澄啞聲了。
“這是敬酒,還是罰酒?”孟傅卿故作疑慮,“江醫(yī)生能解釋一下嗎?”
他這話聽上去淡漠如水,但仔細琢磨就能品出其中的……
威脅。
江澄尷尬地扭頭,看到綠燈亮了,如獲至寶,“亮了!快走!”
孟傅卿舔舔唇角,將手機扔在一邊,發(fā)動汽車。
接下來的路上,江澄和孟傅卿都默契地沒有再說酒和煙的事兒。
或許是都不占理,又或許是都不想挨罵。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兩個人相安無事地到達了美食街。
江澄率先從車上下來。入夜風涼,雖說這條街上爐子多,人煙也多,可總歸不擋風,被風敲打著她還是忍不住一哆嗦。
江澄朝著手心哈了口氣,竟然有模模糊糊的煙霧。
正走神,肩上多了件外套。凜冽的東風盡數(shù)抵擋在外,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孟傅卿轉(zhuǎn)到她身前,幫她把外套扣子系好。
瞧他還穿著一件外套,江澄不由得納悶,“你提前準備的?”
“之前扔車上的,忘了?!泵细登淞⑵鹨骂I(lǐng),擋住她纖細修長的天鵝頸。
江澄差不多有一米七,不過孟傅卿怎么也快一米九了,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還是挺大的。屁股和大腿蓋的死死的,袖子也老長。
不等她把手伸出來,孟傅卿攥住她的袖子,帶著她往前走,“想吃什么直接開口?!?p> 江澄低頭望著他的手,不由自主紅了耳根。
“不說的話,路過一個小吃攤,就買一份,買到你喜歡的,我就不買了?!?p> 預測到江澄會一言不發(fā)又或是說隨便,孟傅卿提前給她埋下了炸彈。
“不用破費!吃那個就好?!苯沃钢诌叺恼卖~小丸子,笑的嬌憨。
孟傅卿望她幾眼,聽話地帶她走過去。
看攤的是個女人,看上去年紀不小了。她正在給三四歲的小兒子喝白粥,見來顧客了,趕忙笑著做活。
“帥哥美女吃點什么?”
瞥到角落里縮著的小男孩,孟傅卿停下了點單的動作。
江澄注意到他的眼神,也盯著那個羸弱瘦削的小男孩沉吟幾許,最終艱難地從長袖子里探出三根手指頭。
“……三份兒。”
落跑糖心
江澄:那個小男孩好像小時候的孟傅卿啊……